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三隻備胎24花心,多情,但有白月……(1 / 2)

謝慈一覺醒來隻覺得頭疼得厲害,外麵的天色黢黑,明德殿的燭火排排橫橫地亮著,淺淡的香薰燃在空氣中,殿頂掛著一串佛家慣用的盤香。

這裡不像是皇宮,倒愈發像一座佛堂。

謝慈身上穿著雪白寬厚的褻衣,麵上透出幾水紅的粉意,他揉了揉陽穴,不今夕是何夕,白日醉酒的記憶早已忘了精光,他隻記得自己隱隱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那夢實在詭譎至極,光影晦暗,身形粗長的蛇類吐著蛇信子,將他層層疊疊地圈起,蛇瞳泛著無機質的銀光,垂涎地盯著他,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吃入腹。

謝慈擦拭了一下額角的薄汗,屋內燒著炭火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手上泛冷,神智慢慢回籠,往身邊一看,猝不及防地撞入一雙深黑淤泥似的眼中。

巫晏清就在他的身側,對方的臉依舊精致而冷淡,此在稍暗的燭火中卻晦澀地顯出幾陰森。

美則美矣,卻像寒潭中一條吐著毒液的蛇妖。

謝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巫晏清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幽幽看著謝慈,意味不明,叫人心中慌亂。

謝慈覺得怪異,又怕得很,隻小聲問道:“陛下緣何如何看臣?”

其實他想問的不止是這個,有對方怎麼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巫晏清這人怪癖那麼多,從前就極嫌棄他,在居如此出格,簡直令人意想不到。

巫晏清的唇色在燭火下顯得有豔,他的唇角似乎勾起弧度,又好像隻是一種錯覺,他對謝慈道:“謝小侯爺相貌出眾,秀色可餐,美景不可多得,朕自要多賞幾。”

這話其實有輕浮了,完全不符合巫晏清之前高冷的人設,但他說得極為自,好像飲水呼吸一般,反倒襯的問話的謝慈怪異不自了。

謝慈心亂如麻,巫晏清曖昧不清的態度讓他生出一糟糕的想法。

從前不道真相的候他對方地位相當,在巫晏清驟了皇帝,地位極大的懸殊使得對方對他的一言一行好似在逗著家中圈養的小犬一般。

謝慈心裡適應不過來,看著巫晏清眼中幽暗的光華,隻道對方在地位崇高,便暴露了本性。

也怪他眼光不好,糾纏誰不好,偏偏惹了這尊煞神。

謝慈心中如何誹謗不說,麵上卻是一副乖順的模樣,垂著頭對巫晏清道:“陛下莫要如此取笑臣。”

巫晏清輕慢的深處手腕,床榻並不大,他一伸手便觸到青年白生生的下巴,輕撫下便是一片滑膩溫潤。

謝慈被他的作嚇得渾身一顫,但他也不敢往後退,隻好硬著頭皮輕聲道:“陛下這是何意?”

巫晏清的力氣很大,謝慈隻覺得自己的整個頭部都被對方鉗製,無法彈,眼見對方的唇越靠越近,謝慈隻覺得呼吸都險停窒了。

新皇並未真正的吻下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僅餘下幾寸,氣息糾纏在一起,謝慈甚至能看清對方麵上微弱的汗毛,似乎正隨著他的呼吸顫栗。

荒謬的曖昧在兩人間萌芽,連燭火都好似緩緩黯淡下來。

巫晏清的眼睛很暗,顯不出毫光芒,也因此,謝慈映照在他眼中的影子格外清晰。

那眼沉悶的像囚籠,而這一無是處的紈絝便是他唯一的囚鳥。

巫晏清並沒有解釋什麼,反倒是無所關聯的道:“謝慈,朕喚什麼名字?”

謝慈隻覺得他古怪、不正常,這個夜晚從一開始便是荒誕的,但他是抿抿唇,小聲的回答問題:“巫晏清。”

新皇意味不明的笑笑,語氣溫冷涼薄:“你可要記住了,莫要再喚錯了。”

謝慈心裡一咯噔,一間想到白日醉酒的事,隻怕是自己醉酒後衝撞了皇帝,心下懊悔,隻得小心道:“臣謹記,請陛下恕罪。”

巫晏清下榻,鼻腔中應了一聲。

謝慈見他下榻,心中才緩下幾,沒等他鬆氣,巫晏清便垂眸看他:“服侍朕換衣用餐。”

謝慈心道,來了來了,果如此。

這人哪裡是想著讓他入宮作陪,明就是存著報複折騰他的心思。

想他謝小侯爺自小至大都隻有旁人伺候他的份,什麼候輪到他伺候旁人了?

但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謝慈咬咬牙,心裡又憋屈又難受,隻能低著頭應是。

畢竟皇權大過天。

巫晏清比謝慈要高上一個頭,謝慈手中拿過一旁桌案上疊好的衣物,是很襯對方的淺藍邊角繡著仙鶴的常服,慢慢抖開,先找出衣袍的領口袖口,謝慈努力回想著從前那小侍女是如何幫他穿衣的,有模有樣的幫巫晏清穿上。

但謝慈到底是不夠熟練,他要幫新皇穿衣,勢必就要靠對方近一,於是謝慈不可避免地看到對方清瘦的外衣下起伏的肌肉,飽含著力量雄性魅力。

這麼一對比,自己那身材簡直就是白斬雞,絲毫拿不出手。男人無外乎都有攀比心。

謝慈有喪氣,手上作便也沒那麼認真了。

他本身就不是侍奉人的料,一套常服也被他弄得一團糟,好在新皇氣質冷雅,便是衣衫淩亂,也毫不損姿儀態。

這若是放在從前,巫晏清早已派人打翻謝慈出去。可在他非但沒趕人,反倒態度耐心,冷淡的唇角彎起弧度,長密的眼睫垂下,一副心情不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