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植物人躺了那麼久,連手都抬不起來,季鬱呈還是頭一回這樣滿滿當當地將寧綏抱在懷裡,雙手還可以用力把他揉進懷裡。
他隻覺得無比饜足,心裡很溫暖,仿佛被填滿,沒什麼可怕的了。
他閉著眼,不著痕跡地嗅了嗅寧綏發間的清香,心裡甜絲絲的。
儘管這是在醫院人流量最大的一樓大廳,周圍很多人,但在他眼裡仿佛都成了背景板。
而寧綏出生以來頭一回被誰這樣撥開人群堅定地抱住,整個人都愣了愣,睜大眼睛看向管家,完全忘了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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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和管家用眼神交流:他怎麼了?躺了兩年醒來腦子出問題了?
管家回以震驚的眼神:我也不知道啊!
他在季家十幾年了,從季鬱呈少年時期一直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見季鬱呈對誰這麼親密,不,何止是親密,雙臂抱著人的那狠勁兒,簡直就像是想把人拆入腹中一般。
季大少爺絲毫不知道小妻子被自己抱在懷裡,眼神還在和彆人交流,隻滿心歡喜地用臉蹭了蹭心上人的臉頰。
終於醒了,醒了就可以和小妻子談戀愛了。
他幾乎想在這裡親一下小妻子,不過一樓太多人,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隻用唇在寧綏耳廓上一觸即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大少爺終於戀戀不舍地鬆開寧綏,改為紅著臉握起寧綏的手。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向寧綏的白色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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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嗎?衣服上有兩個墨水點,下午考試時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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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完,季鬱呈“唰”地一下把他羽絨服拉鏈拉上了。
“會冷。”季鬱呈有些害羞地小聲道。
還是植物人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小妻子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總是敞著外套,不怕感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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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已經被他的這番操作弄暈了,腦子裡迷迷瞪瞪。
“上去吧。”季鬱呈牽著寧綏的手往電梯那邊走,正這樣說著,他忽然伸手去拿寧綏的書包:“給我。”
寧綏“啊”了一聲,不知道他要乾什麼。要從自己書包裡拿筆?
寧綏猶豫了下,鬆開手把書包遞給季鬱呈。
然而季鬱呈拿過他的書包後,卻再沒了彆的動作,隻是拎著,也完全不覺得自己一個穿病號服的一米九的病人拿著大學生的書包有什麼違和感。
寧綏看向他,季大少爺麵無表情,但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耳根泛起了得意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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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心想,幫老婆拿包這種事,果然會帥到老婆吧,小妻子一直盯著自己看。
他此前沒有過感情經曆,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事故發生之前周助理談戀愛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多少跟著學了點兒。
寧綏滿腦子問號,他哪敢讓一個剛醒過來的病人替自己拎書包,連忙奪回來抱在懷裡:“我自己拿就行了。”
還怕自己累著?季鬱呈心頭甜滋滋的,捏了捏小妻子的手。
寧綏掌心一陣酥麻,心驚肉跳地看他一眼。
季鬱呈趁著寧綏晃神的功夫,把他手裡的書包搶了過去,扔給了周助理:“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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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寧綏進vip電梯之前,季鬱呈漆黑的眼睫忽然抬起了片刻,他不著痕跡地朝遠處掃了眼,視線定了定,隨後冷冷地收了回來。
遠處的人可能察覺不到季鬱呈這麼個細微的動作,但就站在他身邊、被他死死握著手的寧綏怎麼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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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醒來的消息傳得飛快,已經有記者拿著手持相機來到了醫院。
寧綏往那邊一看,便看到了記者附近麵色慘白的寧遠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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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是一樓大廳有人,季鬱呈不想在那裡讓自己難堪,才刻意對自己做出親密的舉動?
……這倒是和寧綏心中不近人情的季大少爺的形象相去甚遠。
不過也是,喜歡童話故事的人心腸能冷硬到哪裡去?
那接下來進了電梯,總該提離婚的事了吧。
果不其然,一進電梯,季鬱呈就放開了他的手。
說不上來心頭是什麼滋味,寧綏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瞬,季鬱呈忽然伸手撓了撓他後脖頸,像撓小貓那樣,問:“老婆,你考試考得怎麼樣?”
寧綏後脖頸汗毛一豎:“……”這裡都沒外人了怎麼還在叫老婆?!
寧綏:“考得……還不錯。”
季鬱呈點點頭,小妻子成績好他是知道的,先前考試前的複習周,他在自己身邊刷題,一套題下來也不見錯幾個。
不愧是自己老婆。
電梯忽然在中途停了下來,這部季氏專屬的電梯很久沒人使用,今天驟然使用起來,出了點兒問題。管家按了對講機,和醫院那邊說了幾句,那邊立馬派人來檢查。
季鬱呈倒也不急,抬著的手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寧綏的脖頸,幽深的眼神注視著寧綏:“老婆,見了麵都是我在問問題,你為什麼不問我身體好點了沒?”
寧綏:“……你感覺身體怎麼樣?”
電量充滿,季鬱呈現在除了虛弱了點,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但他當然不能這麼說,說了小妻子還怎麼心疼他。
他拉過寧綏的手,歎氣道:“走路還需要人攙扶著,你覺得呢?”
寧綏:“……”
“你怎麼不說話?”
季鬱呈又道:“你見麵就隻對我說了三句話,加上一個啊字。”
寧綏:“……”這話,他不知道怎麼接。
季鬱呈給他帶來的驚恐過大,他現在都反應不過來。
管家和周助理都站在電梯前麵,即便聽見後麵的動靜,心裡抓耳撓腮,好奇得要命,也忠心耿耿地忍住不回頭看。
後麵隻站兩個人,分明位置很寬敞,但季鬱呈卻把寧綏擠到角落,身體恨不得緊緊貼著寧綏,非常的具有侵略性。
寧綏自己有一米八一,在普通人中算較高的身高,平時不會從誰身上感覺到壓迫感,可身邊的季大少爺足足一米九,微微垂眸看他時,漆黑的眸子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走在叢林中,被一隻耳尖紅紅的獅子湊過來嗅似的。
寧綏心跳如雷,在腦海裡驚慌地問:“季鬱呈以前是這種性格嗎?阿統,你查到的資料不是說他冷漠傲慢,不近人情嗎?”
001也非常震撼:“是不是躺了兩年腦子出問題了?他做腦部CT了嗎?不確定,阿綏,你再看看。”
沒等到寧綏回答,季鬱呈正要不滿地說些什麼,他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他伸手接電話,不得不離寧綏稍稍遠了一寸。
那種被獅子盯上的感覺消失了點兒,寧綏幾乎停止的心跳終於緩了緩。
是季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季鬱呈道:“嗯,我下去接寧綏了,正在上去,您做完檢查了?還好嗎?”
“嚇到您了,抱歉。”
老爺子在那邊喜極而泣,又提了幾句公司的事。
季鬱呈醒來的消息一傳出去,季氏的股票發生動蕩,此時公司的股東也全都到了公司,想知道什麼情況,老爺子顧不上等季鬱呈和他自個兒的檢查報告出來,先帶著秘書去公司了。
寧綏悄悄聽著季鬱呈和老爺子的對話,忍不住抬眼偷瞄季鬱呈,對季鬱呈的性格有了點初步認知。
男人沉穩冷靜,麵對任何人都有幾分疏離,像是自帶一股將所有人隔絕在一米之外的空氣,即便是麵對最親近的爺爺,他的語氣聽起來也隻有尊敬,而沒什麼依賴感。
原本按道理,躺了兩年才醒來,會對親近的人撒撒嬌,表示自己躺得很難受,終於醒了……可他卻即便在老爺子麵前也沒有示弱的打算。
老爺子打電話來和他說公司的事情,句裡行間聽起來倒像是季鬱呈這個剛醒來的人才是掌權者,老爺子隻是詢問他的意見。
正這麼想著,季鬱呈結束完和老爺子的電話,收起手機。
一收起手機,他就重新盯向了寧綏。
寧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