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他難過。這是喜歡嗎?
寧綏站在他身邊,被他用這張漂亮的臉,這副神情盯著,心跳頓時有些快。
剛醒來沒多久,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總熬夜可不行。
這一切都由寧綏來決定。
季鬱呈拿出剃須刀,他也站在季鬱呈身邊擠牙膏。
原本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刑犯,可現在他注視著寧綏的背影,心中那點兒微弱的火苗又開始跳動起來,他怎麼感覺……他已經緩了刑?還是……隻是他的錯覺?
寧綏隻好點了點頭。
兩個人結婚時是陌生人,季鬱呈剛醒來時兩人腦回路互相不對,此時,兩人好像才信息同步,情緒同步,真正地站在了麵對麵,像是剛認識那般,氛圍變得曖昧起來。
“好。”季鬱呈啞聲道。
季鬱呈有些緊張,這是他醒來後從沒得到過的待遇,不會是什麼斷頭飯吧,讓他飽餐一頓然後和他提出離婚?
變得不再恐懼他,而是想要去了解他的一切。這是喜歡嗎?
何況,自己這樣說,會不會還是讓人很傷心……
黑暗中,寧綏盯著天花板,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有點委屈,故意抬起手,在寧綏麵前晃了晃:“還是有點疼。”
但是塗完藥,弄臟了被子,寧綏未必就想和他睡在一起了,季鬱呈道:“算了,快結痂了。”
這完全是季鬱呈醒來之前幻想的場景,他有種極不真實的泡影般的夢幻感,忍不住從鏡子裡看了寧綏好幾眼。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擦著頭發出來時,寧綏居然已經吹乾了頭發,在外麵等他。
“過來,我幫你吹下頭發。”寧綏牽著他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梳理下亂糟糟的想法,但又怕這個期間讓季鬱呈難受,所以他決定先說出來。
他不想失去眼前這個人,但又不知道自己對季大少爺的情感到底有多少,是出於不想失去,還是出於真的喜歡上……
寧綏又道:“頂多一周時間,讓我理一下頭緒。”
寧綏還搞不清楚自己內心,對他而言最近幾天一切都變化太快,甚至有些突然。
雖然很緊張,但寧綏又道:“要麼是你,要麼沒有,不會是彆人。”
黑暗中,季鬱呈心臟狂跳起來。
想在今年過年的時候和他一起度過,一起看煙火。這是喜歡嗎?
季鬱呈默默跟著寧綏起身,隨著寧綏上樓。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以前隻想要錢,對彆人並沒有產生過這種感覺。
“怎,怎麼了?”
寧綏低頭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的傷口,問:“那天……手背怎麼弄的?”
寧綏用右手拿著牙刷刷牙,季鬱呈原本慣用的也是右手,但他忍不住換了左手拿著剃須刀,右手垂下,像是無意之中般輕輕碰了碰寧綏左手的手背。
寧綏繼續用手指撥弄過他漆黑的短發,就像之前給植物人老公吹頭發那樣,寧綏已經非常的熟練。
他還不知道今晚會是什麼結果,是分房間睡嗎?還是就在一個房間,但要分床睡?
視線一不小心對在一起,兩人都有些慌了。
隻是植物人時期的季鬱呈頭發被吹乾後,垂在精致的額頭上,眼睛緊緊閉著,隻能倒在自己懷裡,會非常乖。
雖然沒說話,但鏡子裡兩個人卻挨得極近,胳膊貼在一起。
季鬱呈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氣得砸了後視鏡一拳,玻璃把手背劃傷了吧。
可是這樣說了之後,他忽然又有些不安,自己憑什麼讓出生就是天之驕子的季大少爺等?
寧綏下意識抬頭看他,他趕緊扭開頭去。
“沒什麼。”季鬱呈澀然地低下頭。
他思索了下,忽然低聲道:“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認真給你一個答案。”
光是來送東西的一個學長都會讓身邊的戀人患得患失……
季鬱呈呼吸一滯。
他忍不住要轉頭看向寧綏,開始質問。
擁有了共同的記憶後,偶爾也會生出想要親近他的衝動。這是喜歡嗎?
空氣靜了會兒。
兩人十指交握,季鬱呈眼睫顫了顫,又拚命把要問的話咽了回去。
季鬱呈隻覺得不敢置信,越發覺得這是上路飯。
季鬱呈眼圈一紅,又道:“好。”彆說一周了,他本來都做好等幾年的準備了。
季鬱呈“嗯”了一聲,有些惱怒被突然打斷,管家一進來,寧綏就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兩人進了臥室,季鬱呈進了浴室之後,寧綏也趕緊跟著走了進來。
這樣的情況已經比他想象的好很多了,他幾乎有些受寵若驚。
寧綏先進去洗澡,待他洗完出來後,季鬱呈進了浴室,由於心中忐忑可能一出來就見不到寧綏,季大少爺洗得飛快。
他偷偷瞅寧綏,寧綏也悄悄瞅了他一眼。
寧綏道:“待會兒我再給你塗點藥吧。”
而此時的季鬱呈身形高大,僵硬地坐著,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渾身也散發著一種銳利的氣息,他雙手交握,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就在這時,被窩底下,寧綏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不安地抬眸,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寧綏,心中焦灼,但並不敢開口問,隻是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眼底情緒越來越濃,濃得讓人心驚。
季鬱呈攥住寧綏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沒想到這兩天寧綏居然是在認真思考……
所以,身邊這個人是獨一無二的,不能讓他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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