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隻備胎24(2 / 2)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隔日謝慈難得的接到謝父打來的電話。

對方大致的意思是他到底是謝家的繼承人,即便和周遙山訂婚了,該處理的事務還是得經過他的手,最近有些大單子,都要交給謝慈來審核一番。

謝父是個看中權力的人,這番話的意思簡直跟放權沒什麼兩樣。

謝慈翻過項目表,眸中閃過幾分意料之中。

他這位父親哪有這麼好的心,無利不起早,謝家近幾個大方案幾乎都有周家的身影,或者是和周氏的合作。

聯想到進來周遙山對他古怪討好的行徑,周遙山在這幾個方案裡估計讓出不少份額,對謝父提出了一些要求。

比如交一部分權力給謝慈。

這樣的好事謝父怎麼可能不答應,畢竟在他的眼裡,謝慈是他從小馴養出來的孩子、機器,謝慈的骨子裡就應當刻著謝家。

謝父的話在青年的耳裡聽來可笑至極,對方仿佛成了一位真正的嚴父,告訴他該怎麼注意項目細節,怎麼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掌握主動權。

謝慈嘴上平淡的應下,手指卻用力的握著筆,眼中好似籠著密不透風的鎖籠。

謝父如此思前想後唯獨忘了一點,人出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以前的謝慈隻當自己承載著父母的期盼,不敢鬆懈,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謝父的命令。說到底,還是渴望著所謂的親情。

所以當青年真正毫無期待,知道自己被徹底拋棄的時候,對謝家哪裡還有什麼所謂的死心塌地。

謝慈恨不得將這個捆綁了自己半生的‘家族企業’狠狠踩進泥濘,讓將之視作心血、糟踐他的人生的謝父悔恨一生才好。

日子平靜無波的表象之下暗藏著洶湧的波濤。

謝家高樓也開始搖搖欲墜。

這個世界到底是低位麵的小世界,相對來說,在謝慈這個劇本中,當反派周遙山不再繼續施行反派行為,為了保持平衡,就可能會出現其他炮灰來替代行為。

謝慈是在下班路旁的咖啡店被綁架的。

他被乙·醚捂住口鼻的前一瞬間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腕處,謝慈能感覺到鐵鏽的腥味在唇齒之間泛濫,對方的手腕並不強壯,反倒給人一種病態的纖細瘦弱感。

還是能感覺到肌肉的,但謝慈知道這樣擁有完全壓製他的力氣的人絕不會是女人。

謝慈最後的視線定格在咖啡店外的黑色轎車上,他內心毫無慌亂與恐懼。

就像他等待死亡已久。

*

謝慈失蹤的事很快就被發現了。

周遙山就差點將B市掀過來找人,他幾乎調出所有的監控,有些監控恰好是剛壞不久沒修好的,距離太過分散,周遙山沒法確定謝慈究竟是在哪裡被帶走的。

男人身上的西裝有些皺,他臉色白的能泛出幾分青意,黑眼珠毫無神色,黑洞洞的瘮人。

周遙山已經有三四天沒閉過眼了,他很少做夢,可現在隻要一閉眼,眼前幾乎就能出現青年那雙憎恨的眼。

男人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喉頭的領帶,克製的保持自己一絲不苟的坐姿,仿佛這樣就能確保自己是冷靜的、理智的。

他再次打開自己反派麵板主頁,點進係統商城嘗試購買定位器。

紅紅的大叉再次顯露在麵前,並且還伴隨著一道機械彈窗。

“尊敬的反派部員工0101號您好,由於世界的限製,您在本世界可使用的積分為500020個係數點,您已使用450000,該款定位器價格過高,您無法購買。”

周遙山的手指按在太陽穴的部分,一雙眼中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不能透支借·貸嗎?我可以選擇下一個世界不使用積分。”

泛著隱隱藍光的機械彈窗再次蹦出來,像是在回應他的問題一般。

“您必須綁定係統後才能夠自主選擇透支借貸,全麵開啟係統商店。”

這句話停留在空氣中,過了約莫50秒,機械彈窗才慢慢消散在空中。

周遙山幾乎沒有停頓的按下了搜尋係統的按鈕,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碰到匹配的係統。

其實按道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畢竟周遙山是反派部的老員工,積分極高,排名也是靠前,應該是係統們爭著來才對。

但事實是沒有任何一個係統肯接受他。

周遙山咬牙等了好幾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隻能暫時作罷。

事情似乎陷入一個死局,綁走謝慈的人不能說手段多麼高超,但對方的勢力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周遙山隻能分散開更細地進行巡查,他和謝父去警局備了案,警局介入後便是聲勢浩大的搜尋,可綁走謝慈的人卻依舊毫無動靜。

對方不像是為了錢綁架的人,也不像是周、謝兩家的仇敵,對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謝慈。

B市經過地毯式搜查依舊找不到人,周遙山意識到,人或許已經不在這裡了。

周遙山當然找不到人,主動權一直都握在謝慈手裡,謝慈隻要不想讓他找到,他永遠都發現不了前者在什麼地方。

**

謝慈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捆·綁在一張床上,手腕和腳踝全部都被黑皮質的環扣住,動彈不得。

身前似乎有許多人走來走去,謝慈聽到了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音,像是手術台上的剪刀與鑷子。

模模糊糊的聲音推動著空氣傳到他的耳中,隻有隱約的幾句。

“···先生····考慮清楚······”

“···這項技術還不夠成熟····有風險。”

“······世界上沒有人工可以捏造的愛情······我們最多給實驗者增加心跳反應。”

謝慈聽不明白意思,大腦與意識像是陷入泥沼中,他隻能混沌的、麻木的陷入徹底的黑暗中。

思緒徹底放鬆下來,渾身像是被溫暖的潮水包裹。

青年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一切都像是水月鏡花,隔著一麵淺薄模糊的紗簾,他看不清、聽不見,隻能焦急的等待醒來。

走過一道長而窄的隧道,耳畔有人在輕柔的呼喊他,額角的發絲被拂動。

他在梔子花香中蘇醒。

刺眼的光叫青年禁不住的側過頭輕輕避開,他的皮膚白皙的像冬日初雪,有種透明脆弱的感覺,偏偏眼尾被刺激的暈紅一片,單是看著便叫人產生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有人在他的床邊輕輕的安慰他,對方的聲音如沐春風,溫柔細致的叫人心動。

謝慈模糊的視線終於一點點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看到自己在一間白色寧靜的病房中,床頭擺著一束漂亮的梔子花。

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的青年,對方氣質溫潤,顯得十分無害。

隻是那張臉卻和對方的氣質完全不搭。

那張臉叫謝慈無比熟悉,渾然充斥著青春和朝氣,隻叫人想起張揚英俊的、在籃球賽對他揮手的籃球手。

對方此時正俯下身,專注地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他的臉頰,黑潤的眼中似乎飽含著另一種深情。

謝慈並不認識他,事實上此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他茫然的像一隻剛出生的小獸。

於是他隻能仔細、再仔細一些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謝慈是成功的,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裡見過眼前的陌生青年,畢竟當他第一眼看到對方的時候,心跳是如此之快。

謝慈忍著心跳的反常感,臉上有控製不住的暈紅反應,他嘗試開口問道:“你是誰?”

高挑的青年麵上的表情慢了一拍,他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似乎為他的蘇醒感到高興:“阿慈,你終於醒了,怎麼樣,頭還難受嗎?”

謝慈頓了一下,心中猜想,對方與他的關係似乎非常親密,這樣自然而然的詢問與親密的觸碰,以及他麵對這個人過分快的心跳仿佛都佐證了一個近在咫尺的答案。

他握了一下手下的被單,搖搖頭,語氣禮貌而疏遠,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不難受了,隻是有點酸脹,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冒昧問一下,我叫什麼名字,您和我是什麼關係?”

青年頓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怪異,就好像他還不能熟練的、細致地去運用他的這張臉去做什麼表情。

他說:“阿慈不用擔心,你的名字······”

青年古怪的停頓了一下,隨後笑笑道:“你叫謝慈,我叫蘇秩,前不久你剛答應我的表白,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三天前你幫我去買咖啡的時候不小心被車碰到了,醫生說可能是腦部撞出些淤血壓迫了神經,導致你失去記憶了。”

“阿慈,不用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哪怕你一直沒有恢複記憶也沒關係。”

對方表情溫柔又耐心,謝慈能夠感覺到青年的緊張,對方的眼睛始終落在他的身上,虔誠而認真。

謝慈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點了點頭。

這是多麼頗具宿命感的一幕,失憶的青年與深愛他的男友重逢,就像公主與王子終於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好像到此,命運就該畫上句號了。

可謝慈總能覺出幾分難言的彆扭感,眼前的人給他一種太過眼熟的感覺,他會為他心跳,卻打從心底又產生一種怪異的抗拒感。

他的腦中不經意的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眼前的青年的皮囊和靈魂是分開的兩個人。

謝慈為對方的皮囊心動,卻又因為對方的靈魂與性格止步懷疑。

如果此時有認識蘇秩的人站在這裡,一定會發現,蘇秩的外貌竟然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是謝慈曾經朝思暮想、暗戀多年的心上人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咱就是說,小慈‘失憶’後就會開始狂虐所有人,已經開始爽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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