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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霖視線停留在他臉上:“或許是抱了一絲希望,希望你聽到後,會逃離他身邊。”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寧綏的眼圈紅了起來,握著奶茶的手指也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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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在寧綏臉上可沒見過這種情緒。
季之霖沉默而苦澀地想,他可能確實是輸了。
他其實一直不太相信寧綏三年前就喜歡季鬱呈的事情,總覺得那是一種為了逃避他而說的謊言。
可現在,寧綏倒真給了他一種錯覺,他們之間,他才是局外人的錯覺。
季之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而寧綏仍坐在位置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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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若有所思道:“這樣一來,最後缺失的一環被點亮了。為什麼他出車禍後,仍然能異於常人地容納一個係統進入身體。能從那種折磨中活下來的人,本來精神就遠勝普通人吧。”
此刻先前寧綏不理解的事情,也變得理解起來。
季鬱呈是個從未從任何人身上獲得過安全感的人,人生的前二十幾年他像是在沙漠中孤獨地行走,沒有得到過多炙熱和濃烈的東西,所以當他躺在床上的那幾個月,自己一遍遍對彆人說自己喜歡他,一場場誤會之下,就注定了兩個人的線纏繞在一起。
自己以為的偏執,他可能根本感覺不到,因為那更像是他在向自己求救。
可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擁有的愛少得可憐的人了,還用儘一切力氣來愛自己。他其實是一個……堅定有勇氣的人,隻是先前被掩蓋在瘋狂之下,自己並未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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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出門打車,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季鬱呈。
寧綏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點,幸好這會兒晚高峰期也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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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院子裡看了眼,周助理開走的車已經回來了,看來季鬱呈已經開完會回到了家。
在一樓沒見到季鬱呈,寧綏匆匆換鞋,上了樓去。
寧綏推開房門,房間裡沒開燈,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月光。
男人高大的身形靜靜在床沿坐著,背對著自己,顯得有點孤零零的。
“怎麼沒開燈?”寧綏調整了下情緒,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
他走到季鬱呈身邊,環住他的脖頸:“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季鬱呈微微僵了僵,似乎是沒想到寧綏會這樣主動地抱住他。
等反應過來後,他也迅速將寧綏擁進懷裡,啞聲道:“你去見季之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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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立馬道:“我沒有跟蹤你,我以後不會再做那種事。是回來的路上,周助理經過那邊看到了。”
好像因為自己先前的逃避,他此時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寧綏心中酸澀,摸了摸懷裡男人的臉,道:“對,我剛打算和你說的,我們聊了聊,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季鬱呈將臉貼在寧綏的腰上,感受他毛衣下的溫熱體溫,抿唇問:“你們聊了什麼?”
寧綏道:“我向他打聽了一些你少年時期的事情,很多人追你呢季大少爺。”
季鬱呈不是很相信:“然後呢,你又開始討厭我了嗎?”
“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寧綏心中發梗,俯下身去把他臉捧了起來,親了親他的臉頰,認真道:“我才不討厭你,我沒有討厭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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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心中的陰霾和恐懼終於散開了點兒。
他忍不住站起來,兩隻手禁錮著寧綏的後背,將寧綏用力抱進了懷裡,高挑的身軀將寧綏籠罩,臉頰和下頜蹭了蹭寧綏的頭發。
寧綏忽然道:“晚飯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我們下去再吃點兒?”
季鬱呈悶悶道:“前幾天我演植物人時你不是還說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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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道:“不過已經吃飽了。”
寧綏道:“那跟我去個地方?”
季鬱呈:“什麼地方。”
寧綏從他懷裡鑽出來,拉起他的手:“去了就知道了。”
周助理開車,寧綏帶著季鬱呈來到了一處福利院。
這會兒是晚上七八點,小孩子們吃完晚飯,正在福利院員工的照料下,在院子裡玩遊戲。
有一些無憂無慮的玩得比較起勁,和所有同齡孩子一樣,臉上帶著點兒興奮的潮紅,但也有一些孤單地坐在遠處的小馬紮上,有些格格不入的茫然。
寧綏和季鬱呈下車,在院外的柵欄那邊停了下來。
“我小時候長大的福利院不在這座城市,很遠,但是這所福利院的樓棟還有圍牆和我那所很像,所以我給他們捐過款。”寧綏道。
他知道了季鬱呈少年時期的事情,儘管現在顧及著季鬱呈的病情,不能告訴季鬱呈,但作為交換,他也會把他的過去給到眼前這個人。
這是……他頭一次和誰談及這些事情。
“我小時候數學很好,我們院的院長會讓我幫他做一些基本的統計,比如說冬天收到了多少衣服的捐款,上衣是多少件,下衣是多少件,能穿的有多少件,破破爛爛的又有多少件。我能手寫表格,做到沒有錯漏。時間久了,他很信任我,連從老師們那裡收上去的夥食費都交給我來點。”
“但是有一次少了十塊錢,我在辦公室門外聽到他們議論少了十塊,慌張得不敢進去,雖然不是我拿走的,可那天隻有我和那幾位老師進去過。有個老師問院長會不會是小綏拿去買糖吃了,院長說小綏不是那樣的人,但……我知道他們還是會埋下懷疑的種子。就是那一次,小禹忽然衝進去替我出頭,說不是我,我們才成了好朋友……”
季鬱呈握著寧綏的手,忽然緊了緊。
“小學讀完我們就在福利社的資助下,去普通學校讀初中了。”寧綏道:“我很害怕被知道是孤兒院出身的,會被欺負和憐憫,但是這種事情無法避免,因為我和小禹、林滿都很窮,衣服要麼大了要麼小了,鞋子要麼開膠要麼不合時宜,每次家長會隻有我的家長不會來,每次下暴雨,也隻有我沒人接……這種奇怪的同學,周圍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小禹告訴我,如果有錢的話,我們就可以聘兩個人演我和他爸媽,他聽說外麵這樣聘一次要兩百塊錢。但是我們兩個兜裡摸空了也隻有幾毛錢。那是我第一次生出非常想要錢的念頭,我想,有錢真好,居然能連爸媽都買到……”
季鬱呈伸出拇指擦了擦寧綏的眼角,儘管寧綏很平靜,甚至像是事不關己的說彆人的事情。
“我和小禹開始攢錢,因為年紀還小,沒什麼地方肯讓我們打工,所以這錢攢得非常艱難,大概花了幾個月時間,終於攢到了兩百塊。我和他計劃著,下學期家長會終於可以有爸媽了……但,後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他生病了,兩百塊連一天藥錢都不夠。院長人很好,為他申請了保障,但他還是……”
季鬱呈終於忍不住,將寧綏擁入了懷中。
寧綏晃了晃他的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