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唐昭也沒有帶走侍女,隻帶著她“務必尋回殿下”的囑托,拉著連靜瑤一同離開。至於侍女之後如何,也隻能是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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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縣衙之事進行得十分順利。她們順利的摸進了後衙,順利的尋到了知情者,又順利的在得到消息後離開。沒有遭遇埋伏,沒有暴露行蹤,一切都順遂得不像話。
回到客棧時,連靜瑤都忍不住驚歎:“咱們就這麼回來了,連動手都不曾有。”
唐昭一麵將夜行衣換下還給她,一麵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將那縣衙看得太凶險,實際上那隻是隻紙老虎?然而想歸想,她卻也不敢冒險:“能順利回來總歸是好事。”
連靜瑤想想也是,雖然今晚聽了滿耳朵秘聞,但她也知情識趣的什麼都沒問。至少這一去她算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昭從前確實是公主府的長史沒錯了,她也沒騙自己。
折騰了小半夜,時間確實是不早了,唐昭換回衣裳後也沒在連靜瑤那裡久留,很快回房去了。
房中還是一片昏暗,與她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唐昭進屋後小心關好房門,躡手躡腳往裡去,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還好端端躺著,這才鬆了口氣。她又將外衣脫了,動作小心的上了床,結果人剛躺下懷中便擠進個人來,熟悉的氣息亦是撲麵而來。
唐昭身體僵了僵,感受著軟玉溫香抱了滿懷,手足都有些無措:“明,明達?”
明達卻是毫無顧慮,整個人擠進了唐昭懷中不提,還將腦袋湊到她懷裡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問道:“你去哪裡了,這麼久才回來?”
兩人就寢都隻穿了中衣,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體溫傳遞,尤其是她剛躺上床被子裡都還是涼的,明達身上透過來的溫度便更為明顯了——暖乎乎的身體與她緊貼著,燒得唐昭整張臉都紅了,心跳也不受控製的逐漸加快。萬幸黑暗隱藏了一切。
唐昭試著將人推開,結果明達一隻胳膊環上她腰間,反倒將她抱得更緊了。
略有些無奈,然而唐昭剛出聲喊了句“明達”,明達便理直氣壯道:“我叫你阿庭哥哥,但你又不是真的哥哥,又有什麼抱不得
的?!”
這話唐昭無法反駁,她能說被小公主抱著就心跳加快,心慌意亂嗎?
不能。哪怕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也不能說出來。
明達見她不說話,終於滿意了,又問道:“大半夜,你剛才去哪裡了?”
唐昭聽問想了想,還是將之前夜探縣衙的事與她說了。其實見到假公主是明達侍女,甚至於從她口中知道不少事情經過與猜測,都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縣衙其實沒有她想象中那般危險,那麼是否可以證明,是她們高估了這裡的危險?
明達聽完她的話不置可否,窩在她懷裡一本正經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既然知道這縣衙危險,平梁縣令居心叵測,咱們又為何非要入局呢?”
這話說得也不錯,縣令與長公主的身份著實不對等,若非遭逢意外本該是碾壓一般的結果。
唐昭沒有說,她在意的並不僅僅是平梁縣令本身,而是他背後隱藏的秘密——這些天她想了很多,漸漸意識到看上去普通至極的唐家或許並不是一切的根源,反倒更像是一張關係網上至關重要的一環。而且相較於唐明東或者薛氏,或許“唐昭”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但一切都還是猜測,而且是毫無頭緒的猜測,唐昭便沒有與明達說。她終於還是伸手攬住了明達,輕輕環住她瘦削的肩:“你說得對,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將人捉住審問更容易些。”
唐昭的動作小心翼翼,但到底也沒將人推開,明達自覺得到了回應也是心滿意足。她小小打了個哈欠,自己犯困了,卻順勢抬手捂住了唐昭的眼睛:“好了,先睡覺吧,明日還有事呢,你折騰半夜小心明早起不來。”
柔軟的掌心覆在眼上,唐昭毫無防備的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那掌心蹭過,便似羽毛劃過心間,蹭得人心裡都跟著有些癢癢。
明達原本滿心困倦都被無意撩撥了下,黑暗中她抬眸一看,入目的恰好是唐昭白皙光潔的下巴。心頭微動間也沒克製,稍稍仰頭便在那下巴上親了親——並不是唐昭的錯覺,失憶之後的明達比起記憶中的小公主更加肆無忌憚,也或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後無所顧忌。
等察覺唐昭身體又僵住了,明達才得逞般的勾了勾唇角,帶著愉悅的心情重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