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聚精會神地敲鍵盤，抽空回答：“我們也不用和他們爭。專輯能掙多少錢？最多也就一兩千萬，分一分到手裡就隻有一兩百萬了。”
“發專輯是為了藝術輸出，真正賺錢的，還是廣告和代言。”
“就專輯那點錢，能乾啥？”
雲棠：瞳孔震驚。
“專輯不掙錢嗎？”她眼巴巴地看著明江，求知若渴地問。
“掙，但是到手的不多。”明江給看她是真心不懂，就給她算了筆賬：“假設專輯銷售額1000w，渠道分走四成，剩下六百萬。你和星耀簽的合同是八二分，公司拿走四百八十萬，扣點稅，大概兩百多萬左右。”
“拍一個MV，那個場地租金還行，人工至少四五萬，設備是公司自己的倒是不花錢，花錢的是整特效，大概一百萬左右。這樣算算，是不是就不剩什麼了？”
“何況，一般專輯最多就賣幾百萬，我們的銷量到差不多八百萬就不虧本了。”
明江合上電腦：“明天發布的文案什麼的都準備好了，行程表你們都看了沒？明天的出道發布會，老板請了六十多家媒體，還要進行第一次舞台表演。”
“姐妹們，可彆掉鏈子啊。”
這是明江第一次開發布會，她自己也緊張。
不過林莉有經驗，跟她大概分析了流程，讓她做好了準備。
“要不我們再去練一遍吧？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雲棠伸著胳膊，踮起腳轉了個圈——這是她在歌裡的一個動作，她做得很好看，像是一隻輕盈的蝴蝶在旋轉。
唐心妮抱著手臂，難受地說：“我也覺得不踏實。總感覺不做點什麼就渾身難受！”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去公司練舞，然後去發布會現場再彩排幾次。
發布會現場選在公司樓下的大會議室裡，為了第一次表演，明江之前已經帶著她們去彩排了好幾次。
一直練到傍晚，林莉看不下去了，開始趕人：“你們好好休息就行了，彆今天累了明天就垮了。趕緊回家休息去！”
連明江也不例外，被林莉炮轟出公司，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五個人迷茫地站在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行，我還是緊張啊！”唐心妮崩潰地捂著腦袋：“我一想到明天要出道了就緊張！跟Girls99出道的前一天晚上那種感覺。”
“你換位思考一下，你都出道過一次了，再出道就沒什麼緊張的了。”明江說。
“不一樣，不一樣。這兩次不一樣！”唐心妮在原地打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Girls99節目的那一次出道，有種不真實的空虛感，像是在扔骰子，骰子的點數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而麵對明天的出道發布會，有種麵對未來的時候期待又猶豫的緊張。
明江無奈了，其實她也緊張，但不至於緊張成這樣吧。她想了想：“要不我們去……看電影？”
雖然說，在出道前一天去電影院看電影，感覺不太不務正業，但如果能讓大家放鬆下來，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就做，幾個人回去拿了墨鏡和口罩，換了衣服，直奔最近的電影院。
“大家想看什麼？”明江拿著手機看著最近上映的電影，“有好幾部評分都過8了，應該都不錯。荒野鬼屋，我和我的父親，明星時代……”
念到這裡，明江語氣頓了一下——明星時代這部電影她聽說過，在Girls99節目成團前，就有風聲說《明星時代》預約了出道組唱OST，在無限少女flop了之後，這個資源後來給了曾星月。
其它幾個人明顯也是知道這部電影的——甚至，她們作為曾經的無限少女成員，對這個資源的熟悉程度比明江更高。
“其實那時候，還沒解散的時候，經紀人就說要在我們當中選中一個去唱OST。”趙微微笑笑：“後來團沒了，他們就找了曾星月。”
雲棠舉起小手：“我聽過這首歌，超級好聽的，怪不得在Q音熱門榜單上掛了一周的第一。”
“那我們看這個，還是再挑挑？”明江問。
“就這個吧。”劉羽琦的聲音有點奇怪，她微微低下頭，說：“聽說很好看，而且題材也是講我們這個圈子裡的。”
最終敲定的電影是《明星時代》，五個人買了水就排隊進場了。
整個電影拍得不錯，在明江心裡至少也有及格分，雖然有些片段太過浮誇，感情鋪墊不夠顯得轉最後的升華有些尷尬，但是整體來看是一部不錯的電影。
電影結束之後，隨著長長的製作名單開始滑動，悠揚的奏樂開始緩緩流淌，曾星月的歌聲在影院中回蕩著。
明江本來已經起身想走了，但是這首歌確實寫得很好，曾星月唱得也很有感覺。
歌詞和電影的內容非常貼合，講述的是即將進入娛樂圈的年輕人，那種雄心壯誌，卻又猶豫忐忑的心理。
她默默坐下了，聽完這首歌，才招呼著大家離開。
回去的路上，唐心妮的情緒果然穩定了不少，甚至還有心思誇電影了。
“說實話，電影看著有點尷尬，但是最後的歌聲一出來，我真的有點想哭。”唐心妮說。
趙微微點評：“那首歌共情太好了——聽說還是曾星月自己作詞作曲，我一直都不知道她這麼厲害。”
雖然以後就要成為對手了，但一首歌好不好聽，她們有耳朵，又不是分辨不出來。
曾星月的粉絲因此自豪，把自家姐姐吹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明江看了都腦殼疼。
劉羽琦一直都沒說話，這時突然問：“你們真的覺得好聽嗎？”
嗯？
嗯？
有情況！
唐心妮試探地問：“還、就、挺好聽的？”
其實是很好聽，但是感覺劉羽琦不太高興的樣子……唐心妮就改口了。
劉羽琦點點頭，墨鏡擋住了她的表情，讓明江看不清她的情緒。
劉羽琦說：“其實那首歌，是我寫的。”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