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在季鬱呈常年不見陽光白瓷一般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009哆嗦了下,說:“這,這是在你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跡呢!”
“……畸形的愛很容易產生病態扭曲心理,這種性格的人一旦對誰產生執念,會不擇一切手段來得到那個人,包括在那個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自己的印記,寧綏他每一條都符合了啊!”
自己最近天天被他摸,的確身上全是他的氣味。
季鬱呈嗅著寧綏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草藥味,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點羞澀。
以前從沒想象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會是怎樣的。
沒想到居然是個又愛吃醋占有欲又驚人的小東西。
寧綏給季鬱呈戴上自己的東西,又跳下床去,打開衣櫃。
季鬱呈能聽見動靜,卻不知道寧綏在乾什麼,忍不住問:“他在做什麼?”
“他在……他把你的西裝外套一件一件套在了他的襯衣上。”
009嚇得牙齒打顫,含混不清地道:“你的小妻子變得更瘋了啊!之前還隻是不停地想和你肢體接觸,現在都想把你的氣味穿在身上了!該不會是受到了那位屈小姐的刺激吧!”
“……”
季鬱呈沉默了下。
然後忽然更加麵紅耳赤了起來。
009:“……”宿主!你醒醒!
先前寧綏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放在了空的櫃子裡,此時一件件取出來,全都塞進季鬱呈的大衣或者西裝外套裡。
白天不能肢體接觸的時候,氣味接觸也能收獲一些小錢。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寧綏生怕哪天季老爺子將他趕出家門,或是季鬱呈醒來了要和他離婚,趕緊在此之前撈一筆。
做完這些,他看了眼悄悄漲了一些的經驗,愉悅地微笑起來。
009:“……”
那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吃了一塊沾血的牛排,順勢舔了舔刀叉,很難不讓統想到那些影視劇裡的偏執狂,儘管寧綏什麼也沒說,但009已經腦補了他此刻的台詞——“你一直是我的,隻屬於我哦。”
009瑟瑟發抖,腦袋冒煙,乾脆跑了。
季鬱呈:“……”
瞧這點出息。
寧綏不過是缺乏安全感了一點罷了。
哪裡變態了,明明很可愛。
……
這頭,寧母送來的車被退了回去,她讓人辦理在寧綏的名下,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也被寧綏直接拒絕。
寧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回到家問過司機之後,才知道新車子在送給寧綏之前,居然被寧遠溟的朋友開出去溜了一圈!
要在以前,寧母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寧遠溟被她寵愛了二十一年,以前家裡有什麼好的,也全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寧遠溟的手上。
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這輛車子是拿來賠罪的,是為了彌補寧綏替寧遠溟嫁給那位植物人的!
禮物在送出去之前被人先使用過,這擱誰身上能高興?
“小溟怎麼這麼不懂事?”
寧母不由得有些埋怨,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埋怨無濟於事,她也沒有就這件事情去找寧遠溟。畢竟寧遠溟性子敏感,容易多想。
但寧母心中難免有點兒焦灼,寧綏已經大半個月沒回家了,彆說沒回,就連電話都沒打回來一個。
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不禁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沒辦法和寧遠溟商量,待大兒子回來後,寧母隻好和大兒子說了此事。
書房內。
寧琛滿臉驚訝:“他不收?”
那輛車好幾百萬,母親下了血本了,不僅讓自己拿了一部分錢,還從她自個兒的私房錢裡拿了一部分。
開到學校去會讓他在同學之間很有麵子,即便不喜歡車子,拿去當了,也能換三百萬。
可寧綏居然退了回來?
寧琛沉思了一下:“他是不是不知道那輛車的價格?”
寧母皺眉道:“怎麼這樣說你弟弟?三年前他剛來到大城市可能不清楚車的牌子,但他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
“那就奇了怪了。”
寧母急得一屁股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他肯定還在生氣,氣我們為了利益把他送給季家,氣我們為了小溟犧牲他。”
氣肯定是會生氣的。
但隻是因為生氣就和寧家斷絕來往,怎麼想都覺得寧綏是不是太蠢了點?
明明繼續和寧家保持良好的關係,日後便可以分到寧家的一份財產——儘管為了寧遠溟,沒有完全對外公開寧綏的身份,但是在找回寧綏的那一天,他們已經在法律上登記過了。
未來寧綏是可以拿到他的那一份的。
他待在季家,老公是個植物人,沒有任何仰仗。
他本身又是孤兒院來的,沒有任何背景。
如果沒有寧家,他拿什麼來保證他的下半輩子?
可他卻要在這個時候,發這麼長時間的脾氣?
“是不是覺得三百萬少了?”寧琛問。
寧綏不可能不需要錢。
在這個圈子裡,錢就是仰仗,即便嫁進了季家,可季鬱呈又不可能為他出麵,他應該沒少遭到彆人的嘲諷吧。
想要在這個圈子裡站穩腳跟,他得自身有一擲千金的能力才行。
寧母被自己這個公事公辦的大兒子氣得心臟疼:“不要總是錢錢錢的,寧綏就隻是覺得我們忽視他了,所以在這裡鬨脾氣罷了。”
寧琛無奈地問:“那您想怎麼辦?送車子過去,我們已經給了他台階下,可他不下來,您找我我有什麼辦法?”
寧母回想著以前寧綏上門的時候總是對自己關懷備至,有一次大冬天的還親手給自己織了圍巾,三個兒子中隻有他會在意自己血壓高低,經常帶自己去做檢查……怎麼也不肯相信寧綏就這麼不認自己這個血緣上的親生母親了。
她揉著針紮一般疼痛的額頭,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快安排我住院!然後打電話給寧綏,告訴他我重病了。”
寧琛頭疼:“現在是晚上十二點……”
寧母不肯罷休:“那就明天給他打電話,總之一定要讓他來!”
寧綏聽到她生病了,一定不會不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