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三隻備胎22花心,多情,但有白月……(1 / 2)

沈棠之是個懂討人歡心的人,他深知謝慈難安於室的性子,府內備著數歌姬與新奇玩,往往待謝慈厭倦了這番,便有下一個上來吸引他的注。

謝慈的紈絝性子本就難改,段時間又光顧著追求巫晏清,好一陣子未曾接觸這些紅塵玩樂,沈棠之與巫晏清、謝池全不同,後者麼是不喜、麼是明令禁止。

但沈棠之就不一樣了,他麵上分毫看不出對謝慈放縱玩樂的不讚同,甚至還能陪著謝慈胡鬨。

如此一番,謝慈自對沈棠之愈發滿。

謝小侯爺向來頭腦簡單,想不通的事情便自覺不再想,畢竟該顯出水麵的相遲早會相白。

就是對沈棠之複雜的感覺叫他覺心虛、左右難辦。

謝慈承認日與沈棠之親吻的時候,他產生過迷亂的情思,他心中一片混亂,隻依據著本我的想法與對方糾纏。

沈棠之會伺候人,對方的吻小心翼翼,夾雜著卑微的乞求與愛憐,並未叫謝慈覺察出半分侵略與不適。

這般一來,巫晏清張冰冷高潔的臉便渾被拋在九霄雲外。

沈府中一片融融春色,府外卻早已風雲驟變。

蕭崇的巡衛隊悄埋伏在皇城外,城門上的守門軍早已被抹了脖子,換做自己人。

老皇帝病,寢宮中一片難聞的腐朽氣息與中藥味,明黃的紗幔垂在床側,瑞獸爐中飄忽出的靡靡之煙像極了人死後飄出的青煙。

輕飄飄的腳步聲從門口緩步而來,來人一身魚白廣袖袍,顱頂束著雲白玉冠,麵上冷如雲巔深處的薄雪,深黑的眼叫人想到深不可測的寒潭,冷冽陰涼。

他緩緩走到病榻上滿麵疲態的老皇帝身側,冷白的指比死人還冰涼,挑開紗幔,夜明珠的光華落在他的眉骨處,烙印著一股莫名的病態。

巫晏清眼中沒有顯出分毫情緒,他看著老皇帝的眼神更像是看著一隻待宰的豬,冷嘲的味籠在他光潔冰涼的麵上,若不注看,甚至會叫人產生一悲憫的錯覺。

老皇帝手指慢慢動了一下,像是察覺到身邊有人一般的,老而鬆弛的眼皮疲憊的睜開,看到巫晏清的一瞬間努力的彎出幾分滿是褶皺的笑。

他已說不出來話了,嗓子中像是卡著什麼渾濁的粘液,將他的喉嚨徹底堵了起來。

但巫晏清卻能明白他的思,這老東西還當他是沈家位公子呢。

巫晏清慢慢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輕輕垂首,黑如淤泥的眼盯著老皇帝,黑眼珠仿佛占據整個眼眶,有詭譎的恐怖感,他的臉上一片死白,簡直像是來索命的冤魂。

老皇帝或許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慢慢的抖了抖,喉口發出幾聲嘶啞的、沒有味的聲音。

巫晏清卻慢慢的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好看,像是人氣又回到了身上,他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衣袖,聲音涼而冷:“父皇,兒臣回來了。”

老皇帝明顯是沒明白他的思,雙渾濁的眼死死盯著巫晏清的眉眼,好一會兒,崩壞的恐懼感才緩緩的回歸到他僵硬的麵皮上。

巫晏清輕笑:“父皇認出兒臣來啦,兒臣還當父皇如此冷心冷情,晏清死了這麼年,父皇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老皇帝開始掙紮,口中‘啊啊啊’的單調的叫著,叫人分辨不清他的思。

巫晏清麵上涼了下來,他對老皇帝道:“知道父皇看到兒臣欣喜萬分·······”

他說著,身邊低頭伺候的侍衛拿著一塊白布走近老皇帝,將老皇帝的口鼻死死捂上。

巫晏清稍稍退後兩步,唇側含著冰冷的笑:“父皇便是再高興,也不能如此急躁啊,怎麼,怕兒臣帶您下去?”

老皇帝的麵色開始泛紫,眼白露的越來越。

巫晏清歎息一聲:“母親告訴兒臣她想您了,您便早些去陪陪他吧。”

話音剛落,老皇帝便徹底失去了聲息,腐朽難聞的氣息衝天似的包裹著這一方寢宮,巫晏清輕輕捂住口鼻,眼中帶著淺淡嫌惡,走出寢殿。

“皇帝賓天了——”

一片哭鬨聲,巫晏清站在排頭,眼皮垂著,看起來像是傷心。

但慢慢的,他殷紅的唇往上勾起幾分,蒼白的麵皮上唯有唇色過豔,活像是畫皮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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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在府中隻聽到了一聲悠遠的鐘鳴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看到周圍的仆從全部都跪了下來,哭喊道:“皇上!”

謝慈有一瞬間的恍惚,皇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