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追問(1 / 2)

“映秋,走吧。”連靜瑤握著王映秋的手,並不太想讓她親眼看著父親咽氣。

王映秋這時已經意識到什麼了,她掙開了連靜瑤的手,轉而一把抱住了王縣尉,帶著哭腔道:“不,我不走,我要救我爹出去。”

為了賺連靜瑤這筆錢,守門的獄卒不僅支開了同伴,還將牢房裡看守的幾個獄卒都撂倒了。這時候整座大牢隻有大門外那一個收了錢的獄卒守衛,如此一來想要救走一個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這當然不可以。

連靜瑤心裡很清醒,她重又拉住了王映秋的手,堅定道:“映秋,咱們該走了。”

見到了王縣尉如此慘狀,王映秋又怎麼可能離開?然而她剛搖了搖頭,奄奄一息被她抱著的王縣尉卻驀地用力推開了她,聲嘶力竭般終於擠出了一個低啞的字:“走!”

王映秋有種預感,今日離開之後,她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她不想走,還想掙紮,連靜瑤卻抬手在她後頸敲了一下,如是她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連靜瑤一把接住了軟倒下來的王映秋,將人打橫抱起。她看了眼用儘力氣閉上眼的王縣尉,張了張嘴也不知說什麼才好,最後也隻說了句:“您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她的。”

王縣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直到連靜瑤轉身離去,他才睜眼看向二人的背影。

連靜瑤抱著王映秋出了牢房,又費了些力氣才將牢房門重新鎖上,想著時間匆忙便要抱著王映秋離去。腳抬起的那一刻,不知想到什麼,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往監牢更深處瞧了一眼。

陰暗的監牢裡,更深處似乎隻餘一片黑暗。

連靜瑤沒有多留,隻看了一眼便抱著王映秋出去了。隻是她們在牢房裡似乎還是耽擱得有些久了,還沒走到門前便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間的說話聲,卻是被支開的那個獄卒回來了。

連靜瑤腳步不由一頓,倒也沒有慌張,想了想將王映秋改背在背上,還特意弄出些動靜來。

隔著一扇厚重的牢門,外間的人似乎也聽見了,有人問了句:“什麼聲音?”

身邊的同伴毫不在意的回答:“大概是老鼠吧。彆管這些,這酒你還要不要喝

?不要的話我就全喝了啊。這大冬天的在外麵守著,手腳都給凍僵了,不喝點酒暖和暖和我可受不了。”

說起喝酒,先前出聲那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回去了,忙接話道:“彆彆彆,你給我留點,這酒還是我剛溜出去買回來的呢,你彆想獨吞啊。”說完似搶過酒壺豪飲了兩口,這才又問道:“剛才沒發生什麼事吧?最近縣令大人看得緊,咱們可不敢掉鏈子。”

同伴立刻敷衍道:“沒事沒事,就咱們這地方有誰會來啊?”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閒話,但酒也沒耽誤喝,而且打著暖身子的旗號,原本買的就是烈酒。連靜瑤心裡有數,在牢房裡等著也不怎麼慌張,大抵不過一盞茶功夫,牢房門便被打開了。

維持著些許警惕,連靜瑤背著王映秋往陰影處退了兩步,待看清開門的是自己收買那獄卒,這才走了出來。獄卒衝她招招手:“沒事,人醉倒了,你們快走吧。”

連靜瑤點點頭,背著王映秋閃身出去了,經過獄卒時也沒停留。

出了牢房,便看見牢門口醉倒的另一個獄卒,連靜瑤掃過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這縣衙大牢本就修得偏僻,再加上牢房本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尋常附近是沒什麼人的。連靜瑤大步流星離去,卻不想剛走沒多遠便遇見了兩個人——意外又巧合,來人正是唐昭和明達。兩人看見她們從縣牢裡出來,連靜瑤還背著王映秋,神情間各自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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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想要去牢房一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平梁城裡處處透著怪異,但因著連靜瑤的緣故,距離她們最近的怪異便是王縣尉下獄一事。

長公主儀仗在平梁範圍內遇刺,追究起來平梁縣自是責無旁貸。可正常情況下若問罪,不僅是管理治安的縣尉,縣令作為掌管一縣之人更是責無旁貸,甚至整個縣衙都該受到牽連。

然而並沒有,被下獄的隻是王縣尉一人而已,李縣令甚至仍舊安安穩穩做著他的縣令。並且在麵對王映秋這個縣尉女兒,未來兒媳的求情,他還能堂而皇之的推脫,仿佛全未受此事影響……那麼又是什麼,讓他這般有恃無恐呢?

或者換個角度說,王縣尉又是為什麼會成為縣衙裡唯一一個被

針對導致下獄的呢?

要說他與李縣令關係不好,以至於被推出來背鍋,這當然說不過去。畢竟兩家都已經定親,轉眼便能成通家之好,而且長公主出事這麼久了,才將人下獄實在有些“後知後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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