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上身(1 / 2)

彆栽我手裡 時粲 6633 字 4個月前

“我們重新開始。”

辭野話音剛落,時歡便愣住,怔怔望著他。

辭野剛才……說什麼?

時歡抬首與辭野對視,卻望見他眸中沉寂一片,是比以往還要認真的模樣。

“辭野,你……”時歡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要摸辭野的額頭,“你不會是被我傳染了吧?”

手還沒完全伸出去,便被辭野一把握住。

辭野沒說話,就垂眸望著她,神色清淺。

時歡見他這副模樣,也是徹底明白過來,辭野是認真的。

“你這話有點突然啊。”時歡徹底懵逼了,她連手都顧不得抽出來,震驚地望著辭野,“你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總有特例出現。”

感情這回還輪到她時歡無言以對了。

意識到這點,時歡輕笑了聲,餘光突然瞥見辭野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剛好是他的左手,手腕上戴著手表,內側看不分明。

突然,時歡便想起了當時在異國車上,張東旭說的那番話。

時歡細細回想了一番,似乎每次見辭野,他左手手腕上都戴著東西。

時歡想著張東旭的爆料,心下有些不穩。

雖然懷疑真實性,但姑且還是問一下好了。

念此,時歡唇角微彎,揚眉示意了一下,“等等,有更重要的事。”

不待辭野開口,她便抬了抬被握著的手,對辭野莞爾道:“辭野,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你,你左手手腕上都戴著東西?”

辭野神色一凝,當即鬆開了時歡的手,聲音冷了一瞬:“習慣而已。”

“習慣?”時歡眸中閃過一抹光,她低聲輕笑,“彆騙我,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從來不戴任何首飾。”

“是麼,”辭野麵不改色,淡聲答她,“時隔五年,我的新習慣可不止這個。”

時歡聞言聳肩,心下已經確定辭野在瞞著她什麼。

“辭野,如果我們真要重新開始,你還保持什麼神秘感?”時歡歪了歪腦袋,身子向後靠,姿態閒然,“你在隱瞞什麼?”

“我在隱瞞什麼?”辭野默了默,半晌他低聲輕笑,似乎對於時歡的話有些興致,“告訴你也未嘗不可,不過坦誠是對等的,你要跟我說什麼?”

時歡還以為辭野是指她對他的情感,便隨意擺了擺手,“你隨便問嘍。”

辭野倒也乾脆,“告訴我五年前的事。”

話音剛落,時歡便渾身僵住。

就連那閒適也瞬間消散,隨之而來的便是冰冷與僵硬。

五年前的那場意外,是她最不願回想的事。

望見時歡這副模樣,辭野便輕聲笑歎,嗓音清淡:“時歡,你自己都做不到坦誠,還要求我?”

語罷,他撤身,抬腳便要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我承認放不下你,但我不是沒原則。”

時歡坐在椅子上,久久靜默著。

直到關門聲響起,她才垂下眼簾,掩住眸底的翻湧。

那些被敲碎的碎片逐漸拚合,血色與硝煙好似又重現於眼前,晃得她惶恐。

聲聲哭喊都喚不回的生命,那是時歡信念破碎的日子。

那些場景,是她閉上眼就會清晰浮現的午夜噩夢。

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時歡倒抽了口氣,指尖搭上太陽穴揉了揉,好像也沒緩解多少。

回憶起那些事,即便時隔多年仍讓時歡陷入莫名的恐懼中,她強行撐起身子,前額都起了層冷汗,立刻將屋內的窗簾拉開,曙光透過玻璃折射入她眸中,那冰冷無力才遠離她些許。

時歡靠在床邊,扶著額頭平息了會兒不穩的呼吸,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她低聲罵了句,去衛生間洗把臉將腦子清空,隨後她量了量體溫,發現已經完全退燒了,恢複得還算不錯。

時歡拍拍自己的臉,心情有些複雜。

——要跟他說嗎?

她自己困於夢魘不願回憶的事情,偏偏是那令辭野掛心的“離開的緣由”,雙方這麼糾纏下去,似乎也沒完沒了。

可是,將那些痛苦的回憶重新拚接起來,她真的能做到嗎?

時歡不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時歡都沒見到過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