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隻備胎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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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是被隱隱綽綽的天光刺醒的,主臥房內的窗簾並未拉嚴實,他剛一翻身,便感覺到身邊有雙溫涼的手將他攬進懷裡。

他抬眼看過去,一時間竟有些緩不過神來。

謝慈很少看到剛睡醒的周遙山。

人在剛醒時下意識的動作大概率是真實的,周遙山的眉眼有些積累的疲憊與慵懶,眼瞼下方淺薄的青黑叫他在清晨的早上竟顯得有幾分脆弱。

謝慈移開眼,周遙山怎麼可能脆弱?

果然,沒過五分鐘,男人張開眼,仍舊是冷淡陰晦的模樣。

謝慈不喜歡和他待在一個空間,可當他剛要起身的時候,周遙山黑眸微微動了一下,眼神很淡的看著他,像是某種提醒與暗示。

他說:“早安。”

說完後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便一直都盯著他看,竟難得的顯出一股認真與固執。

謝慈跟他僵持不下,再說既然已經答應了,再矯情也沒意思。

於是他點頭,眼皮半垂,不冷不熱道:“早安。”

說完後便起床穿好衣物去洗漱。

周遙山看到他的動作,竟也沒什麼脾氣,隻是安靜的跟在青年後麵一起穿衣、一起洗漱。

他們的洗手池的刷牙杯是一對的,牙刷是一對的,洗臉巾也是一對的,都是灰調藍。

洗手間的空間很大,他們一起並排刷牙洗臉,恍惚間竟有種溫馨的錯覺。

周遙山的下巴上冒出一層很淺的陰影,他拿起電動剃須器,將電動剃須器遞給謝慈,依舊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看著對方。

謝慈抿唇,似乎輕輕說了句什麼,但最後還是接過了剃須器,站在周遙山的麵前半仰起頭幫他剃須。

周遙山向來堅冰似的麵容難得的融化了一些,他聽到青年小聲的說了一句:“麻煩。”

很小聲,聽起來甚至有些打鬨的親和。

周遙山垂頭看比自己隻矮上半個頭的青年,對方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半卷起來,露出光潔的小臂。

那張白潤的側臉有種剔透的少年斯文感,此時他的雙眼認真的看著他,仔細為他磨平長出的胡須,專注的模樣仿佛此刻他確確實實是在愛著他。

周遙山走過無數個世界,他經曆過絕境、也實實在在成為了高位者,他早清楚來自小世界的束縛與規則,金錢與名利他無所不有,很少有什麼事能夠牽動他的情緒。

他想要的都能得到,以至於難以產生滿足感。

可這樣的缺陷,卻在謝慈這裡得到了彌補。

謝慈猜的不錯,周遙山的確是個任務者,他拿的是一個反派任務,目標就是摧毀謝慈這個人。

周遙山是屬於在反派部門待比較久的老員工了,他們扮演的反派是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反派,陰險狡詐、無惡不作、惡貫滿盈,任何一個糟糕的用詞都無比適合他們扮演的角色。

所以他們一旦扮演結束,就要立刻接受心理清洗,以免入戲太深,無法自我排解。

總之每年來世界複蘇公司各部門中,數反派部跑的新人最多。

周遙山能待得住或許也是因為他那半個被植入的機械大腦。

人類的大腦可以分泌情感激素,可機械不能,機械就是機械,是冰冷的數據。

所以,當周遙山難得的對謝慈產生興趣與滿足感時,就意味著有什麼不一樣了。

機械生出感情了。

他開始更加周密的觀察那個玻璃瓶中的青年,試圖找出這個人區彆旁人的地方。

其實謝慈沒什麼特殊的,他遵從著小世界的定位,充當著薛至與蘇秩情感中的工具人。

他甚至沒有得到意識真正的自我覺醒。

可就是這樣的人,分明遵從著世界的定位,卻潛移默化的將一切都打亂重排了。

周遙山不解之餘,回神才發現掌控謝慈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習慣。

他看著謝慈為薛至笑、為薛至哭、為薛至鞍前馬後、無怨無悔,心裡產生一種奇異的分裂感。

因為謝慈對他隻有兩種表情,厭惡與冷淡。

或許還可以加上一個虛情假意。

於是嫉妒便在其中滋養壯大,最終濃密成蔭。

作者有話要說:周總身份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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