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1 / 2)

為了工作方便,沈穆買了個最便宜的雜牌智能手機用著,江澄想了下補充道:“你去的地方多,或者用手機查一下也行。”

沈穆臉上表情不變,但眼眸中充滿疑惑,見江澄連一眼都不看他,就明白她什麼都不想多說。

“好,我幫你找找。”他答應下來,給了江澄一個時間,“隻不過要明天放學前才能告訴你地址。”

江澄點點頭鬆了口氣:“嗯,沒關係。”

把這事委托給沈穆她就不需要再擔心了,他的靠譜程度還是十分有保障的。

兩個人都是悶油瓶的性子,他們平日裡相處時話很少,沈穆見她說完就準備走了,臨走時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江澄桌麵上。

“之前壞了的眼鏡修好了,看不清黑板就用眼鏡,不要總是眯著眼,容易近視。”

江澄望向那個鏡腿上纏著繃帶的眼鏡說了聲好,這就是邱昭昭第一天來學校時弄壞的。

她在走廊裡打鬨時不小心撞到了江澄,眼鏡掉在地下又被她補了一腳。

雖然知道邱昭昭是無意的,但江澄還是很不開心,那是她用掙的第一筆工資買的,雖然樣式老土了些卻很耐用,在度數一直沒增長的情況下她還想再用個幾年。

沒想到就被人一腳踩碎了。

當時她心情極差,連地上的眼鏡都沒撿就回到了班裡,後來再去找已經不見了,她本以為是被保潔阿姨扔了,沒想到是被沈穆拿去了修理。

沈穆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這回到了隔壁,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邀功的事,就像是在他重病的時候也是江澄跑到一公裡之外給他買的藥。

時間久了後,這些互助就變成了習慣,誰都不會為自己的習慣而邀功。

坐回書桌麵前,江澄從包裡翻出了課本,把今天上課複習的長篇文言文和翻譯與詞語解釋重新背了一邊,在看到慕這個字的時候,不出意外地想到了何慕江。

她的指尖落在那個字上點了點,心中多出了個疑問。

如果他真是穿越來的,那在沒有有效身份證的情況下,他會去哪裡呢?

天空像被潑了墨,黑漆漆的連顆星星也看不到。

何慕江等人的姿勢已經從站變成蹲,最後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從天亮等到天黑,他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已經拔涼拔涼的了,沒想到他爸竟然真的這麼絕情,連一眼都不肯出來見他,這不符合那個老古董的作風啊!

此刻何慕江完全忘記了一件事,這是在自個老爸的十八歲,誰也不是一出生就變成老古董了的。

在又喝了半個小時西北風的時候,何慕江終於放棄,如果再等下去他可就要被漫天的蚊子給吃了。

他走到大路邊打了輛出租回到了學校,先去了趟旁邊的小超市買了牙刷牙膏,然後用點兵點將選出一條路沿著街邊走,企圖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

幸運的是何慕江才走了不到一公裡就看到了家肯德基,他見到它如同見到家人般親切,原來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基爺都屹立不倒,簡直太給他麵子了。

進到了室內,撲麵而來的冷氣總算是驅散了他身上的燥熱,與此同時店裡的炸雞味也喚醒了他的饑餓感。

奢侈地要了一個全家桶,何慕江選擇了窗邊的位置就坐,他準備接下來的幾日都暫且“居住”在這裡,希望老媽正好順路能路過這個店方便他看管。

男生洗漱起來也方便,他偷偷在洗手間堅持幾天不是問題,到時候按時再去澡堂洗個澡,衛生問題基本就可以解決,雖然累是累了點,但為了老媽這些都是值得的。

以後他白天去學校監視老媽,抽到空就去彆墅區蹲老爸,嗬嗬,千裡迢迢來給人當兒子他容易嗎他,這倆人誰都彆想逃得過他的魔爪。

這兒子,他當定了。

*

夏日的天空總是亮的比較早,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江澄就已經洗臉刷牙從洗手間出來了。

她打開桌子上的小台燈,燈泡的接觸不好,每次打開前都會閃一下,江澄本以為燈很快就會壞掉,但恰恰相反,它的使用壽命出奇地長。

由於不是護眼燈,它的亮度有些刺眼,江澄都是把燈朝牆的方向放,這樣看起書來能好不少。

她翻開英語書看著,默讀著單詞,把之前有些遺忘的單詞重新複習了一遍。

屋內很靜,隻有時不時響起的翻書聲,這是隔音不好的筒子樓內最安靜的一段時間,再過半個小時左右,這裡就會變得吵鬨起來。

隨著鐘表的時間一點點流逝,天色逐漸大亮,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的敲門聲十分清晰。

聽見聲音後江澄沒有急著去開門,她簡單收拾了下桌麵,將上課用的書放進了書包,然後穿上洗的乾乾淨淨的校服,背上書包打開了門。

沈穆正站在那,他依舊維持著淡漠的表情,長而濃的睫毛在眼側留下了陰影。

他穿著整潔的校服,身旁自行車的筐子裡放著一個陳舊的黑書包,手上孤零零的拿了杯熱牛奶。

江澄接過牛奶一口喝下,然後把杯子泡上水準備放學回來再洗,她從包裡拿過一個本子遞給他,上麵有她替沈穆整理的昨天的筆記。

本該上課就完成的事情,卻沒想到因為走神拖到了晚上才抄完,兩個班的是同樣的老師所以進度相似,她也就幫他抄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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