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弘曆平日也多來此處,如意館的畫師見了弘曆並不意外,隻是見弘曆身邊跟著他自己福晉,有些不知所措。
弘曆知曉他們看到自己帶著妻子來此,定然覺得有些意外,便先解釋道:“今日皇後來此,我福晉侍奉在側,順便到這如意館一遊。為皇後作畫一時不能完成,我便帶福晉來諸位作畫之處看看。福晉平日也喜畫,對古畫多有研究,鑒賞的功夫不比我差。”
傅瑩聽弘曆如此誇自己,感覺過譽之餘,忙道:“各位皆是大清丹青高手,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我原深居閨閣之中,能力有限,斷然是不敢在各位麵前賣弄,不過是借皇後之便來此開開眼罷了。”
傅瑩的這番謙遜之言博得一眾人的好感,弘曆讓一小太監先領著傅瑩去各處看看,自己則詢問畫師些閒事。
原先以為這如意館就是一皇家畫館,後來才發現這裡並不簡單,不光有各種未完成的畫作,還有各種建築設計圖紙。
傅瑩在現代和建築打交道,這種古代的設計圖紙固然在工作中不多見。可是與那些圖紙相類似的圖片,她在大學學的《中國古代建築史》裡麵見過,因此覺得分外親切。
她看著那些圖紙有些淚目。想她穿越過來之後,自己的專業真的是沒有半分發揮的地方,如今就算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恐怕也不能加入其中。畢竟一個皇子的嫡福晉,做建築設計實在是不可理喻。
未來她要做這個時代最尊貴的女子。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恐怕最多隻能畫些建築,將畫出來的建築變成實物恐怕是不可能了。
弘曆見她盯著建築圖紙發呆,忍不住走到她身邊問道:“這圖紙有什麼好看的呢,也值得你這般看?”
被弘曆這麼一問,傅瑩回過神撒謊道:“我平日未見過這種圖紙,瞅著新鮮,便多看了一眼。”
弘曆信以為真,道:“這有什麼稀罕的,我待會兒給你見更新鮮的畫兒。”說完就拉著她朝前走去。
傅瑩猶念著那圖紙,畢竟那是來這個世界之後,自己覺得唯一與現代有親近感的東西。
於是她懇求道:“四阿哥,我見那圖紙極好,我能不能帶回去一張。”
這頭弘曆還沒說什麼,那頭如意館的畫師就回道:“回福晉,擴建圓明園這圖紙是少不了的,若福晉就這樣帶走怕是有些為難。”
傅瑩知道圖紙的作用,也不為難他們,道:“這個我自然知曉,你們這裡可有廢了不用的樣圖,我帶一張也行。”
聽傅瑩提出這樣的要求,弘曆更不理解了,道:“這就更奇了,你要廢的圖紙做甚?”
傅瑩心想,他哪裡能理解自己的心思,但好歹得為自己這個“怪異”行徑來個合理解釋,於是說道:“我想著以後作畫,畫房子有個參照也好。”
這個理由算是合理,弘曆沒多想就讓那畫師按照傅瑩的要求去辦。
還沒等畫師將廢棄的圖紙找來,弘曆便拉著傅瑩去看畫。
這回傅瑩看到的畫頗具西洋寫實風格,與她剛剛見的傳統國畫很不同,難道這些畫出自郎世寧的手筆?
“怎樣,新奇不?”弘曆像一個希望得到誇獎的小孩,得意洋洋地對傅瑩說道:“這是西洋畫師畫的,很不一樣。你看那花鳥,就同真的一般。”
老實說,傅瑩這個現代人對西方畫也不陌生,隻是這畫雖是西方寫實風格,確有著傳統國畫的寫意,將兩種風格混到一起,確實彆具一格。
看到傅瑩沒說話,弘曆以為她是被驚豔到了,於是滔滔不絕地在那裡說:“這位西洋畫師現在正在給汗阿瑪作畫呢,以後有機會,讓他給你也畫一幅畫。你見過西洋人嗎?西洋人長得和咱們可大不同,身上特彆白,眼窩都是深陷的,頭發是金色,都不是黑的。”
聽弘曆說西洋人皮膚白,她打量了他一番,心想他的皮膚白皙程度恐怕也不比西洋人差吧。
畫師將圖紙交給了若初之後,傅瑩便同弘曆離了這裡。弘曆將她送至皇後作畫那裡,回稟了皇後自己剛剛所做之事。
烏拉那拉皇後沒有責怪他,倒是熹妃忍不住數落起自己兒子來,道:“你媳婦現在那麼大的肚子,你怎麼能拉著她到處亂走呢?若是有個萬一,你該如何處置?”
弘曆一時語塞,覺得生母說得有道理,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烏蘭那拉皇後在一旁替他解釋道:“四阿哥福晉初次來這裡,四下看看也好,再說有那麼多人看著傅瑩,她能有什麼意外?”
聽皇後這麼說,熹妃也不好意思再指責兒子了。
回稟過皇後之後,弘曆又回到雍正那裡,傅瑩則繼續陪皇後等人。
從如意館回來之後,傅瑩將那從如意館帶來的廢圖紙拿來細細看了一番。
如果有機會,她真的想發揮自己的專長,畢竟她選擇專業、工作就是按照自己喜好來的。希望上天能給她這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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