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1 / 2)

掌珠出嫁之後,傅瑩或許是為此事傷感,身體又不大好。魏長思憂心她,便日日過來看望傅瑩。

一日,魏長思正在去長春仙館的路上,碰到了同打算去長春仙館的塔爾瑪。魏長思見是嫻貴妃,便上前過去請安問好。

塔爾瑪笑道:“令嬪對皇後娘娘真是儘心。”

魏長思起身之後,笑著回道:“我畢竟是皇後娘娘身邊出來的人,如今皇後娘娘生病,我豈能不聞不問呢?”

塔爾瑪知道魏長思向來以傅瑩身邊人自居,即便是成為令嬪,事事也以傅瑩為先,如此忠心也讓她十分欽佩。

塔爾瑪道:“真不枉皇後娘娘那般待你了。你不知,現在連皇上都誇你,說你頗有皇後娘娘的風姿,果然是皇後身邊的人。”

魏長思聽塔爾瑪說弘曆誇她,心裡卻沒有多高興。因她被封為令嬪,傅瑩對她的態度明顯冷了很多,她原本以為傅瑩不過是一時不待見她,怎知傅瑩至今都沒轉變態度,也是讓她十分鬱悶。

“嫻貴妃謬讚了,我在皇後娘娘身邊耳濡目染,自然受皇後娘娘影響。”魏長思回道。

塔爾瑪也沒在多說,想起傅瑩總生病之事,少不得將心中疑惑問出道:“我知皇後娘娘體弱,可這般多病也是少見,想是這回生病又是同和敬公主出嫁有關吧。”

魏長思在傅瑩身邊數年,自然知曉傅瑩的身體情況,她想著傅瑩隻是囑咐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不許將實情告訴弘曆,卻沒有說過不許告知其他嬪妃。

想了想她打算將實情告知塔爾瑪,道:“嫻貴妃不知,皇後娘娘其實一直有疾在身,我聽太醫說是傷神過度所致,著實難愈。”

塔爾瑪一直以為傅瑩是時好時壞,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詫異之餘道:“為何皇後娘娘未將此事告知皇上,皇上一直以為皇後娘娘是體弱,所以才病情反複呢。”

魏長思跟在塔爾瑪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皇後娘娘說了,這病就算是告訴皇上,也不過是讓皇上白白擔心罷了。”

說完之後,她又道:“如今我將實情告訴嫻貴妃,嫻貴妃可千萬彆告訴皇上或者是太後,這樣就辜負皇後的一片心意了。”

塔爾瑪聽罷唏噓不已,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之後,二人皆一路無話地朝長春仙館走去。

傅恒聽聞姐姐生病,便到長春仙館看望姐姐,見姐姐隻是身體不適並無大礙,也放心不少。

同傅瑩閒聊之餘,他說起了一件朝堂上的異事,道:“額雲不知,那和親王竟當著皇上還有其他大臣麵兒,打起了訥親大人,事後皇上也沒追究和親王的責任,可見皇上有多倚重和親王了。”

傅瑩知道弘曆對這個兄弟很倚重,前些年弘晝冒犯他,他都能不追究,更何況毆打大臣呢。隻是訥親畢竟是弘曆的同窗,現在又是弘曆的心腹之臣,弘曆連訓斥弟弟都沒聽說過,確實有些意外。

她道:“和親王雖然放蕩不羈,但還不至於無故毆打大臣,想必是訥親做了什麼讓他不滿之事,故而才拳腳相加吧。”

傅恒想了想道:“是金川之事,二人有了分歧所以才起衝突的。”

傅瑩雖已不關心前朝之事,但弟弟所說的金川之事,她明白這確實是弘曆的心病,便說道:“是了,皇上正為這事兒著急上火呢,想必是訥親辦事不力,皇上借和親王打他一頓也是有可能呢。”

傅恒笑著說道:“大概如此吧。”話說完之後,他聽到有人通稟,說是塔爾瑪同魏長思過來看他,他自知身份不便,不能久留。

等那二人進來之後,傅恒給她們各行過禮之後,正要離開之際,身邊一個奴仆過來,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件事。

傅恒震驚之餘,看了看傅瑩,覺得這事兒瞞不住傅瑩,即便自己不告訴給傅瑩,弘曆也會告訴她的。於是走到姐姐麵前,小聲說道:“我剛剛接到家裡的消息,說二哥被叛軍所圍,不幸以身殉國了。”

傅瑩聽聞二哥傅清犧牲,一時不相信,反問道:“此事可當真?”

傅恒凝色道:“此事估計無人敢謊報,說是兄長的屍身正運回京城呢。”

傅瑩隻覺得的自己心突突跳個不停,雖說她和自己的二哥算不上很親近,但畢竟是兄妹,兄長身死她豈能不悲?

魏長思看出傅瑩不對勁兒,上前問道:“皇後娘娘沒事兒吧。”

傅瑩坐在榻上擺了擺手,此刻她確實無心再見她們了,便對她和塔爾瑪說道:“我這裡有些事兒,怕是不方便見你們二人了,難為你們過來。”

雖不知傅瑩是遇了什麼事兒,塔爾瑪見這情形,也知自己留下不方便,便拉著魏長思打算離開。

魏長思見傅瑩這個樣子想留下來,但見塔爾瑪朝她微微搖頭,明白自己不便留下來,隻得戀戀不舍給傅瑩行禮離去。

等她們二人離去之後,傅恒落淚安慰姐姐道:“額雲彆難過,兄長為國捐軀也是我們富察家的榮耀。”

說實話,傅瑩並不稀罕這種榮耀,她沉默了許久,才擦了擦眼淚說道:“此事對阿瑪的打擊最大,你好好安撫阿瑪才是,我這裡不妨事的。”

傅恒點了點頭,陪姐姐呆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離開。

弘曆聽聞傅清為平叛,竟然用自己的性命誘敵斬殺叛軍首領,震驚之餘,又擔憂此事該同傅瑩如何交代,畢竟傅瑩還在病中。

等他到了長春仙館,見傅瑩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心裡便猜測傅瑩有可能已知曉自己兄長之事。問過玉淨,知道是傅恒過來告知她這件事情的。

他不知該同她說什麼,說彆難過未免太敷衍,說傅清殉國是榮耀之事則太無情,隻得在她身旁連連歎氣。

傅瑩見他這欲言欲止的模樣,知道他在糾結同自己說些什麼,便自己先說了出來:“皇上,我知道了。兄長能為國捐軀,也是我們……富察家的榮耀。”

說到這裡,傅瑩又擦了一下奪眶而出的眼淚,她能說的就隻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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