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給我們一個抹茶口味和香草口味的冰淇淩。”
“抹茶和香草是麼？”店員是一名年輕的女性，非常有耐心地重複著確認點單，於是，“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哈哈哈”
？？
白茶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然後就被身旁的少女扣住了手，臉上是一如既往俊美的笑容。
然後就聽，“兩位很般配呢，這邊正在進行情侶半價活動，一共是1185円~”
“麻煩了。”
直到在店員那稱得上是姨母笑的眼神和周圍祝福的目光注視下，白茶都沒有回過神來。
難怪從開始排隊就有種難言的違和感，畢竟隊伍裡大部分都是對配對的男女搭配組合…
“沒想到這裡竟然舉行打折活動，運氣真好！”鹿島一隻手叉腰，幸福感爆棚。
所以你剛剛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從善如流啊喂？！
“幸好我和堀前輩假裝過幾次，不然就要露餡了。”
所以已經是慣犯了嗎？！
這位‘堀前輩’雖然並不熟悉，但還是要向你說一聲辛苦了…
“呐小茶，這個真的超好吃，我們排很長的隊果然沒浪費！”鹿島激動地豎起大拇指，“對了，香草口味的怎麼樣？”
下一秒，麵前的少女不帶猶豫地舉高了手裡的白色冰淇淩球，“要試試麼？”
“欸？可以嗎，那我不客氣了！”
“嗚哇，香草的也超讚！”
“可是，前輩你真的沒事嗎？”
鹿島捂住嘴，肩膀微微顫抖，啊，咬太大一口了，嘶，好冰，冰到牙齒了…
見狀，白茶不由悄悄歎氣，不知道現在收回鹿島前輩很可靠這句誇張還來得及嗎？
雖然心中腹誹，她還是忍不住幫對方順了順氣，“還請不要著急。”
“白茶。”
質感清冷，音色卻像小提琴一般甘醇清雋。
少年的容顏一如他玫瑰鋪染的發色一般不容忽視，簡單的白色外套套在他身上也毫不遜色，更重要的是周身的氣場便令常人不及。
白茶就是在一片猝不及防中撞進了那雙異色瞳中，不免有些意外，“赤司同學？”
‘為什麼會在這裡’這種疑問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很快反應過來今天有inter high的比賽。
“小茶，這位是？”鹿島拍了拍胸口，整個人才緩過神來，一轉頭就看見了這位陌生的少年。
怎麼說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少年的氣場…好強。
白茶仿佛沒有察覺，伸出手介紹道：“這位是赤司同學。”
“這位是鹿島前輩。”
鹿島遊恍然大悟，“原來是同學啊，你好，我是浪漫學園二年級的鹿島遊。”
“你好。”赤司微微頷首，神色平淡到有些漫不經心，但卻不會讓人覺得無禮。
他稍稍垂眼，眸光不著痕跡在茶發少女的左手腕上流轉，眉眼縈繞了幾分清冷。
還不待說些什麼，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沉悶，鹿島被嚇到一個激靈，尤其是當她看到來電顯示後，很快，有些歇斯底裡的男聲從手機那頭穿來——
“鹿島你這家夥！”
“昨天還保證會準時參加部活會議，你現在在哪裡？！”
“不要給大家添麻煩啊喂！”
白茶很確定沒有開擴音，但是像極了有人拿著喇叭在耳邊大喊。
這讓鹿島抖得更厲害了，“啊是堀前輩！我馬上就來！”
原來之前想提醒前輩沒想起的事情是這個嗎？白茶一瞬沉默，眼睜睜瞧著鹿島風風火火向自己打了招呼後跑出了百米衝刺的氣勢。
“總之，下次見啦小茶！還有這位才見麵的赤司同學很高興認識你，小茶就拜托你了！”
空氣多了難言的沉默。
眼見著對方跑遠，白茶舉著冰淇淩和還留在身邊的少年來了個對視。
“赤司同學，日安。”
“雖然有些遲了，不過，”赤司的眼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無疑是好看的，就像他現在的異色碎芒裡雜糅著若有似無的化開來的波瀾，“日安。”
“白茶有要去的地方麼？”
“醫院，該換藥了。”白茶捧著溫熱的牛奶，回答簡短。
她還不太明白事情的走向，比如手裡的冰淇淋怎麼變成了牛奶。
“養傷的話不宜接觸刺激的食物，辛辣和生冷同等。”少年這麼說著，遞來了一杯熱飲。
秉著不能浪費這592円的原則，白茶決定推辭。
“這樣啊，”赤司平靜地看著手裡的牛奶，“一倍。”
言簡意賅。
白茶隻覺得現在的物價令人匪夷所思，這種想法盤旋在腦海直到兩人走到醫院門口。
她抬眼，稍顯鄭重，“赤司同學，其實剛剛見麵就該說了。”
“嗯？”
“inter high，祝賀比賽勝利。”
“謝謝，”赤司眼角微斂，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稍縱即逝，他挑了挑眉，話語順著微風傳來，“不過我希望這句話也能出現在下次比賽。”
“在那之前，”白茶定定望著他，“或許赤司同學學過理發麼？”
引得少年有一瞬的怔愣，目光上挑看了眼額前的碎發，“雖然不會，不過有時可以修理一下擋眼的頭發。”
“為什麼這麼問？”
“之前不是拿著剪刀麼？”白茶轉過頭看他，像是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你看見了？”赤司勾唇，不答反問。
“嗯，總覺得赤司同學變得不一樣了。”
“你也認為，”赤司微微側頭，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灑下一片陰影，瞳色更顯深沉，“我變得不像以前的赤司征十郎了？”
這份壓迫感很沉重，像是有一堵厚厚的牆。
而她就站在牆後麵，“與其說是不像赤司征十郎…”
少女的眸底像是蘊藏著清澈的湖，“不如說赤司同學有在努力，在以自己的方式好好地成為赤司征十郎。”
“這樣的赤司同學沒有人能夠否定，所以，請像風暴一樣…”
請像風暴一樣自由，不需要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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