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四隻備胎3(1 / 2)

陸滄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他擁有成熟成功男性一切吸引人的光環,尤其是當他還沒有妻子,卻擁有一堆風情各異的情人,這很容易叫人生出一種容易攀附的錯覺。

你瞧,他並不是永遠那樣站在高高的神壇上,他也是個正常人,有常人的欲·望。

所以,當陸滄錮住他的手腕,垂眼吻上來的時候,謝慈沒法拒絕。

斯文的眼角不可抑止的漫上水霧般的紅暈,不自覺滑動的喉頭,繃緊的指尖。

比起接吻,斯文的青年更像是在獻祭自己。

他無疑是動人,像是終於坍塌的、被海水腐蝕的神像,他不再不可摧折、不可褻瀆。

陸滄冷靜的看著眼前微閉雙眼的青年,修長的指節慢條斯理的擦拭掉青年唇畔的水霧,他將克製演繹的儘致淋漓。

這不像是情人間的親吻,更像是某種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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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滄的產業並非隻有明麵上的天成集團,陸家是從□□發家,一直到陸滄的手裡,才徹底將天成拉到明麵上風光無限的位置。

某些灰色地帶、也是極為賺錢和謀取權勢的渠道,陸滄野心勃勃,他絕不可能放棄。

也因此,他培養了不少的‘養子’。

謝慈是他最親密的左膀右臂、最忠誠的仆人、最好用的管家,自然,那些“養子”們也都是謝慈挑出來的。

他們大多十七八歲,無路可走,一個人如孤魂般的行走,或陰鬱、或無感,或是對權勢有著近乎病態的渴望。謝慈便如同挑選寵物般的,將他們帶回陸宅。

謝慈教他們規矩、教他們遵守陸家的生存法、教他們如何討得‘父親’的歡心。

在一次次爭奪中,勝出者獲得的權勢與金錢是他們從前根本連幻想都不敢的。

如今,他們隻要打敗其他的‘兄弟’,獲得父親的喜愛,就能成為龐大陸家的太子爺、未來的繼承人。

競爭自然是殘酷的,他們剛來時成日被關在凶惡的狼狗籠子裡,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人送水送食物。

他們的水源、食物隻有狼狗。

在生命的關鍵時刻,很多人都會退縮,更不用說他們隻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

可他們無論是跪著求饒還是哭著祈求,斯文的、彬彬有禮的助理都不會給予他們幫助,他隻是站在一旁,麵上仍然掛著程式化的笑意道:“請各位少爺務必堅持下去。”

“否則你們將回到從前爛泥一樣的人生中,或許還會更糟糕。”

那時候的謝慈在他們眼裡簡直堪比最惡毒的魔鬼。

他誘騙他們、蠱惑他們,他們無數次在心底詛咒他、怨恨他。

可最後,當那人拿著藥膏、挽起西裝袖垂眼為他們擦拭傷口、上藥的時候,他們卻又不可抑止的陷入到對方這樣虛偽的溫柔中。

像飲鴆止渴的、垂死的病人一般。

謝慈成為他們所有人的妄想,他們的野心與傷口被養的愈發的大,在知道助理與父親之間厘不清的關係時,甚至生出了噬主的念頭。

隻要成了陸家的主人,謝慈遲早都會成為其中一部分的遺產,被他們理所應當的繼承。

陸滄當然清楚這些狼崽子們的想法,但他樂意縱容,甚至與謝慈談笑般的提起,瞧,他們多愛你。

“為了你,他們更願意全心全意的付出來成為我的擋箭牌。”

謝慈當時是如何回複他傲慢的主人的?

他隻是微笑:“但我永遠隻屬於您。”

陸滄喉頭微動,到最後隻是低笑兩聲,他道:“阿慈這話要是叫他們知道,我可是要被架在火堆上燒死的。”

你看,他說話總是這樣有分寸,曖昧卻不親近,叫人浮想聯翩,自顧自的生出更多希望。

多惡劣。

黑色的轎車停在陸家大宅門前,謝慈停好車便下車去為陸滄開車門。

晚間起了一片迷霧,霧蒙蒙的晦暗間,隻能看到樹林小道一側螢火般的路燈。

燈光微暗,像是被分隔開的油畫,光影打在謝慈瘦削微曲的脊骨上,弧度像是某些漂亮的雕刻出的神像。

車內的男人額角的黑色發絲微卷,金邊眼鏡掩蓋他眼中蛇類般的冷色。

他不動聲色的握住謝慈克製有度的手腕,在對方眼神投來的時候,平淡的微笑:“進去吧,該用餐了。”

他們一直都是在一張桌子上用餐的,也隻有這個時候,謝慈才會覺得自己與對方是相等的,從前,在陸滄還沒有這麼多情人、養子的時候,餐桌上永遠隻有他們兩人。

有些過火的距離,叫謝慈時常生出一種溫馨、家常的錯覺,好像他與陸滄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

好像他們深愛彼此。

謝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對方溫涼的手上,對方手腕上還戴著一支簡約的手表,是謝慈一年前送給對方的生日禮物。

那手表花掉謝慈一年的大半工資,但即便如此,對於陸滄來說,也隻是個再廉價不過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