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弘曆從書院回來, 正好碰到從傅瑩那裡出來的蘇采薇, 見她麵色沉沉, 不似平日天真爛漫之態,忍不住在她給自己行過禮之後,問她道:“你今日不對勁兒, 好像遇到什麼事兒了?”

蘇采薇起身之後,猶帶著惶恐回道:“福晉剛剛把我們叫過去,說是烏林珠格格懷了孕, 讓我們都謹慎些。”

弘曆點頭道:“婉儀這麼吩咐也是沒錯的,畢竟是嫡福晉,格格們懷了身孕她總要操心些。”

聽弘曆這麼說, 蘇采薇終是忍不住了道:“四阿哥你不知今日福晉說話甚是嚴厲, 我與其他姐妹頭一回見福晉如此,嚇了一大跳呢。”

“說話嚴厲?”弘曆一想傅瑩平日那和聲細語的樣子, 忍不住笑道:“原來婉儀說話也會嚴厲,我倒是很好奇她生氣是什麼樣呢。”說完就匆匆往傅瑩那裡趕去, 好像去晚了就會錯過什麼似的。

剛到院中,又見挨完手板的玉淨在那裡抽泣。弘曆想這丫頭平日極得傅瑩信賴,即便說了許多違逆之言, 傅瑩也從未罰過她, 不知今日犯了什麼大錯,竟然如此罰她。

於是忍不住好奇問玉淨道:“你因何被罰了?”

玉淨想著自己本是替傅瑩說話,沒想到卻挨了一頓手板,弘曆這麼一問, 便委屈地哭道:“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福晉就罰我,往日我說什麼福晉從不怪我,怎知今日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弘曆想起剛剛蘇采薇也提到傅瑩說話突變嚴厲,結合玉淨挨罰,他猜測傅瑩十有**是介懷烏林珠懷孕了,而自己沒懷上,於是心裡暗自笑道:“婉儀啊婉儀,人人都讚你賢良淑德,但終究還是在意此事。”

於是他指著玉淨道:“你家主子夠寬宏大量了,若換作是我的話,早就罰你了。”

玉淨本想向弘曆一述委屈,哪知弘曆卻這麼說,忍不住道:“四阿哥說話就是處處偏向福晉,也不問問我為何挨罰?”

弘曆搖頭道:“你在皇子麵前左一個‘我’,又一個‘我’,連個‘奴婢’也不自稱。若初啊,你說若我追究起來,她是不是得趕出去呢。”

若初笑著回道:“不懂規矩者,在宮裡自然是不能留。”

玉淨一下被弘曆回得無話可說,弘曆便接著道:“我這是看在你是婉儀陪嫁丫鬟的份兒上才不願詳究。這宮裡可不比在富察府,規矩多得很。嫡福晉身份尊貴,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要尋她的錯,你身為婉儀的貼身宮婢,更是要小心謹慎,不能胡亂言之。”

聽弘曆這麼說,玉淨隻能低頭道:“四阿哥說得是,奴婢受教了。”

“教育”完玉淨之後,弘曆進屋去尋傅瑩。回屋見她正依窗而坐,一手拿著碎布一手拿著剪子在裁剪什麼,於是好奇地湊了過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傅瑩正聚精會神地剪布料時,聽弘曆這麼一問,略有驚嚇,但還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邊剪一邊回道:“我看清格勒做了個香袋,一時興起,也打算自己做一個玩。”

弘曆高興道:“那是給我做的吧,難為你有這份心呢。”

傅瑩聽罷心想,這小豬蹄子還是真是古代“男權癌”入骨,以為身邊的女人做什麼都是圍著他似的。

心中對他有怨,也不打算說什麼好聽的哄他,隻是實事求是地說道:“四阿哥,我這是自己做著玩呢。就我那女紅做出的鄙陋之物,怎敢呈給四阿哥呢?”

弘曆道:“我不管那些,隻要是你做的就好。”

傅瑩見此,恐怕是推脫不掉了,隻得說道:“既然四阿哥不嫌棄,那我做就是了。”

弘曆甚是滿足地點了點頭,想起玉淨受罰一事,忍不住問她道:“你今日為何罰了你那丫鬟?我平日見你對她多有縱容,今日卻舍得罰,倒也是奇事一樁。”

弘曆說此話隻是表達自己的好奇之意,不料對他心中有怨的傅瑩,理解起來卻是另一回事,於是帶著醋意說道:“四阿哥莫不是看上我那丫頭了?若是看上,和我說一聲,當不成格格,還當不了個通房丫頭?”

傅瑩此言一出,弘曆立刻聽出她話中帶著酸意,於是扯著她的臉蛋說道:“都說你賢明大度,怎麼聽得這話裡一股子酸味兒。”

傅瑩氣惱地將他的手撥開道:“我怎麼不賢明大度了?我一聽烏林珠姐姐有了身孕,立刻就把那些格格們召過來,警告她們不許動歪心思,使下作的手段。嫡福晉做到我這個份兒上,雖算不得多好,也可以稱得上無過了。”說完,自己還腦補了一下自己看過的裡麵,妻妾爭寵用的各種下藥、墮胎等手段。

弘曆看著傅瑩,冷笑道:“使下作的手段?她們誰敢!這皇宮裡不比那些高門大戶,哪裡允許做那些齷齪事。若說她們之間勾心鬥角,去爭寵倒是有可能,但絕對不會使下流手段。因這種事情一旦查出,可是要掉腦袋的,犯不著隻是因自己不得寵,就去乾丟性命的事。”

傅瑩冷笑反問道:“原來四阿哥知道妻妾會爭寵啊。”由於激動差點沒說出“知道你還要娶那麼多”這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