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謝禮(1 / 2)

禮部和司天監很快測算好了儲君冊立大典的時間。朝臣們大都是眼明心亮的,在看出皇帝立儲的果決與迫切後,並沒有人會選擇拖延,因此時間定得很近。

明達翻看著禮部送來的奏疏:“司天監將大典的時間定在了冬至,倒是不錯。”

冬至本有祭天大典,往常皇帝除了病得起不了身,否則都會親往。今歲既要冊立儲君,自然少不得祭天祭祖,兩事並做一事,多多少少也算是為皇帝考慮省事了。不過明達覺得皇兄可能撐不住祭天的繁瑣,將典禮定在冬至的最大好處是足夠臨近,畢竟冬至距今也隻有小半個月了。

明達便使人去禮部盯著,務必使他們匆忙籌備中不至出了差錯。另一方麵她也開始抓緊調查起了那三家王府,畢竟長公主可是很記仇的,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京中權貴無數,表麵上看上去風光霽月,內裡汙穢不堪的不知凡幾。

人總是如此,得到權力便忍不住開始膨脹,能守住本心的少之又少。換句話說,公主殿下真要針對哪家調查,能經得起查的絕對是少之又少,便是這三家王府也不例外——他們從前或許謹言慎行,可近十年來卻也漸漸驕縱起來,子弟奴仆犯事的不知凡幾。

不兩日,明達手下便收集了不少三王府作奸犯科的證據,整整齊齊擺在了明達案頭。

唐昭閒來無事翻看了幾頁,然後便將那些證據放了回去,免得看多了生氣。隨後她纖長的手指在一摞證據上敲了敲,問明達道:“殿下準備何時動手?”

明達看著這堆東西也覺得生氣,便道:“冬至之前吧,留著不僅糟心,說不定還要鬨出事來。”

唐昭聞言很是讚同,與明達閒話了幾句,卻拖延著沒有離開。明達對她十分了解,一見她這模樣便知她多半是有事,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達猶豫了一下,最後在靜靜等待還是主動詢問中選擇了後者:“怎麼了,阿昭這般躊躇,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聽到明達發問,唐昭似乎鬆了口氣,藏在心底的猶豫也終於有了結果:“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或許還是與殿下提前說一聲為好。”她頓了頓,見明

達沒有追問,便又道:“禦史大夫乃延平帝擁躉,殿下使人監視他府上,也不知是否巧合,這些天宋洋已經兩次出現在秦府附近了。”

秦府花廳中的小聚會到底是隱秘的,府外縱然有人監視,可眾人入府時走的不是正門也不是側門,更不是後門角門,而是特地挖掘的暗道。

暗衛因此沒能直接抓住聚會眾人,甚至因為秦府周圍都是官邸,也難以分辨出現在附近的官員是否有問題。不過宋洋是個例外,因為他家並不在附近,而他兩次出現在秦府附近的時間都太過巧合,於是被暗衛列為典型送了消息回來。

唐昭近來幫明達處理了許多事務,因此先一步看到了這消息,明達暫時卻還不知。她聽到這個名字略想了想,問道:“是你那庶弟?!”

宋洋姓宋,這說得自然不是唐昭的庶弟,而是宋庭的。

唐昭聞言點點頭,說道:“他行三,從前我與他交集不多。那時他尚且年少,但在國公府中卻是處處爭強好勝,有時候為博父親目光,甚至不惜陷害兄弟,看得出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十年前的宋庭還是少年,宋洋比她年紀更小,行事之間自然也露出了頗多破綻。這一點不光宋庭看出來了,閱曆更足的定國公更是看了個清楚明白。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庶子,但又不得不承認除了宋庭之外,他是其餘兒子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宋庭在時自然是處處壓著宋洋一頭,可宋庭死後宋洋在國公府中也算是獨占鼇頭了。他自以為除卻長兄,自己便該是世子的不二人選,卻不料定國公硬是拖了十年也沒請立世子。

唐昭這些天也著重打聽了一下定國公府的消息,結果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定國公常年領兵在外的緣故,國公府相對來說還算低調,隻是府中為著一個遲遲未定的世子之位,也爭得跟烏眼雞差不多了。宋洋處處要強,也沒見真將所有人壓服,左右焦灼得厲害。

明達聽完唐昭一番敘述,明白過來:“你是覺得宋洋為了世子之位,投靠了延平帝?”

唐昭點點頭:“他自幼不擇手段,這樣選擇並不奇怪。”

明達聽完就覺得很迷,畢竟延平帝可不算什麼好的投靠對象。彆看他

如今在朝中還有禦史大夫這一群擁躉,可這些都是昔日老臣,投效延平帝的時間也是極早的。現如今國泰民安,正常人都不會覺得謀反是一件容易的事,宋洋又憑什麼投靠延平帝呢?!

想了一陣,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不過明達也明白了唐昭的意思——定國公領兵在外,家裡不聽話的兒子牽扯進了謀反,按例整個國公府都得受連累。

就聽唐昭說道:“宋洋的選擇他自行承擔無可厚非,但父親對陛下卻是忠心耿耿,這些年守衛邊疆不敢說勞苦功高,至少也是無愧聖恩的。我實不想見他為人牽累……”

換做旁人,明達才不會管這許多,既然敢賭就得付出代價,連累全家也是代價。可看著唐昭的麵子上,她對定國公府多多少少有些照拂,便點頭答應了下來:“我知曉了,定國公若無二心,自然不會牽連於他。國公府的眾人也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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