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旭當即來了興致,“怎麼說?”
“我和他見過幾次,不是什麼熟人。”時歡笑了,眸光瀲灩,撐著下頦好不從容,硬是沒給遲軟開口的機會。
張東旭一怔,倒沒想到是這個回答,“那真是怪了,我見辭隊上來就盯著你看呢。”
時歡無謂聳肩,“也許是他老相好跟我長得像。”
“……”遲軟默了默,最終麵色複雜地問張東旭,“對了,我之前工作時怎麼沒遇見辭隊長?”
“辭隊和副隊衝前線,太危險了,沒放你去。”
“這樣啊,難怪呢。”遲軟摸了摸下巴,又問他:“那你們辭隊有沒有女朋友啊?”
時歡動作一頓,心下驀地起了波瀾。
“這個絕對沒有。”張東旭迅速否定,隨後長歎一聲,“我是這兩年才進隊裡的,雖然不知道之前怎樣,但聽說辭隊已經好多年沒談女朋友了。”
“哦?”遲軟挑眉,“好多年沒談,這麼說你們辭隊談過啊?”
李副隊講的那些八卦,想必辭隊一個男人,該是不會計較的。
這麼想著,張東旭便坦然道:“這事兒還是我和副隊喝醉後他說的,部隊裡隻有我跟他知道,我偷偷告訴你們啊,其實我們辭隊曾經有個最愛的女人,叫時歡。”
遲軟一把摁住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的時歡,笑著對張東旭道:“這麼勁爆啊,能多透露點嗎,我想了解下辭隊長。”
張東旭歎了口氣,邊開車邊沉聲道:“遲記者,如果你想追辭隊的話,估計不容易,因為我們辭隊都為她守身五年了。”
遲軟繼續摁著時歡,佯裝驚訝,“五年?”
時歡拗不過她,便乾脆放棄,她挨著角落,滿麵的一言難儘。
“對,就是五年。”張東旭沒注意二人間的暗戰,他深深點頭,“彆看辭隊這麼冷漠,其實他特彆重情義。”
“是啊。”時歡懶懶應聲,她撐著下頦,麵色複雜地感慨道:“為情癡為情狂,為情哐哐撞大牆。”
遲軟登時啞然:“……”
她服氣了,這才訕訕放開時歡。
“我聽副隊說,當年時歡對辭隊始亂終棄,然後辭隊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張東旭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徒然沉痛起來,“唉,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辭隊用情至深啊。”
他這話說一半,仿佛是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很是吊人胃口,把人的好奇心全給勾起來了。
時歡蹙眉問他:“什麼意思?”
“說來話長,不知道你們注沒注意到,辭隊他左手腕上帶著個護腕。”
時歡回想了一下,的確是有印象,“好像有,怎麼了?”
“就那個護腕,辭隊從來沒在我們麵前摘下來過,也不知道是有什麼秘密。”張東旭下意識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雖然隻是傳言,但好像是辭隊為那個時歡割過幾次腕,都留疤了!”
他這語氣壓得恰到好處,將這事說得太過真實,讓人想不信都難,聽得遲軟瞠目結舌——
乖乖,這勁爆過頭了。
時歡將信將疑,但她從後視鏡看到張東旭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突然說不出話來,隻狠狠擰緊了眉。
“唉,最愛的女人走了,割腕挽留也不成,辭隊就開始瘋狂出任務,把悲憤化為動力,五年啊,那時歡都不肯見他一麵,真是狠心。”
時歡聽到最後一句,被嗆了口,不禁咳嗽起來。
張東旭沒注意,他隻惋惜地搖搖頭,對遲軟語重心長道:“你們千萬彆聲張,辭隊知道了肯定會覺得特沒麵子,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勸遲記者你放棄,辭隊愛慘了那個時歡,讓他走出來不容易。”
遲軟看了幾眼時歡,生怕露餡,忙點頭應聲,“那我再考慮吧。”
她說完,車裡便安靜下來,興許是因為快到地方了,張東旭也沒再開口。
不多久,三人到達營地。
營地有幾名隊員閒侃著,辭野在旁咬著根煙,正單膝蹲身,為麵前的德國黑背褪下警犬背心。
日光有些刺目,他長眸微眯,慵懶清冷的模樣甚為好看。
軍車停下後,幾人都習慣性看了眼,誰知這麼一看,便見從車中走出個女人。
女人也就罷了,還是美人。
她桃花眸中柔潤含情,膚如凝脂,身段窈窕,一雙明如白玉的纖長美腿儘數顯露,右腳踝處的藤蔓紋身恣意伸展。
她揮手,笑眯眯給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啊。”
令人眼前一亮。
辭野眸色微沉,心下沒來由的燥,深抽了口煙,無意識抬起了按著警犬的那隻手。
於是乎,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那德國黑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地撲了過去——
直奔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