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季鬱呈氣場沒成年季鬱呈那麼攝人，他在彆人眼裡表情再冷，也隻不過是一個有點冷酷的少年，想找他搭訕的人遠遠超過成年。
寧綏想替季鬱呈擋住視線都沒辦法。
少年季鬱呈開始不耐煩：“檢票，兩張。”
直到訂單晃到眼下，工作人員才反應過來，紅了臉，趕緊掃碼，並問：“您是還有朋友要過來嗎？如果一個人的話，買一張就行了。”
“一個人。”季鬱呈說：“就兩張。”
寧綏在季鬱呈身邊拽了拽他袖子道：“我不占位置，彆浪費錢呀。”
少年季鬱呈沒吭聲，他才不想說自己想留著兩個人的票據做個紀念。
不然等以後寧綏走了，自己還能用什麼痕跡證明遇見過他？
眼前這位高中生顯然是不缺錢的主，工作人員將兩張票遞給他，說：“請去那邊換衣服。”
“還得換衣服？”季鬱呈問。
“換衣服能更方便代入。”工作人員道：“您定的這個《鴛鴦債》是一個古裝角色扮演恐怖類型密室逃脫，一共五至六個玩家，鑒於您買了兩張票，占了兩名角色，所以和您一起的隻有四個玩家。”
“對了，提前告訴您，這個密恐一共三個男性角色，三個女性角色。”
說著，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屏幕，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嗯……您在線預約的時候選了一個新娘角色，還特意備注了把新娘的衣服提前備好，您是待會兒打算自己穿嗎？”
沒看出來啊，這高中生長得像富家小少爺一樣，還有這特殊嗜好。
而且一直戴著耳機，像是在和女朋友電話約會，果然有錢人玩得都花。
少年季鬱呈：“……”
季鬱呈迅速瞪向寧綏。昨天寧綏拿他手機預約的。
他手機裡沒什麼不能看的，所以他都沒管寧綏在他手機上搗鼓半天都乾了什麼。
寧綏忙不迭仰頭看天花板，假裝無辜。
兩人被工作人員帶到換衣間，其他四個人已經換好衣服在門口等著了，分彆是兩對情侶。
一對年紀大點像是上班族，一對年紀輕點兒不知道是高中生還是大學生，總之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年輕點的那對裡的小女生一見到季鬱呈，眼前一亮，掐著男朋友的胳膊道：“好帥的弟弟。”
季鬱呈不關心彆人，不代表他沒聽到，他被弟弟這個詞雷得頭皮發麻，臉色頓時黑了。
寧綏生怕他瞪人家，趕緊拉著他往換衣間走：“好了，趕緊換衣服。”
工作人員道：“換完就可以出來了，其他人先吃點水果，我們NPC還得準備一下，距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
工作人員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
架子上還剩兩套沒被選的衣服，一套黑色鑲金邊捕快裝，一套鳳冠霞帔新娘裝，旁邊甚至還有一頂珠簾鳳冠。
季鬱呈徑直走向男裝，指著另外一套，冷冷道：“誰定的女角色誰穿那個。”
寧綏趁著他還沒有摸到捕快裝，眼疾手快地衝過去，迅速把捕快裝取下來抱在了懷裡：“這套男裝的尺寸比那套新娘裝的尺寸大，我比你高，我穿這個。”
少年季鬱呈怒道：“寧綏，你又欺負我是吧？你也就比現在的我高兩厘米。”
“彆啊。”寧綏央求道：“我特想看你穿。”
說著他笑著把鳳冠往季鬱呈頭上一戴。
但是還沒戴上去，少年擋了一下，拿在了手裡。
少年季鬱呈看了眼手裡一晃就清脆地響個不停的鳳冠，皺眉：“你真想看我穿？”
寧綏誠懇點頭，雙手合十：“非常想。”
“那你用什麼做交換？”少年季鬱呈故意問：“我沒有穿女裝的癖好，為了你想看才穿，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見季鬱呈語氣已經鬆動了，寧綏興奮地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但凡我提出的，什麼你都可以答應？”
寧綏忙不迭點頭：“都答應。”
少年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眸，道：“待半年再走。”
寧綏愣了一下，沒想到交換條件竟然是這個。
見寧綏遲疑，少年冷了臉：“剛才還說什麼都可以答應，現在就不願意了，看來我的女裝對你吸引力並沒有那麼大，那你彆看了……再說了，待半年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回去。”
他轉過身去，將鳳冠放下，眼裡失落一閃而逝。
寧綏見少年季鬱呈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低落，有些頭禿地抓了抓後腦勺。關鍵是，穿越時間不是他能決定的，設置的就是五天啊。
少年季鬱呈連換衣服的心情都沒有了，抱臂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抿著唇不說話。
此時此刻看不看女裝倒是其次了，寧綏不想讓季鬱呈不開心。
寧綏把鳳冠拿起來，忽然道：“好，我答應你。”
“真的？”季鬱呈猛然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寧綏篤定道。反正馬上小季鬱呈就會不記得自己來過。現在撒點小謊讓他開心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少年季鬱呈眉眼彎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開心表現得太明顯，他咳嗽了一聲，連忙繃直了嘴角。
他朝寧綏伸出手，冷冷道：“給我，我去換，不過先說好了，你不許拍照，不許讓我留下黑曆史。而且隻能你看，你看一眼我就換回去。”
寧綏立刻把鳳冠和衣服一塊兒遞給他：“那當然了，我怎麼會坑你呢，我都沒有帶手機來。”
寧綏掏掏自己的口袋給他看。
“再說了，我本來也隻打算你穿給我一個人看，外麵的人想看我還不讓他們看呢。”
季鬱呈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姑且再信你一回。”
換衣間被簾子分隔成了幾個小塊兒，季鬱呈走進其中一道簾子後，費力地把繁瑣的衣服換上了。
鳳冠實在太重，他不是很想戴，但考慮到寧綏激動的心情，他還是把頭套胡亂粘在頭上後，戴上了。
“換好了。”這身衣服有多嬌美，少年動作就有多粗魯。
他拉開簾子走了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寧綏。
寧綏一直等著他出來呢，簾子一掀，直接對上了他漂亮驚人的臉。
少年季鬱呈頭一回粘上了古裝頭套，雖然戴得很敷衍，歪歪斜斜，但漆黑長發如瀑布披肩，鳳冠下冷冽的眉眼完全蓋住了衣服的紅，半點不顯柔和，反而倒像是為了斬妖除魔而換上新娘妝隻待給對方一劍的肅殺的少年遊俠似的。
“怎麼樣？”本來少年季鬱呈被眼前晃個不停的簾子弄得有些心煩，但見寧綏一直盯著自己，他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很奇怪？”
“不，不奇怪。”寧綏忙道。
“那你怎麼不說話？”
“這不是看呆了嗎？”
說完，寧綏忽然掏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對著他“哢嚓”拍了十幾張。
季鬱呈：“………………”
少年季鬱呈把鳳冠一摘，衝過去就要搶寧綏的手機，麵紅耳赤：“你不是說你沒帶手機嗎？”
寧綏笑得肚子疼，踮起腳不讓他夠到：“你居然會信我，年輕人，天真。”
季鬱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