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除了自己她似乎也不可能半夜去爬彆人的床,於是神色稍緩些許。
這些許的舒緩就被明達看出來了,她於是抬手戳了戳唐昭臉頰:“大清早的彆板著張臉,酒窩都不見了,快笑一笑啊。”
唐昭抿抿唇,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真感覺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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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的早飯總是很簡單,哪怕是公主殿下開小灶,也不可能如在公主府一般擺出十個八個碗碟,再配上吃不完的各種精致點心。
唐昭出去一趟,拎回的食盒裡隻有粥和包子,所幸小灶的味道也還不差。
兩人填飽了肚子,明達坐在火盆邊又犯起了懶。她托腮看著唐昭收拾完碗筷提出去,讓人將食盒送回夥房,等人回來她便招招手道:“阿庭哥哥,過來一起烤火。”
唐昭也沒拒絕,走了過去在明達身旁坐下,順手拿了個橘子剝了。橘肉分了一半給明達,橘皮直接扔進了火盆裡,不消片刻帳中便彌漫起了一股橘皮特有的香氣。
明達接過橘子就咬了一瓣進嘴裡,下一刻酸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這哪兒來的橘子啊,怎麼這麼酸?!”
唐昭看得就想笑,說道:“這是軍營,蔬果自然是沒有的。是連家寨那群人進山,偶然發現了幾棵野生的橘子樹,就順手摘回來的。連靜瑤分了我些,其餘都拿去給她的王姑娘了。”她說著也吃了一瓣,頓了頓說道:“這橘子一送,我看她倆是沒戲了。”
橘子是真的酸,唐昭吃了一瓣就不想再碰了,卻不料明達嘴上嫌棄得不行,還是又咬了一瓣進嘴裡。唐昭一眼就看出她心思,將剩下的從她手中拿走:“下次給你剝甜的橘子。”
明達還不想給:“下次是下次的事。”
拗不過明達,唐昭最終隻能看她皺著張臉將橘子吃了,自己也塞了一瓣進嘴裡酸得倒牙。等橘子吃完了,兩人也說起了正事。
明達便道:“今早他們說的你都聽見了,你怎麼看?”
唐昭順手往火盆裡添了些炭,說道:“還得再等等,我覺得太快了。人的韌性是可怕的,很多時候不被逼到極限根本不會反抗。現在城中糧食還未斷絕,雪也才剛開始下而已,遠未將人逼到立刻反彈的地步。我原本估量至少要下
三五日雪,城裡才會有動靜。”
明達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說完頓了頓,又道:“倒是我手下那幫人,平日裡辦事也還妥帖,這次卻是太急躁了些。”
唐昭倒沒想太多,蹙眉道:“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茂州城裡有善此道者,想要弄出虛虛實實的假象來蒙蔽我們,也是常事。我們若信了昨晚城中有變,今日便去攻城,隻怕要碰上迎頭痛擊。可如今咱們識破了這點,之後他們再日日鬨出動靜,咱們也難辨真假了。”
明達想想也是,如此一來時機的把握也隻能靠她們自己了。隻是一晃眼,她目光便落在了眼前的地麵上——軍帳搭在野外,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地板之類的,除了草的泥土便是地麵。真愛講究的人會鋪上地毯,不過大多數情況並沒有,唐昭這營帳也沒有。
而如今這泥土地上,卻是被唐昭用炭夾不輕不重的寫了幾個字,等明達看過之後又被她用炭夾抹去了。回頭再踩上兩腳,便不留一點痕跡。
明達看過之後眉眼輕蹙,又看向唐昭,卻沒說話。
唐昭好似不在意般,順手將炭夾放了回去,說道:“不論虛實真假,咱們隻需要等。現在占據優勢的是咱們,任他們有何等鬼蜮伎倆,咱們都隻靜觀其變就是。”
明達點點頭,似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如今都十一月了,咱們還需趕在年前回京。”
唐昭聞言微怔,顯然還沒想過回京的事,她頓了頓才問道:“是要趕回去過年嗎?”
明達抿著唇看她,隻眨了眨眼睛,卻沒說話。唐昭便知道不止是趕回去過年那麼簡單,恐怕還有另外的事,隻是不好與她說罷了。
對於這些唐昭倒沒什麼好在意的。人長大後總歸會被各種各樣的“正事”牽絆住,不是隱瞞也不需深究,就好像她現在也還沒將唐家的事告訴明達一樣。甚至因為明達不是特意趕回去陪家人過年,而是彆有要事,她心裡隱隱約約還有些高興。
既然如此,唐昭也不多問,她在心中盤算了下日子,說道:“今日外麵又下了雪,地上已積了薄薄一層,也越發冷了。若這般下去不出三五日,城中應該就要真鬨起來了。”
可等攻下了茂州城,之後還要賑災,還要安撫百姓,怎麼算時間都是緊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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