彼得·帕克覺得自己簡直倒黴到了極點。
從昨天開始他就萬事不順, 先是在格溫麵前丟臉,然後又在地鐵裡惹事、被軌警狠狠教訓了一頓。他原本以為睡一覺後一切都會變好, 結果今天隨便一拍就捶碎了個鬨鐘,扭個門卻直接把門柄扯了下來,還有充斥在耳裡的各種嘈雜聲,他的五感也變得異常靈敏,甚至連往常的眼鏡都不能再戴了。
他瞞著本叔和梅姨,花了大半個小時把自己破壞掉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然後坐在床上發呆。
他必須得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思緒。
自己的異常之處是從昨天開始的,那麼他昨天到底有乾什麼?
好好想一想, 彼得, 你能行的!
首先, 你在家裡吃了梅姨做的意大利麵和肉丸,噢天哪, 這真的非常難吃……不對不對,不是這段記憶!重新開始!
彼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像當時格溫教導他的那樣。
格溫!
對!他去了奧氏企業, 遇見了哈利,然後在直梯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彼得猛地睜開眼睛, 脫口而出:“是它!”
他立刻衝到洗手間裡, 對著鏡子觀察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記住形態和症狀,然後通過搜到的資料進行對比——蜘蛛。
“蜘蛛……蜘蛛……天哪。”
大腦裡尤為清晰的記憶讓他回想起昨天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奧氏企業28樓, 柯特·康納斯的實驗室,玻璃皿器裡的蜘蛛。
“對,彼得,再努力點,當時那些實習生在談些什麼?”
“是……”
他突然怔愣地看住電腦頁麵裡的聯係地址,小聲喃喃:“是跨物種遺傳學。”
彼得想,他不得不去見一麵康納斯博士了。
-
周一下午,中城高中,籃球館。
這裡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籃球比賽。
彼得是攝影社的一員,雖說是攝影社,但更像是記者團,聞見了什麼風聲就要往哪裡跑。今天他負責的任務就是為比賽冠軍拍照,作為下一期校刊的首頁。
但此時比賽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所以他就很悠閒坐在觀眾席上,一邊對比遺傳學的書籍,一邊認真地演算父親留下來的00衰變率。
他沉浸在學術知識的海洋中,直到耳邊突然炸起了一聲驚呼。
一種來自心底的不好預感引導著彼得舉起了手,下一秒,一個飛出賽區的籃球就旋動著衝擊力正好砸進他的手裡!
“哇哦,Cool,男孩!”
身邊被嚇得四處亂跑的觀眾驚奇地瞧著他,興奮為他歡呼。
“彼得,把球扔給我!”
“嘿,應該給我!”
這時,場地裡作為先鋒的閃電和弗蘭一齊對他叫。
彼得看了看這兩個人,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思考,直接就把籃球拋給了閃電、是輕輕地拋。
橙色的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閃電立馬跳起去接。他身邊的弗蘭惡劣地一笑,蓄足力跟著高高蹦起,然後借著自己強壯的體格,直接把騰在空中的閃電撞翻在地。
籃球輕巧地落在了他的手心,弗蘭落回地麵,他的指尖頂著籃球旋轉,叉腰俯視抱著腿冒冷汗的閃電,笑嘻嘻地問:“嗨,你沒事吧,閃電?”
“你什麼意思?弗蘭。”
同是白隊的隊友連忙去扶閃電,而跟閃電玩得很好的卡爾跑過來氣勢洶洶地跟弗蘭對峙。
“怎麼,小矮子,你也要來跟我搶球啊。”
弗蘭口不遮攔地說,他譏笑地看著卡爾,把對方氣得渾身顫抖。
“讓開,卡爾。”
這時,噴了止痛劑的閃電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用腕帶擦了一把嘴角嗑出來的血,揚著臉質問:“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厲害啊,弗蘭。”
弗蘭挑起眉,正要挑釁,閃電直接一個右勾拳砸在他臉上。
四周的啦啦隊見此,竟然又熱熱鬨鬨地跳起舞來。
彼得望著下麵逐漸演變成亂鬥的籃球比賽,不可置信地低叫:“不是吧……這也行?”
他猶豫地看了眼自己剛剛接住籃球的手,想了想,還是跟著跳進了賽場。他本意是想靠自己突然變大的力氣去攔住他們的打鬥,卻沒想到混亂的戰局竟然把他自己也給卷了進去。
紅隊的隊員有一個是跆拳道選手,瞄準了瘦瘦高高的彼得,一連“呼呼哈哈”地出了好幾次直拳,卻每次都擦著彼得臉頰而過,他又急又氣地叫:“有種你彆躲,可惡的小東西!”
“呃,好?”
還沒搞清為什麼自己也參進了這場打鬥的彼得呆呆地說。他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拳頭直直地朝他砸來,下意識地一側身,收拳來不及的紅隊頓時一拳打空,由於慣性反而把自己帶倒在地上。
附近的卡爾對他吹了聲口哨:“表現不錯嘛,彼得,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腎上腺素的急速分泌讓彼得的臉漲得紅通通的,他努力為自己行為的解釋:“不,是他不小心自己摔的。”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真酷,老兄。”卡爾哈哈大笑,踢了一腳摔在地上一時起不來的紅隊,故作搞怪地對他叫囂:“你真蠢!”
被啦啦隊隊長從辦公室叫過來的格溫一進籃球館,就看見了這混戰的一幕。於是,在所有旁觀者的注目下,她原本春風滿麵的笑容逐漸消失。
返校日在即,隨時都會有德高望重的社會人士前來參觀,這場盛大的活動也會與學校的綜合風評和明年的招生密切相關。而現在,一群不知輕重的家夥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是想要把學校的顏麵都丟進馬桶嗎?
她麵無表情地上前幾步,插進閃電和弗蘭兩個主肇事者的中間,然後在他們慌忙的刹停間,捏住兩人的手腕猛地按向地麵,他們兩個的身體頓時騰空飛起,麵朝大地狠狠地摔了下去。
“嗷!”
“嘶!”
立馬打滾坐正的閃電捂住酸痛的鼻子嗷嗷叫,然後在看清格溫表情的一瞬猛地打了個激靈,他連忙伸開手捂住整張臉,大叫:“不能再打臉了!”
格溫扯了扯嘴角,不留情麵地說:“如果你們想被禁賽,尤金,弗蘭,直接告訴我就好,不用這麼委婉。”
地上的兩個人自知理虧,老實地閉住嘴。
格溫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個個安靜下來的青少年們,說:“所有人,義務勞動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