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回到屋中, 弘曆換了一身平日穿的暗花湖色紗衣。傅瑩坐在炕上,見了他這身衣服, 道:“天氣轉涼,再穿紗衣怕是不合適了。”

弘曆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道:“裡麵有綢衣,不冷的。”說完就坐到她身邊。

傅瑩看著他身上的薄衣, 總覺得替他涼, 於是道:“這幾日倒還可以將就,難道入冬也還這麼穿不成?”說完命人將弘曆厚一點的衣服翻出來, 以備需要時穿。

弘曆見傅瑩這般關心他,很是高興道:“到底還是娶了親好,有人心疼呢。”

傅瑩聽他說這話,感覺有些肉麻,不禁嗔道:“瞧四阿哥你這話說的, 皇上、皇後還有熹妃娘娘不心疼你了嗎?這些人且不提,就是李玉他們也對四阿哥關懷備至呢。”

“李玉他們?”弘曆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人, 冷笑一聲道:“他們我不說, 估計也不會想到呢。”

李玉心想自己一個奴才, 哪裡能替弘曆做決定,要是擅自做主, 恐怕又要挨罵。正為此感到委屈時,聽到傅瑩在那裡為自己說話道:“這些奴才也是不得主子的命令不敢亂拿主意的,萬一做得不好,你豈不是罵他們更甚。”

傅瑩這話說到李玉的心坎兒上了, 他覺得的這個新福晉很是體諒他們這些為奴為婢之人。感動之餘,想著日後定要竭力在弘曆麵前為傅瑩多說好話,雖然目前看來好像並不需要。

聽傅瑩這麼說,弘曆覺得也有道理。但當奴才的,關心一下主子難道不是份內之事嗎?正要如此說時,卻聽人來稟,說是清格勒格格來給傅瑩問安。

傅瑩見自己和弘曆前腳剛進屋,清格勒後腳就要過來,不免猜測她這是故意為之,借給自己問安之名,來見弘曆。雖然說她是能體諒這種渴望獲寵而采用的心機,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當著弘曆的麵兒,將清格勒回絕也不好,於是問弘曆道:“清格勒格格要過來呢,四阿哥是見還是不見呢?”

弘曆心想,既然清格勒是過來給傅瑩問安的,那自然是得讓她進來了。於是說道:“既然她要給你問安,那還是讓她進來吧。”

傅瑩見弘曆允許清格勒過來,雖然心中有些不樂,但因是弘曆同意的,也就沒多說什麼,讓她進來了。

清格勒進來之後,給傅瑩和弘曆各行過禮之後,坐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道:“前些日子我做了兩個香袋,打算一個給四阿哥,一個給福晉呢。”說完,就讓自己身邊的宮女遞給他們二人。

傅瑩看著自己和弘曆手裡的那個香袋,並蒂蓮的樣式正好是一對兒。上麵的繡花雖談不上有多精美,但看得出絕對是下了功夫的。

她知道刺繡這件事情對這個蒙古小姑娘確實有些難,她也就不強求做得和內務府的繡工一樣精美,有這份心就夠了。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傅瑩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趕人的話。

清格勒要見弘曆是真,感謝傅瑩也是真,畢竟當初她的丫鬟塔娜犯了事,傅瑩還派玉枝來看視過。

清格勒和傅瑩說了一些日常瑣事,一開始還因為弘曆在場,有些拘束不敢太放得開,後來說得痛快了,本性裡那股子自由不羈的勁兒就顯露出來,直接左一個“姐姐”又一個“姐姐”地叫傅瑩。

弘曆聽清格勒這麼叫傅瑩“姐姐”,不禁搖頭,指著清格勒問道:“她在你麵前就常常這麼稱‘姐姐’嗎?”

清格勒正說得歡,聽弘曆這麼說,有些畏懼,一下子停了下來。

傅瑩知道他是嫌清格勒失了規矩,叫自己“姐姐”。但這是她允許的,少不得要解釋一下,道:“大家平日慣了,以‘姐妹’相稱也好增進感情嘛。”

弘曆道:“你總是這般寬和,雖說如此相稱也可,隻是不要忘了身份。”說完,又對清格勒說道:“你對福晉的心意我和福晉領了,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清格勒因達成自己答謝傅瑩、去見弘曆的雙重目的,聽弘曆要自己回去,也就趕忙施了禮,歡喜離去了。

清格勒離開之後,弘曆對傅瑩說道:“你對這幾個格格很是客氣嘛,她們有你這樣的嫡福晉,倒真是莫大的福氣了。”

傅瑩心想,自己看了那麼多的書,裡麵的小妾個個不是吃素的主,自己“不幸”成了正妻,哪裡還敢欺負她們?她自然是要以看過的書為“戒”,當個寬宏大量的妻子。

心裡這麼想,但和弘曆卻不能這麼說。想了想自認為很是得體地說道:“大家承蒙皇恩,有緣在此共同服侍四阿哥,自然是要互敬互愛了。”

本以為自己這話說得很好,弘曆卻“大驚小怪”道:“嘖嘖,我頭一回聽說嫡福晉要和格格們‘互敬互愛’,聖人要是聽到你這沒禮法的話,怕是要氣得活過來呢。”

傅瑩沒想到自認為“得體”的話,卻被他如此反駁,又想了想道:“聖人也曾說過,‘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格格們也是人,我不覺得此言有何不妥。”

她話剛說完,卻不防備被弘曆摟住了後頸,順勢被摁在他懷裡。

弘曆一邊用指尖彈她的腦門一邊道:“你現在愈發厲害了,都學會用聖人之言來懟我了。”

傅瑩躺在他懷裡掙紮著起不來,隻好連連求饒道:“好好好,是我說得不對,四阿哥且饒了我罷。”

弘曆聽傅瑩這麼說,雖不去彈她腦門,但依舊把她摁在懷中,不放她起來,道:“饒了你也不是不可,隻需答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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