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四隻備胎1(1 / 2)

全信息機械化的大廳防射性大門感應到任務者手環,淺紅色光線照射在兩位來客的身上,透明的門框中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球,低沉的男音如同大提琴般優雅的響在來客的耳畔,如是道:“歡迎任務者BT1029和任務者BT1030號任務者回歸任務大廳,望您任務順暢,諸事順心。”

光質的皮鞋踏在透明的新型玻璃地板上,地麵隱隱有淺色流光溢散,謝慈側首叮囑身側沉默高大的男人,唇側彎彎,斯文的眉眼很容易令人聯想到銜春的青鳥。

他是溫柔的,也是閃閃發光的,否則他身側的男人不會用那樣充斥著深沉情愫的眼神看著他。

任務大廳不遠處駐足在‘男配部’的男人如此想。

男人俊俏的眉眼微蹙,持久而忍耐的情緒被全然壓抑在黑色眼中。

他終於抬起腳,焦急、忐忑地走到那兩人的麵前。

當然,他慣來會偽裝,但過分急躁的內心讓他的眉眼顯出幾分輕微的刻薄感,看上去不那麼好相處。

他微笑著說:“老師,好久不見。”

謝慈微微抬眸,他的情緒總是控製的那樣好,這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他無懈可擊,眾生在他的眼中平等,即便你手持長矛,也無法刺進他的心臟。

他是強大的,令你高山仰止的神。

謝慈眼中劃過幾分驚訝,隨即是平靜,遇到曾經教出來的學生,他甚至沒有多餘的感覺,隻是微笑的、敷衍的道:“好久不見。”

他甚至都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了。

男人自然也察覺了,他是氣餒的,但他並不會持續沮喪下去——說他厚臉皮也好。

他第21次對謝慈微笑說:“我是嚴高,老師該不會忘記了吧?”

謝慈持續微笑,不動聲色道:“怎麼會。”

一樣的回答,連表情都沒有過多的變動。

謝慈這樣密不透風的界限很容易叫追求者感到窒息、無力可破,很多人敗在這一步,但總也有人願意持續性的堅持下去,譬如嚴高。

嚴高看了眼謝慈身側高大冷淡的男人,對方的表情太過平淡冷靜,眼眸的顏色泛著深色的墨藍色,像潮濕的、吞天蓋地的海浪。

情敵之間的雷達是十分準的,嚴高笑笑,口吻隨意:“老師,這位又是新帶的徒弟?老師不是說再也不帶了麼?”

謝慈麵上的笑意淡下幾分:“許主任的囑托。”

嚴高看著崔氿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嘲意,他掩飾的比較小心,隻有被針對的人能明確的感受到那種輕視與不屑。

謝慈一直是個敏銳的人,他不欲與對方多加糾纏,斯文雅致的麵容微微頷首道:“我們還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

嚴高微笑著點點頭,崔氿從頭到尾表情都沒有多變動一下,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他這般故意激怒的態度一般的。

手指越收越緊,麵色瞬間陰沉下來。

不過是老師那邊的新人而已,狂什麼狂?遲早他也會落得和自己一個下場。

**

謝慈點開麵前的透明的麵板,指節中央的戒指泛著清冷的光,崔氿挪開眼,注視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眼中微閃。

謝慈轉身對他道:“進入世界之前戴好戒指,世界會自主分配角色給你,我們兩人不會相隔太遠,任務上我會儘量提點你,你自己摸到規律就明白了······”

謝慈側眸看了眼身邊沉默的人,指節提醒似的敲在桌案旁。

崔氿摩挲了一下戒指,點頭道:“明白。”

謝慈收回眼神,點點頭,鏈接上任務光腦,透明的淺藍科技風麵板出現在麵前。

‘開始’二字顯得格外猩紅與不詳。

這是任務的常態化,一旦確定任務開始,任務者也就相當於用生命在小世界內全心全意扮演人設,完成任務。

崔氿慢慢走到宛若陷入沉眠中的青年身側,墨藍的眼從對方的眼窩滑到嘴唇,是淺淡的粉,像花苞的顏色。

心臟緩慢而有力地跳動,崔氿慢慢伸出修長的手指,他想碰一碰對方的眉眼,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蜷縮回去。

像是擔心眼前隻是一場水月鏡花的夢境。

高大沉默的影子克製的動了動喉結,輕聲道:“抱歉。”

一室寂靜,沒有回應。

崔氿卻慢慢展眉,他總是這樣,在謝慈麵前顯得過分緊張小心,像個呆板的一代機器人一樣。

反倒是分割出去的精神體,擁有他所不敢表達一切情緒、表情,與真摯熾烈的熱情。

他從來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謝慈身邊,他是影子、是飄搖欲墜的燭火、溺斃的海水,他可以是一切。

每個回收的精神體帶給他的記憶都足夠他回味好久,他像個卑劣的小偷、無恥的騙子,躲在黑暗的淤泥裡窺視著對方。

崔氿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廉價而**,他分明知道謝慈最厭惡什麼樣的人,可他忍耐不了。

每場夢醒來,他隻會愈發的深陷泥潭,他會荒誕的臆想,自己曾與對方真正的確認過關係,他們動情的親吻、在月光下牽手、他們深愛彼此。

崔氿輕輕閉眼,他想,他不能徹底的枯萎在泥潭裡,哪怕他遞出去的玫瑰被毫不留情的砸在臉上,那被刺破的皮膚也會是對方給予他的回應。

他要鼓起勇氣,在光明底下掙脫影子的命運,告訴謝慈,他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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