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備胎7(1 / 2)

謝慈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天色暗的發灰,地上的積雪融化浸濕了他的腳腕。

打開手裡,十個未接的來電,七個蘇秩打來的,三個薛至打來的。

謝慈垂眼,最後將所有的未接來電全都刪了。

他潮濕的手推開宿舍的門,溫暖的光向他傾瀉而來,寢室裡隻有蘇秩一個人。

蘇秩正在寫論文,聽到動靜的時候猛地站起身,眼睛在觸及謝慈的時候亮了一下,向他疾步走來,對方滿麵的關切:“阿慈,你去哪了?昨晚怎麼沒回寢室?”

那一瞬間謝慈甚至是畏懼的。

太難堪了,他的身體尚且在被人操控,臉上滿是紅暈,此時卻要在好友的目光下強裝鎮定。

謝慈咬牙,止住通身怪異的感覺,語氣輕鬆道:“···沒事,隻是和朋友出去喝了兩杯。”

他的理智已經快要爛成一灘淤泥了,此刻隻想著趕緊脫下衣服,將東西拿出來,好好將身上的顏料弄乾淨。

蘇秩卻蹙眉道:“阿慈,你平時不是不怎麼喜歡喝酒嗎?薛至昨天和我······”

謝慈打斷他的話:“沒事,學期結束了,高興就去喝兩杯了。”

蘇秩直視著他,謝慈卻避開他的眼神,他有些疲憊道:“阿秩,我想先去洗澡,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是論文的事,我明天再幫你吧。”

蘇秩眯了眯眼,他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安,是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阿慈他再了解不過,對方作息非常健康,三餐不落、從不熬夜、時常運動,堪稱老乾部,很少會去喝酒,除了陪薛至。

還有誰能把他約出去喝酒?

蘇秩的目光落在青年光潔的後頸,神色明滅不定。

謝慈弓身在衣櫃中拿出淺灰的睡衣,他已經將厚重的外套脫了,此時僅剩下一件襯衫和白色的線衣。

線衣明顯有些大了,長度幾乎能蓋住半個臀·部,不像是謝慈的碼數和穿衣品味。

謝慈不喜歡過分寬大的衣服,他總愛選擇一些適當恰好的,因為舒服,這是蘇秩觀察許久才得出的結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秩總覺得今天的謝慈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

對方腰在弓起來的時候不自覺的微微下陷,腿部用力的緊繃起來,甚至有些難抑的顫抖,就好像他正在忍受著他人無禮的戲弄。

蘇秩很少會把這些下流的想法用在謝慈身上,仿佛一旦那樣褻瀆對方了,他和薛至就沒什麼區彆了。

謝慈已經收拾好衣服,正準備進浴室,蘇秩卻在他衣領的邊緣窺探到幾分奇異的色彩。

是那種稍重的青紫色,很小的一道,卻濃烈的像油彩畫,謝慈的皮膚本就白,剔透的白,如此一來便愈發顯得那道痕跡猙獰紮眼。

蘇秩一瞬間眼眶幾乎有些充血,他腦海中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讓他第一次不符合自己營造出來的形象,猛地拉住謝慈的手腕,幾乎以一種蠻橫無理的狀態將對方扯到自己身邊。

謝慈有些發蒙的看著他,臉色尚且還帶著幾分潮紅:“怎麼了?”

蘇秩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握的他腕骨又酸又疼。

謝慈現在周身都處於一種極度敏·感的情況下,即便是疼痛都能讓他產生一種怪異的快·感。

這讓他的腦子甚至來不及想,為什麼一直都表現得溫馴乖巧的蘇秩會突然變了一副模樣。

蘇秩沒回答他,一時間空氣中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謝慈才感覺蘇秩緩緩鬆開他的手腕,沒等他問,蘇秩便抬起頭,漂亮圓潤的眼睛紅彤彤的,眼瞼處泛著微紅。

謝慈這才清醒了幾分,他見不得蘇秩這樣,於是輕聲問道:“小秩,到底怎麼了?”

他的聲線並不穩,失去了往日的溫潤和煦,卻莫名多了幾分輕哄的感覺。

蘇秩的眼眶更紅了,黑亮的眼睛轉到謝慈的頸側,聲音莫名有些咬牙切齒:“阿慈,你昨晚和誰一起出去了,脖子上為什麼會有那些痕跡?”

謝慈渾身一僵,半晌,他才勉強笑了一下,忽的扯開自己的衣領,大片的顏色暴露出來,旖旎的叫人浮想聯翩。

蘇秩的眼睛更紅了,他的聲音甚至有些微微的尖利,甚至帶著幾分恨意:“你和誰在一起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們不是朋友了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出去亂搞?”

謝慈完全沒想過一直以來以溫柔示麵的好友會用這種指責的態度對他,他心頭微窒,更加厭棄體內升騰的感覺了。

但他還是勉強笑著,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一般的,握住蘇秩的手覆蓋在那痕跡上。

蘇秩渾身一僵,他能感覺到手下稍稍凹凸不平的感覺,這分明是彩繪的顏料。

謝慈道:“是顏料,我隻是去給人當模特了,彆擔心。”

蘇秩看著謝慈唇邊的笑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對方隻以為他是單純的擔心他,還在耐心安慰他,卻不知道他失控的原因,更多的是嫉妒使然。

蘇秩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他努力忍住心頭發酸的感覺,重新用那種對方極其熟悉的乖巧溫馴的語氣輕輕道:“對不起,阿慈,我說話太過分了,我隻是著急,擔心你被人欺負了···”

他表現的太過可憐,謝慈根本就沒法對他發脾氣,反而產生一種欺騙對方的愧疚感。

其實仔細算來,確實是他酒後失去理智,犯下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