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備胎11(1 / 2)

寒假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時候了。

一切好像又恢複了正常,薛至再沒看到過周遙山。

那天謝慈的選擇到底還是叫薛至產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薛至拍拍自己的腦袋,他總覺得麵對謝慈,自己的理智似乎很容易崩垮,居然會因為擔心謝慈不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朋友而去嫉妒另一個陌生人。

阿慈明明告訴過他,他永遠都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謝慈對他從未說過假話,薛至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安逸的生活總會叫人覺得乏味,薛至的室友便問他追了蘇秩這麼久怎麼還沒追到手。

薛至到底是被薛家保護的太好,他的骨子裡有一股少年意氣,仔細想想也是,蘇秩是他第一個戀愛確認的對象,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追到手。

薛至也問過謝慈的意見,謝慈笑笑說,喜歡就去爭取,沒有人會一直等著另一個人。

他說話的語氣分明是一貫的耐心和溫柔,可薛至卻總有種抓不住情緒的感覺。

薛至向來將謝慈的話奉為至理名言,很快就開始籌備表白的事,甚至他還拉上謝慈一起,讓對方幫自己記錄下這個‘第一次戀愛’的重要時刻。

那真是晴朗又美好的一天,春日泛濫的湖水波光粼粼,心有所屬的青年終於同他追求許久的心上人告白了。

薛至手捧著蘇秩最喜歡的鳶尾玫瑰,他穿著薄厚適宜的衛衣,暖意融融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身後是幽穀與群山,身側是淺藍色的湖水,一切都剛剛好,叫人產生一種怦然心動的錯覺。

這曾是謝慈幻想中的,最美好的時刻。

隻可惜,他心心念念、一起並肩多年的心上人,終於還是鬆開了他的手,走向了彆人。

世事總是這樣叫人無奈,就比如暗戀,就比如他和薛至總是棋差一步。

謝慈想過,如果他不是那樣患得患失,顧前顧後,是不是他也有一線機會?

但沒有如果,謝慈專注的看著蘇秩接過薛至手中的花,或許目光中存著幾分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虔誠。

就這樣很好了,最起碼,薛至是幸福的。

蘇秩微笑著接過花,他笑得很好看,毫無陰霾,可偏偏視線對準了薛至身側的謝慈。

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送他這束花的人不是薛至,而是薛至身側的謝慈。

謝慈自然能察覺到蘇秩的視線,可他並不清楚自己這位舍友的心思,為了避免自己露出不該有的情緒,謝慈隻是彎眸對他笑笑招手,一邊將相機對準了這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蘇秩彎彎眸,純黑水潤的眸中露出幾分笑意,顯得他整個人愈發的單純無害,叫人喜愛。

他剛剛答應了薛至的告白,卻在與男朋友相擁的時候輕輕念著他的兄弟的名字。

謝慈注意到了,隻以為蘇秩念的是薛至的名字,便沒有太放在心上。

蘇秩見謝慈放下了手中的相機,唇邊的笑意更深,他輕輕將手搭在薛至身上,卻是毫不留情的將人推開。

薛至一時不察,被蘇秩推的險些一個踉蹌,但好在底盤夠穩,他也僅是退後兩步。

他皺著眉看蘇秩笑眯眯的湊到謝慈身邊,親密的抱著謝慈的胳膊道:“阿慈,給我看看照的怎麼樣。”

“阿慈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之前你的手機裡都是薛至的照片,什麼時候也多給我拍一點吧。”

薛至一時間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隻能勉強安慰自己,蘇秩和阿慈是室友,關係親近一些是正常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蘇秩搭在謝慈纖細的腰上的手越看越不舒服。

蘇秩比謝慈要稍微矮一點,此時他便如一頭無尾熊一般攀在謝慈身側,是很親密的姿態,謝慈卻因為習慣了蘇秩的親近,竟也沒發現不對。

蘇秩彎眸道:“阿慈,今天是我和薛至第一天在一起,阿慈是第一個見證我們的愛情······”

最後兩個字他咬字格外的清楚,像是刻意在強調什麼一般。

“我可以請求阿慈送我一個小小的禮物嗎?”

青年語氣放軟,說的格外可憐,畢竟他知道,謝慈心軟,就吃這一套。

謝慈果然無奈道:“當然可以,小秩想要什麼?”

蘇秩的眼神落在謝慈手腕側,那裡有一根深紅色的微舊的紅繩,襯的謝慈的手腕愈發白皙脆弱,仿佛天生就該被鎖在暗不見日的房間裡。

他彎眸道:“阿慈,我想要你手上的祈福紅繩。”

謝慈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前方的薛至。

薛至也在看他,隻是對方明顯忘掉了這根紅繩的來曆。

這是約莫一年前謝慈和薛至去爬山碰到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的小和尚所贈,小和尚故弄玄虛,說謝慈和薛至兩人有緣,還送了謝慈和薛至兩道簽,囑咐除了自己外誰也不能看,不然就不靈驗了。

兩人本以為小和尚是想弄點香火錢的,卻不想對方卻根本沒收兩人的錢。

薛至從來都不信這些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他當即掀開那道簽,笑得不能自已,那道簽上赫然印著三個字“姻緣簽”。

謝慈當時心中一跳,悄悄掀開自己的簽,姻緣簽。

這三個字簡直就像是佛祖聽到了他的祈禱,特意為他牽下的紅線。

謝慈當時還怎麼都不肯給薛至看內容,擔心像小和尚說的那樣,不靈驗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根紅繩就再也沒離開過他的身邊。

到底還是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