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裡就委屈，這下子更是眼裡泛出淚花。
係統和他的想法相通，季鬱呈那天在醫院的話閃現在了他腦子裡。
001繼續分析：“也就是說，即便現在那隻小結巴係統從我身上獲得電量，也不能幫助季鬱呈乾什麼……”
現在跑路也跑不掉吧！
雖然寧綏她有點兒害怕，但比起冰冷的季鬱呈，怎麼看都還是自帶溫和氣息的寧綏善良點。
仿佛多年來的夢陡然破碎了般，安政齊臉色一點點白了起來。
他走過去在長椅上坐下，冷冷道：“我腳也崴了。”
倒也不至於……
安政齊和屈嘉涵從車庫那邊走過來，有些震驚地看向兩人牽著的手。
安政齊隻覺得心中非常不甘。那種不甘來源於想不通——眼前那個男大學生有什麼好的，長相的確不錯，有了繼承遺產這一層背景後，也的確能與其他人爭一爭。可是放眼整個圈子，比寧綏好看的、家境優越的，多了去了啊。
此時見到安政齊這般模樣，她頓時也不敢過去自討沒趣。
寧綏：“……”
當時他還以為季鬱呈是附近什麼學校的學長，後來手機一搜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季家的天之驕子，季鬱呈。
“這樣一想更可怕了吧。”
“可是三年前，我確定他沒有注意到我啊。”
“沒，沒什麼。”寧綏莫名結巴了起來。
“我也想到了。”寧綏僵硬地道。
季家和屈家不是世交嗎，聽說季老爺子和屈老爺子是多年好友，季鬱呈多少應該幫下忙吧。而且那麼一個小姑娘，在這邊一直坐著，接受路人的視線，肯定會很尷尬。
總感覺季鬱呈三年前就覬覦他的說法非常的不靠譜，但現在充電的說法也被否定了，還能有什麼彆的可能性？
季鬱呈沉思了下，掏出手機給周助理打電話：“過來接人。”
兩人正要出商場，身後響起聲音：“季少？”
試想從植物人的狀態中醒來，突然發現愛而不得的人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妻子，自然是欣喜若狂，又怎麼會放手？
就一個滾字？
臨走前屈嘉涵掏出手機，像是還想和寧綏交換個聯係方式的樣子，但礙於季鬱呈在場，她手機掏出來又訕訕地放了回去。
外麵下起了小雪，年關將近，逐漸有了些過年的氣息。
季鬱呈牽著他的手往商場外走，看了眼四處商鋪的裝飾，思忖道：“要不然在過年之前把新家搬了？”
寧綏：“什，什麼意思？”
寧綏：“……”
自己那天在病房說的那些話，仿佛都變成了巴掌，重重扇在他自己臉上。
難道這幾天的傳言是真的？季鬱呈一醒過來就喜歡上了寧綏？
沒走兩步，屈嘉涵崴了腳。
感受著季鬱呈又開始蹭自己的脖頸，輕嗅自己身上的氣味，寧綏的心情非常的慌張。
寧綏還試圖替自己的漂亮手辦辯解下。
當時寧綏完全沒當真，隻以為他是替自己解圍。
他還是個植物人的時候一直閉著眼不能動彈，讓人感覺不到，但在他清醒過來後，他身上居高臨下的氣場就非常明顯。
她還是頭一回看見季鬱呈牽彆人的手。
季鬱呈注意到他有些逃避的視線，雖然竭力想忽略這個小細節，但眼底失落還是一閃而逝。
寧綏：“……”你崴個屁！
即便沒辦法攀附上季家，在季鬱呈那裡刷刷好感，也是好的吧。
001道：“你都沒感覺到他注意你，他卻盯上你很久了。”
寧綏：“……”是不是太急了點！
見屈嘉涵怔住，寧綏把冰袋放她手裡。
小妻子是第一個那麼持之以恒對他表達熱烈愛意的人，他相信那種愛意不會輕易消散，不管這兩天小妻子的退縮是什麼原因，他都願意耐心去等。
而且季鬱呈那雙眼睛裡濃濃的占有欲都快溢出來了，他即便想移開視線也很難不注意到吧。
可這些怨毒的心思，安政齊是不敢在季鬱呈麵前表現出來的。
001：“阿綏，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了個很可怕的想法。”
“滾。”
“政齊哥，扶我一下。”屈嘉涵看向安政齊。
“……”寧綏被那雙眼睛裡的亮意燙到，匆匆移開視線。
寧綏：“……”
現在，如果不把那天他說的當真的話，他這兩天奇怪的行為完全無法解釋。
他打著傘從外麵路過時，一眼看見窗戶邊上坐著的記者，以及記者對麵的男人。
寧綏想，怪不得最近都沒見那隻小結巴係統了，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它了？
季鬱呈在旁邊抱起手臂看著，心中不知怎麼有點吃味。
她忍不住就追上去，想看看季鬱呈臉上是什麼表情。這樣的人，也會喜歡彆人嗎？
出來時為了壯膽，高跟鞋穿得太高，腳踝鑽心疼痛一下子傳過來，她“啊”地叫了一聲，跌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寧綏鬆開季鬱呈的手，在旁邊藥店隨手買了點跌打損傷的藥酒和冰袋，走過去遞給屈嘉涵：“在車上可以揉一下，免得腫了。”
屈嘉涵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心裡有點兒感動。
寧綏迅速轉移話題：“過年還是和爺爺在一起吧，過年後再搬也來得及。”
屈嘉涵：“……”果然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
他出事故變成植物人之前都沒對自己這麼嫌惡，為什麼忽然用那種想給自己一拳的眼神看著自己？
為什麼季鬱呈唯獨對他另眼相看？
她忍不住喊寧綏：“寧綏，我腳崴了。”
季大少爺明明耳根還在發紅，卻壓迫感十足。或許是處於上位者的地位久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讓人本能的畏懼。
寧綏聽見聲音回過頭，見屈嘉涵站起來都困難的樣子，對季鬱呈道：“把她送回去？”
不是為了充電接近他，堂堂季家大少爺難道真的喜歡他不成？
他居然從自家植物人老公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寵溺和無奈。
於是便上了安政齊的車，跟著他一塊兒過來了。
說著，001自己都打了個寒噤：“阿綏，能一早就站在陰暗的角落裡覬覦弟弟戀人的人，會是什麼正常人嗎……怎麼想都很變態。”
001：“一般一個係統對接一個宿主，完成了一次宿主的願望後，就不會再為宿主實現第二個願望。”
說完抬頭看向寧綏。
這麼一看，寧綏其實比季鬱呈還要帥點嘛，關鍵是人好，而且喜歡誰就會占有欲十足，不允許彆人搶走。
“換句話說，季鬱呈體內現在雖然有係統，但他或許不是為了充電才接近你。上次的分析可能出了誤。”
001蹙眉道：“如果他早就喜歡你，想得到你，那他現在的行為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們都說季鬱呈睚眥必報，萬一發現了你隻是把他當手辦和搖錢樹怎麼辦？”
這樣想著，他上前去，帶著笑意：“聽說你身體康複了，我家老爺子開心得很，我也想著什麼時候邀請你去我家……”
誰知沒多久季鬱呈就出了一場車禍，後來又有了寧綏，這樁八字沒一撇的婚事隻得作罷。
電影的光照著季鬱呈和寧綏的臉，似乎是感覺到寧綏的心臟狂跳，季鬱呈將頭從他頸窩抬起來看他，問：“怎麼了？”
男人很年輕，當時才二十二歲，漆黑的眼，白玉般的麵龐，漂亮驚人，眼裡有種目中一切的驕矜和傲慢。
“不誠實。”季大少爺竭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具有震懾力一點，可在小妻子麵前，還是情不自禁放軟了語氣。
三年前那場采訪他記得很清楚，咖啡廳外在下雨。
001沉沉地道：“要不，咱跑路吧。”
隻是年少時圈內哪個小姑娘沒做過嫁給季家大少爺的夢呢，聽說家裡正在與季老爺子商量她和季鬱呈的婚事的時候，她開心得要命。
屈嘉涵有點畏懼寧綏，本來是不敢過來的，但心裡頭也實在好奇季鬱呈現在的狀況，聽說他居然去了寧綏的學校，接人去約會。
非常糟糕，他感覺自己好像惹禍上身了。
“啊？”安政齊完全反應不過來，呆呆看著季鬱呈拉著寧綏走遠。
他在咖啡廳外看了好幾眼，神不知鬼不覺就收了傘走了進去，在不遠處一直瞧著季鬱呈采訪完。
——“三年前我就覬覦弟弟的戀人，暗戀他，沒他不可，死纏爛打讓他收下，怎麼了？”
屈嘉涵接過藥酒，看寧綏的眼神不由得柔了柔。
這樣聽著更加怪異了！
屈嘉涵來時上的安政齊的車，自己沒帶司機，這會兒給家裡打電話，等家裡派車過來，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多久。
可現在……
周助理把人扶走。
安政齊失魂落魄，像沒聽到她聲音似的，轉身走了。
001擔憂道：“我現在就擔心一個問題。”
像是失去了一個朋友，寧綏心中怪低落的。
“你隻是為了錢待在他身邊，他卻那麼喜歡你，等哪天你賺夠了，他也不放你走怎麼辦？”
好不容易從電影院出來，寧綏還在恍惚。
“實現了願望後就會進入功能擱淺的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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