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隻備胎6你有沒有一瞬間覺得他不……(1 / 2)

晚霞墜入黑沉的帷幕時, 謝慈正蜷腿坐在沙上,青年白皙的側臉被燈光輕柔的舔舐而過。

厚重的夜色似乎能夠透過紗簾逃竄入室,這叫人產生種荒謬的錯覺, 好像那青年是被暗色分割開的陰影裹挾進虛空的懷裡。

謝慈此時正輕輕彎著腰, 他指尖輕翻, 熟練的將自己丈夫的衣物整理疊好, 置放在沙的側。

對方動作間,黑而柔順的潮水般的漫在耳畔,偶爾有幾分流淌進敞開的衣領中。

齊景澄在此時推開書房的門。

他按著太陽穴, 大約是剛剛做完工作還有些疲憊, 但當酸澀的眼看到燈光下溫柔的青年時,心口莫動。

實在是謝慈垂眼整理衣物的模樣太過溫馨日常, 對方仿佛是個儘職儘責的溫柔妻子,總將家裡的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無疑會讓齊景澄產生種自己其實早已對方在起生活許久的錯覺。

齊景澄在過去的人生中很少提及“家”這個概念,畢竟他那位父親不是什慈父。

對方根不在意所謂的親緣關係, 甚至齊景澄齊明成開始的對立也是因為齊父的句,“齊家隻會有個繼承人。”

家的概念在齊景澄這裡是模糊的黑色叢林荊棘遍生的決鬥場。

但眼前的青年卻似乎賦予其另層含義。

謝慈唇彎模糊的微笑充滿愛意的小動作日複日的、耐心的告訴齊景澄, 該如何正常的組成個小家,同所愛的人生活在起。

這時的謝慈許是聽到開門的動靜, 他抬起那張溫順漂亮的臉,黑色的眸洇水紋般的淺暈,在眸光觸及齊景澄的時候,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愛意柔和。

謝慈放下手中的衣物, 聲音讓人聯想到晨間的清風, 尾音輕輕勾起:“景澄,忙完?”

齊景澄垂眼,倒杯茶, 點點頭道:“事情差不多告段落。”

他抿口,現茶水是溫熱的,便下意識看謝慈眼。

謝慈便說:“你胃不好,涼水少喝些。”

齊景澄想說太麻煩,下意識的想道謝,但後切的話語諸如棉花般堵塞在喉口。

因為真正的“齊景澄”不會是這兩種反應。

齊景澄無比清楚原身謝慈的相處模式,如要按照原主的性子,此時他不必要道謝,他該上前去攬住青年瘦削的腰身,吻吻青年珠白的頸側,對方訴說些愛人間的甜言蜜語。

齊景澄以去模仿原主和謝慈相處的自然狀態,甚至他以違心的去哄騙青年自己深愛著對方。但他沒法突破心底後的底線,用這張上輩子兄長相似的麵容去擁抱、親吻謝慈。

齊景澄知道自己是個騙子。

這段時日他謝慈在起共渡,或許是這個世界過分的真實生動,齊景澄無法將這個世界當做個虛幻的世界,也很難將眼前的青年中臉譜的‘妻子’對上號。

謝慈是個擁有個人魅力的人,或者以換種說法,是‘齊景澄’的深愛讓謝慈變作如今這副模樣。

對方看起來如籠中鳥樣無害溫柔。但偏偏是這樣的人,隻要是相處段時間,你便會現,對方以像潮水樣將你的方方麵麵都包裹起來。

青年如誘哄般的讓你習慣他的存在,讓你沉溺其中,你分明清楚對方的企圖,卻因為知道對方隻是裹挾著愛意的蜜糖。

隻這樣想,你便沒法掙脫。

所以當齊景澄現自己對謝慈愈放鬆、毫無芥蒂的對方同枕共眠,甚至下意識對方做些稍顯的親密的互動時,密密麻麻的沉悶愧疚便會壓倒性的將他捆束起來。

謝慈越溫柔,便顯得他越無恥。

謝慈穿上拖鞋,腳步踩在厚黑的地毯上並沒有聲音,他走到齊景澄的身邊,象牙白的修長指節輕輕抵住男人的肩膀。

他說:“下午都悶在書房,在客廳坐會兒,我給你按按。”

謝慈專門為齊景澄學過按摩,齊景澄剛創業那會兒連軸轉,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落下不少小毛病。

後來兩人處境好些,謝慈便時不時給對方按按。

齊景澄脊背微僵,但到底還是沒有拒絕對方。

因為他眼前的半空上方,幾排該是瑩白的正楷小字正淺淺的泛幾分陰森的紅,像是某種監·視,無端的叫人覺幾分詭譎感。

像是天空中張開隻巨物的、猩紅的眼,正在連軸不斷的盯著你看。

齊景澄不知道這個判斷的機製究竟是什,但目前來看,謝慈確確實實是關鍵。

他有種預感,旦這幾行瑩白的小字徹底轉變為紅色,他便會陷入種人為力量無法抗拒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