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少爺醒了,周姨肯定是欣喜若狂地衝下來,能讓周姨臉色這麼蒼白的,就隻有一種可能。
不會、不會又是自己眼花吧?
剛好從外麵回來的季老爺子聽見這麼一句,手中的外套和拐杖頓時掉在了地上。
隻是怎麼一醒來就這麼果決?不等幾天嗎?
季鬱呈:“……”
他交完卷,從講台上取走考前被收上去的手機,走到考場外,剛開機電話就打了進來。
寧綏把書包往肩膀上扯了扯:“您彆急,慢慢說。”
此時教學樓外雖然沒下雪,可天氣仍然冷得很,寧綏腦子嗡嗡的響,悲痛地望著遠處慎思樓結了寒霜的窗戶,滿腦子都是自己即將要人財兩空。
她好像看到大少爺詐屍般坐起來了!
周姨越想臉色越蒼白,猛地一下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不過既然醒來了,貼在身體上的儀器貼片實在礙事,他伸手把胸膛前和手臂上的貼片都扯了。
最近是不是鬨鬼了……
老爺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強撐著身體走到床邊的,他伸處顫抖的手,闔在季鬱呈的眼皮上:“鬱呈,走好。”
賺不到錢了,手辦也沒了,漂亮的可以天天看見的臉也沒了……
“……”季鬱呈忽然睜開眼,把季老爺子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拿了下來,腦門上緩緩打出了個問號。
周姨臉色煞白地下了樓,拿著臟衣簍不斷默念富強民主和諧。
管家跟著上去。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寧綏仍是有些悲慟,彎下腰去撿手機。
還有上上次,自己還聽見“哢嚓”一下抽屜被打開了,本以為是木頭發出的響聲,可後麵她去打開抽屜看,發現抽屜裡的跌打損藥不見了。
……
管家幾乎無法親口說出那種可能。
那邊管家“喂”了幾聲,沒聽到回答,隻聽到一聲“借過,我手機掉了”。
平複了下呼吸,他正打算休息幾分鐘,再重新嘗試坐起來。
老爺子:“……”
然而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線,枕邊小妻子的枕頭、不遠處散亂的小妻子的課本,又是那麼的真實。
季鬱呈:“你說的顯然是一句廢話。”
009立刻感覺到他的變化,比他更加激動:“宿主,你真的醒了!!”
這麼急切?是不是讓律師準備好了要和他簽離婚協議書?
周姨哆嗦了下,道:“大少爺他……”
猝不及防,她和坐起來的季鬱呈四目相對。
是不是催自己回去給季鬱呈洗澡?
……
上次自己就眼花地看見大少爺手指動了一下,導致大少爺被送進醫院檢查,最後又沒動。
怎麼醒得這麼快!?怎麼不再躺幾個月?!
這邊,一直到下午四點,寧綏的兩場考試才結束。
他轉過身對病床上的男人道:“大少爺,聽說你醒了,少夫人開心得手機都掉了!”
“好,好……我馬上……”寧綏說著,朝前走了兩步。
周姨正推門進來收拾昨晚大少爺和少夫人換下來的臟衣服。
“季少……去了?”
他擔心這種蘇醒隻是曇花一現,立刻艱難地試圖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
管家正從廚房出來,見她臉色這麼糟糕,上前問:“怎麼了?是不是大少爺……”
而且現在少夫人還在考試,隻怕是連大少爺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醒了?!還一醒來就要見他?
因為衝擊力過大,她幾乎無法組織自己的語言。
沒想到上次搶救過來了,鬱呈還醒了一次,竟然是回光返照。
最終到底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還是自己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周姨:……
此時,季鬱呈上半身挺起來半晌,就有些虛弱,喘著粗氣重新躺了回去。
比起上一次季鬱呈忽然從病房裡出來,此刻的他更加反應不過來,因為上次馬上就暈過去了,可這次,看起來像是徹底醒了……那就肯定要和自己離婚了吧。
他扭頭朝樓上衝去,嘴唇都在抖。
“砰”地一下臥室門被推開。
季鬱呈:“……”
然而她臉色這樣難看,又從上麵下來,管家頓時臉色也一白。
“大少爺,醒了!您快來醫院,他要見您!我讓周助理去接您了!”
寧綏頓時一個晴天霹靂。
管家的聲音在那邊無比激動:“少,少夫人!”
……
季鬱呈:“……”
老爺子:“……”
剛考完試,走廊上有些擁擠,他被人群擠得踉蹌一下,手上的手機拿不穩,差點從手中滑下去。
老爺子一推開門見到季鬱呈靜靜地躺在床上,又見一邊的生命體征檢測儀上一條沒有波瀾的死亡直線,差點雙腿一軟。
救護車呼嘯而來,將季鬱呈送進了醫院。
出院那天醫生說大少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的,大家也就都鬆了一口氣,萬萬沒有想到本來還在等著大少爺醒來,居然會突然變成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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