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依禮拜見完諸位皇親之後,終於等到“回門”那日。傅瑩離府數日,說心裡話還是有些想家的。

弘曆見她一早起來神采飛揚,便知她是因回娘家之故,忍不住說道:“我見你今日喜上眉梢,不似前幾日那般早起便是疲困之態,可見你是急著想回娘家罷。”

和他相處幾日,傅瑩知道她家男人著實會察言觀色,自己稍有點什麼表現不同,他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被猜出心思就被猜出吧,隻是回他這話卻有些難度。說“是”,害怕他多心,以為自己在這裡呆得不好;說“不是”,依他的智商,絕對可以聽出這是違心之語,恐怕會惹惱他。

傅瑩在現代社會步入職場多年,深知說話的重要性。雖說這四阿哥弘曆看上去很是親和,但畢竟是影響自己命運的人物,說話謹慎著些沒錯。就像再怎麼隨和的老板,也切記不能其麵前,毫無規矩地大放厥詞。

她想了想,對著鏡子回道:“聖人以‘孝’為‘百善’之先,我既已出嫁,自不能常侍奉父母左右,隻能竭自己所能令父母寬慰,不使其為自己憂心便可。”

說完這通話,傅瑩還是萬分慶幸自己有原主的能力,否則以自己現代“工科女”的身份,恐怕是說不來這般有古意的話來。

弘曆極是推崇孝道,聽傅瑩如此說,便想她是一孝順女子,為此暗自得意,、。畢竟妻子德行出眾,為人夫者,自然覺得顏麵有光。

玉淨正給傅瑩梳發,聽弘曆這麼問,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我家老爺和夫人是極疼小姐的,小姐和四阿哥一起回去指不定多高興呢。”

原來,玉淨見弘曆待她們這些陪嫁丫鬟相當隨和,雖不知這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但還是比之前說話隨便了些。

見玉淨隨便插了句話,傅瑩倒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姑娘在自己麵前說話隨意倒也罷了,怎麼能在未來的乾隆皇帝麵前這麼不懂規矩呢?

不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都不能再這麼縱容她了。但當著弘曆的麵兒批評她也不好,於是笑著說:“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現在主子們說話也隨便多嘴。”

因玉淨被傅瑩這幾個月寬待慣了,聽她這麼說,隻以為自家小姐不過是開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弘曆對玉淨插話一事並不為意,他見玉淨說漢語十分流利,懷疑她是漢女,於是問她道:“你漢話說得如此好,父母可是漢人?”

玉淨一邊給傅瑩梳發一邊回道:“奴婢乃是富察府中的旗下家奴,祖上是漢人呢。”

弘曆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小姐平日在家是多說漢語,還是滿語?”

玉淨想了想,道:“因老爺要求,小姐平日在老爺麵前說漢語,私下裡說滿語多。但小姐出閣前幾個月生了一場大病,幾乎不曾要了性命,這病好了之後,就說漢話多了,還讓我們這些丫鬟們多說漢語呢。”

傅瑩正在心裡暗暗吐槽這丫頭話可真多時,弘曆聽聞她生病一事,便湊到她麵前說道:“你生病一事,我聽汗阿瑪說過。汗阿瑪說富察家的格格生了大病,若格格病不能痊愈,恐婚期要延遲。”

傅瑩一開始還感歎,雍正皇帝對自己做他兒媳一事相當執著,後來隨著時間推移,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在古代是極看重門第出身的,雍正皇帝哪裡是對她執著,而是對她背後的富察一族的執著。畢竟她家祖上就是朝中重臣,她爹就不說了,她的兩位伯父,那也是頗得雍正皇帝的重用。

玉淨猶不自覺,還沒等傅瑩說話,便自己先說了:“可不是嘛,當時小姐昏迷不醒,多少名醫都說回天乏力,哪知一日突然醒過來,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弘曆聽了愈發高興,看著梳妝的傅瑩道:“你看,此乃天意欲要成全你我姻緣,故而令你大病速愈。”

真是撩妹高手!傅瑩忍不住心中感歎。她想原主哪裡是痊愈,而是被一個同樣叫“傅瑩”的二十一世紀女子“奪舍”了。

但她還是維持笑容道:“是呢,天意不可違啊。”

玉淨依舊滔滔不絕地說道:“小姐前段時間還下功夫學蒙語來著。聽傅恒少爺說,是老爺說四阿哥精通滿、蒙、漢三種語言,小姐蒙語不好說不過去。”

弘曆高興道:“你既想學蒙語,我得空教你便是。”

傅瑩記得自己的老爹原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她猜測這十有**是玉淨為討好弘曆才這麼說。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她這種亂說的習慣以後在宮裡可要吃大虧的。

不好現在當麵批評她,隻能笑著對玉淨說道:“你就不能學學玉枝,看人家一言不發的,你怎麼就這麼話多呢?”

傅瑩說的這些話,玉枝還是聽懂了,不過卻用滿語回道:“格格,我那是因漢語不好,有時不太懂你們說的話,怕誤解了,索性就不說了。”

這邊玉枝回話沒給她麵子,那邊弘曆也點頭道:“玉淨說的這些,也正好讓我多知曉一些你的事情。”

見玉枝和弘曆基本上都站在自己這邊,玉淨忍不住臉上顯出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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