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2)

覺羅氏聽聞弘曆在重陽節給外孫女賜了封號,自認為是天大的喜事之餘, 剛過了重陽節就迫不及待地要到圓明園長春仙館, 給女兒道賀。

傅瑩聽聞母親過來, 自然是高興不已。她見母親一進長春仙館就是喜氣盈腮的模樣, 以為家中有什麼大喜事,可家裡能有什麼喜事?難不成是傅恒的喜事。

她見這回傅恒沒有同母親過來,便真的以為母親是來告知傅恒婚事的事情,畢竟雍正的孝期馬上就要過去了, 是可以嫁娶了。

招呼覺羅氏進來之後,傅瑩先開口問道:“母親這回過來為何不帶傅恒?”

覺羅氏坐在傅瑩對麵,笑道:“傅恒大了, 再進出你這裡不妥。”說完四下打量一下, 見沒有掌珠在這裡,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見公主呢?”

傅瑩隻是單純地以為母親想見女兒, 於是回道:“母親難道忘了,這個時辰掌珠是要跟師傅學習的。”

覺羅氏一拍自己的腦門, 道:“是呢, 可見是我年紀大糊塗了。我聽說前幾日重陽節皇上給公主賜了封號, 我替公主高興, 所以才急忙過來道賀呢。”

聽聞母親不是因弟弟婚事過來的,傅瑩有些失望,她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公主出嫁總會賜封號的。”

“怎麼不是大事呢?”覺羅氏突然抓住傅瑩的手,道:“枉你在宮裡呆這麼久, 怎麼這麼沒眼力呢?”

傅瑩笑道:“額娘的話愈發難懂了,這又有什麼呢?”

覺羅氏四下看了一眼,見這裡都是傅瑩身邊的人,方才小聲說道:“皇上對公主如此偏愛,甚至在公主未出閣之前就賜給公主封號,還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傅瑩微微搖頭道:“這算不上什麼,皇上看重我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覺羅氏道:“常言道‘母憑子貴’,可你不知還有‘子憑母貴’一說?”

“子憑母貴?”傅瑩不知母親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覺羅氏更加小聲低語道:“皇上這麼看重你,想必這太子的位置就是永璉的吧。”

傅瑩聽到母親竟然談論儲君,嚇了一跳,忙道:“母親這話可不能隨便說的,立儲乃是機密之事,若讓旁人聽見可了不得了。”

覺羅氏擺手道:“我自然知曉,正因為看著你這裡都是自個兒人,所以才這麼說的。”

傅瑩覺得弘曆不可能在自己剛繼位就立太子,畢竟他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來考察哪個兒子才是合格的繼承人,草率地立太子,這應該不是他為一個明君的做法。

雖然她也很希望弘曆立永璉為太子,可清朝皇子嫡出的身份,並不是決定是否為儲君的關鍵,雖然她覺得兒子表現也很優秀,但她還沒有那個信心,就能確定永璉是弘曆心目的繼承人。

反正按曆史發展,弘曆最終選了嘉慶。嘉慶叫什麼她不知道,可他的生母是令妃,不是自己,這點她很清楚。

想到這些,傅瑩不禁搖了搖頭,道:“額娘,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想了,皇上要立誰繼承大統,那都是皇上的事兒,旁人還是不要猜了。立永璉也好,旁人也罷,終究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作為永璉的親生額娘,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要看永璉自己的造化了。”

覺羅氏則是信心滿滿,道:“十有□□是永璉,皇後你自己也要有信心的。”

傅瑩心想,如果永璉真的做過弘曆心目中的繼承人,哪怕最後是因為弘曆自己活得太長,沒辦法傳位給永璉,那她也心滿意足了。

因為結果根本不是覺羅氏想的那樣,傅瑩搖了搖頭道:“這些不提了,我最近還惦記著傅恒已經不小了,也不知家裡給她張羅親事沒?皇上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

覺羅氏依舊沉浸在自己猜測的喜悅中,聽女兒詢問傅恒,便道:“到底你還是疼你弟弟。早定下了,算是門當戶對的女孩兒,八字也合,還是嫡出的小姐。”

傅瑩知道古代婚姻無非是講究個門當戶對,八字相合,但她總覺得這些不重要,她對母親說道:“嫡出不嫡出的無所謂,隻要能同傅恒情投意合,我就滿意了。”

覺羅氏搖頭道:“什麼無所謂?讓人家嫡子去娶庶女,豈不是侮辱人家男方?更何況這男方還是皇帝嫡親的小舅子。要是誰家敢把庶女嫁過來,彆說你阿瑪不同意了,就算你阿瑪同意了,我也得把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給攪黃了。”

傅瑩知道古人嫡庶出身很看重,但她並不覺得在婚姻上過分講究是好事,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方式,是沒有試錯的成本的,萬一兩人不合適,那可是一輩子的辛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她和弘曆這般幸運的。

可是弟弟的婚事,自己能做什麼主?除非傅恒自己挑,隻怕旁人挑,甚至是自己,都未必能選出合適的。

覺羅氏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之後,見時辰還早,便對傅瑩說道:“太後也長春仙館,我想一會兒去拜見太後。”

傅瑩早日聽崇慶太後說,若是她母親過來,便有空讓她母親去她那裡坐坐,於是將玉枝叫過來,要她去通稟太後,看太後願不願意見她母親。

玉淨出去一會兒之後,就對傅瑩說道:“太後說要夫人過去坐坐呢。”

覺羅氏聽罷,整了整衣衫同女兒去了崇慶太後那裡。

重陽節過後,天氣就涼了許多,等到了十月已經是寒風掃落葉,秋霜凍衰草的季節。

十月,弘曆打算在北郊檢閱軍隊並觀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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