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三隻備胎24花心多情但有白月……(1 / 2)

謝慈不是第一次入宮,從前老皇帝尚且世的時候他也沒少跟著父親他們進宮赴宴,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抗拒。

謝慈側絳紅的衣袍都被手指捏的泛皺,越是接近那座宮殿,心裡便越怕,他腦子裡亂糟糟的理不清思緒,一邊是父親被下獄,一邊又是巫晏清那張冷臉。

簡直跟閻王索命似的。

謝慈忍不住的小聲問旁的小太監:“你可知皇上找本侯爺有何事?”

小太監麵上未曾顯露分毫情緒,隻是對謝慈客微道:“奴不知,但陛下尋小侯爺入宮作陪,自然是福澤隆恩,小侯爺莫要多慮。”

說了等於沒說,謝慈忍耐了一下,垂下眼簾,不敢多說。

小太監們將他引進“明德殿”,明德殿是曆代皇帝處理事務的地,謝慈這般與政務從無關係的人自然從未來,連明德殿的牌匾他都不曾見。如今托新皇的福,有生之年倒是來了一遭。

站殿門的時候,伺候的宮人自然的彎下,換上一雙木屐,謝慈很茫然,不知道為什麼進去之前要先換鞋。

隨後謝慈便眼見之前那小太監順服的跪他的腳下,奴地垂首握住他的腳踝,動作小心翼翼地為他換上了一雙做工精致的木屐。

謝慈一瞬便想自己從前追求巫晏清的時候丞相府注的事,巫晏清屬實怪癖極多,人碰的件他不會碰,同他說話要注距離,說話的語句順序需要注,衣衫需得整潔毫無差錯。這都有寺人一旁小心提醒。

一旦哪一步出了錯巫晏清便不多說一句,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

謝慈單是禮儀規矩這一塊就被請走數次了。

不以前是謝慈上趕著往人家麵前湊,現是恨不得立馬被趕走才好。

當然,謝慈也隻是這麼想想,對現掌握著天下的生殺大權,他爹還監獄裡,謝慈哪裡敢放肆。

明德殿中燃著淺淡清心的香,像佛前香火,但要更清透幾分。

明德殿十分寬闊,雕梁畫棟,一片暖金色,殿內正前擺著一個白玉案,其上滿是卷軸書籍,還有一塊極為顯眼的鎮國玉璽。

大約有新奇,謝慈的眼神四處打量,其實是有失禮的,大太監看了,卻也沒有多說一句。

大太監跟新皇邊多年,算是少有能猜新皇心的人了。

畢竟這位爺可不簡單,民的時候便時時勾著新皇的心了,兩人也算是兩情相悅,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如今陛下的思是好好伺候著,如今還沒正式入宮便被允許進入明德殿伺候著,日後指不便是第一位入宮的娘娘了。

大元皇朝國風開放,男妃比比皆是,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

謝慈哪裡知道這大太監心中想著什麼,他被領明德殿後側一麵龍戲珠的壁畫前,那壁畫栩栩如生,金龍的周細密的鱗片都凸顯出來,幽暗的燭火下金光閃閃,約莫是用真金磨碎烙刻上的。

那金龍中獠牙猙獰,眼中猩紅,乍一看鬼森森,它死死盯著側不遠處的‘明珠’,利爪收斂起幾分,似是怕傷著‘明珠’。

這幅圖不像是龍戲珠,反倒給人一種囚困的錯覺,金龍渴望‘明珠’,眼可及,卻永遠無法擁有,隻能無儘的暗色中垂涎、貪婪地注視著‘明珠’。

哪裡像什麼鎮國之獸,說是地獄守著的怪都不作假。

謝慈本就膽小,覺得這畫怪異,就更不敢多看了。

大太監轉動壁畫右側的龍頭花瓶,這壁畫竟裂成兩片石門,入眼可見的是一片極寬敞的活水溫泉,池邊兩側分有兩三個明珠樣式的噴頭,溫熱的水從中吐露出來,像是花蕊似的,造型極美觀。

這等活水溫泉建明德殿後,顯然就是皇帝的私人浴池了。

一位小侍垂著頭,手中拿著整齊服帖的衣放溫泉浴池旁的花瓣衣簍中,隨後又恭敬的退下。

大太監恭敬的對謝慈鞠躬道:“請小侯爺自沐浴,若何事搖一搖溫泉右側的鈴鐺,奴們自會前來伺候。”

謝慈微微蹙眉,他心裡沒底,又覺得奇怪,於是問道:“這也是陛下的吩咐?”

大太監頷首,嘴角噙著疏離有度的。

“小侯爺不必顧慮,這活水溫泉新建不久,對人子極好,小侯爺一路奔波,洗去上纖塵也是極好的。”

謝慈這下懂了,感情這巫晏清當了皇帝後毛病更多了,就走了幾步路,還要求他洗一把澡才準許接見。

謝慈麵上尷尬的點點頭,心裡卻不耐極了,從前他喜歡巫晏清,將對當成沈玉書,自然覺得對什麼都好,現記憶中對巫晏清那可憐的喜歡都快要化作灰塵散儘了,耐便消磨的沒多少了。

好謝小侯爺向來是個喜愛尋歡作樂的紈絝,能享受一次帝王級的溫泉沐浴,好像也不算虧。

如此一想,謝慈心中的抗拒便也煙消雲散了。

他褪下衣衫,毫無防備的入了溫泉池。

謝慈相貌向來極為出色,溫泉水溫度適宜,水麵上淺淺泛著霧,觸青年人潔白暈紅的臉頰,凝成露水,順著雅致如圭玉的弧線滑下。可謂人春情,色轉皎然,濯濯似臨空新月。

池旁擺著幾碟晶瑩剔透的去好皮的水果,許是浸酒中醃製,倒有一番風味。

謝慈本酒量不好,又貪嘴的很,待滿滿一碟水果下腹,那張儀容美態的麵上愈發暈紅惑人,像供桌上熟透的蜜桃,皮薄而透,好似舔一舔便會受不住的爆出漿水來。

巫晏清緩步走近溫泉池看的便是這樣一幅美人微醺圖。

謝慈的臉並不是那種豔麗勾人的類型,此時唇邊還流出幾分薄淺的果漿,毫無儀態可言,他黑色的發潮濕的黏頸側、黏光潔的背部。

淩亂,卻叫人控製不住的生出占有、欺負的心思。

巫晏清麵色冷而淡,保持著慣有的玉山之態,像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可他的眼不是這般,深黑的眼瞳中擴散開一層明暗的晦色,手指的佛珠轉動的愈發快,像下一秒便會忍不住破戒的佛子。

而謝慈便是那個蠱惑他的精怪。

巫晏清走謝慈邊,暗色的眼注視著紈絝,心中無端柔軟下幾分。

總是這樣,他年少時便手染鮮血,多年來何等人煉獄未曾經曆,但麵對這紈絝的時候,卻怎麼也沒法硬下心腸。

巫晏清的手指很冷,觸謝小侯爺滾燙的臉頰時,許是叫這醉鬼覺得舒服了,謝慈下識的往他這處湊近幾分,乖巧的堪比家養的狸奴。

巫晏清喉頭微動,他的聲音有啞,語像是斥責,又像是無邊的寵溺:“分明剛來時還有怕,現一個人就敢吃醉了去。”

就是仗著他的寵愛,可勁兒的作。

巫晏清是個規矩很重的人,他要求一切都掌握自己的手中,不允許邊人一絲一毫的失誤,但謝慈偏生像是佛祖派來擾亂他修的小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