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隻備胎17(2 / 2)

謝慈知道自己有點問題,他迷戀身體與心理上刺激到心底發毛的感覺,所以,當過山車上到最高頂向下俯衝的時候,他鬆開了柄手,任由慣性與風力拉扯他的身體往下墜。

恍惚之間,他產生一種,自己的靈肉即將分離,他會重重的被拋在半空,屍體摔成好幾瓣,皮肉嵌進地底,就此解脫。

謝家跟他再沒半分關係,他和周遙山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好友曾經試圖強·奸他,他和薛至也將再沒有半分關係。

一切都會回到既有的位置上,橋歸橋、路歸路。

謝慈並不是個輕易會想到死亡的人,他的耐性很強,可再如何堅韌,到底也還是個青年。他本該和同齡人一樣擁有愛他的父母、愛慕的戀人、親近的好友、肆意的去笑去鬨,即便是闖禍也沒關係。

可他一樣都沒有。

謝慈的生命太過蒼白,蒼白到近半的人生中,隻剩下薛至。

一雙溫熱的輕輕握住他鬆散的腕骨,有力的、溫暖的,或許還帶著些許壓抑的恐慌。

是薛至,青年黑眸睜著,眼白中有些血絲,他的表情被猛烈的風吹得有些扭曲,又或許是太害怕了,導致他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薛至緊緊攥著他的手,聲音被風吹得四散零落,可他依然說:“阿慈,彆怕,馬上就結束了。”

對方在這樣的角度看起來,其實有些滑稽。

明明是自己怕得要死,卻還敢睜眼看他,安慰他彆怕。

還是像個傻子一樣。

謝慈的心情一團亂,他紛亂的腦海中一會兒想起謝父謝母對他的冷眼相待,逼迫訓斥;一會兒又想起周遙山將他困在懷裡,喊他‘小慈’的模樣。

可更多的記憶是從陪同他從艱難昏暗的幼年慢慢走來、一直在自己身側的青年。

一切的一切彙聚成眼前的薛至。

謝慈承認自己犯賤,明明決定放棄了,卻還是會為這份死灰複燃的愛情心動。

他們一直玩到暮色降臨,最後一個項目是旋轉木馬。

謝慈和薛至之間地氣氛相比較之前已經好了太多了,薛至說話,謝慈也會回應一句。

玩旋轉木馬之前薛至給謝慈買了一串棉花糖,青年笑著將彩色的宛若雲朵一般的棉花糖塞進心上人的懷裡,他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來的相機對他示意了一下。

薛至說:“阿慈,你去,我來給你拍照。”

以前從來是謝慈笑著這麼對薛至說,如果讓薛至形容當時的謝慈,他大概會說,他的阿慈就像是一棵亙古佇立在他生命裡的大樹。

他永遠陪伴著他,永遠是他的依靠。

謝慈本來是不想坐旋轉木馬上的,玩這個項目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可愛的小姑娘和小男孩,薛至看出來了,於是他直接拉著謝慈的手,兩人一起坐上了五彩繽紛的旋轉木馬。

謝慈掙了一下,薛至沒鬆開,反倒是對他笑的有些傻氣。

樂嗬嗬的,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謝慈最後還是妥協了,薛至跟獲得了什麼寶藏似的,拿著相機就追著木馬拍,仿佛要將謝慈的一顰一笑都拍下來,藏進箱子裡才好。

謝慈下來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小姑娘指著他和薛至對媽媽說:“媽媽,這個好看的哥哥對坐旋轉木馬的哥哥笑的好甜哦。”

中年的女人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道:“他可能很喜歡那個哥哥。”

小姑娘眨眨眼睛:“像媽媽對我一樣的喜歡嗎?”

女人牽著小姑娘溫柔道:“是不一樣的喜歡,但應該和媽媽對你喜歡一樣濃厚吧。”

謝慈沒有繼續聽下去,他警告自己不要多想,可他的指尖在發燙,像他的耳根、臉頰一樣的熱。

薛至並沒與察覺到謝慈發燙的耳根,他湊近青年,兀自欣喜的將自己拍下來的照片給謝慈看,一邊看一邊道:“這張很好看,用來當背景圖都可以了,回去我修一下,最好洗出來掛在床頭。”

謝慈被他說的一時無語,忍不住道:“掛在床頭你當辟邪呢?”

薛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眼眸中的情緒浮動,他好像忍耐了一下才克製道:“是喜歡。”

謝慈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心跳的弧度過分的明顯,腦子裡像是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火焰。

他垂下眼,什麼都沒說。

薛至心裡失落,卻也不再多說,他跟著謝慈,話題很快就轉移到彆的事物上去了,仿佛這句被謝慈刻意忽視的話從未出現過。

夜晚的遊樂園四處閃著漂亮的燈光,這裡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沒有煩惱和壓力,薛至抿抿唇,看著謝慈溫潤斯文的側臉,對方身上尖銳的刺感已經溫和下來許多。

他鼓起勇氣道:“小慈,下周市裡有歌劇巡演····”

沒等他完整的將一句話說完,謝慈的手機便急促的響了起來。

薛至看著謝慈麵色淡淡接起,平靜的放下,轉頭對他說有事要先離開。

手機上來電人的名字赫然是“周遙山”。

薛至突然生出一股恨意,每次都是周遙山。

謝慈就這麼喜歡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嚶有種戀愛的感覺

大家居然隻對虐周感興趣嗎,明明彆的劇情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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