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紙棍’打在屁股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在疼痛襲來之前,羞恥,屈辱感先一步占據了蕭翝的心。
他的整張臉漲紅得快出血了,恨不得將蕭如斯撕碎了,更恨不得當場死去。奇恥大辱,這是奇恥大辱,竟然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小丫頭吊著打屁股,這小丫頭還是自己血緣上的妹妹。
“蕭如斯,蕭如斯。”他從牙齒裡擠出著幾個字,恨不得生吃了她。
“打你沒有哥哥的樣,不負責任;打你不分青紅皂白,亂說話;打你沒有同情心,冷酷無情。”蕭如斯打一下說一下。
她接受蕭翝目前對自己沒有感情,不奢望如何的相親相愛,或者一下子感情一步千裡,但是他的某些行為真的讓人生氣。
不說自己是他的親妹妹,哪怕是當寄住在家裡的陌生人呢,人家受了無妄之災,你也要客套的安慰關心一句吧,上來就是指責,簡直是連路人都不如。
蕭如斯越想越氣,將人吊著打,轉著打,再按在會議桌上打。
“不是說我欺負人嗎?我現在就是欺負你了,怎麼樣,有本事你來咬我!”蕭如斯惡劣萬分地道。
蕭翝的耳際轟鳴一片,眼珠子都要堙出血來,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蕭如斯。”他恨恨地將話語含在喉嚨裡,等著,等自己活動自如了,絕不放過她。
他不知道蕭如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自己想反抗手腳卻手腳無力,隻能一動不動地任她施為。
還有痛,不是屁股上被毒打簡單的疼痛,而是密密麻麻的,全身無一不痛,仿佛整個人都在受刑。
痛得心底生出了恐懼,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折磨而死,甚至想開口哀求對方放過自己。
“知不知道錯了,嗯?”停下手,蕭如斯輕佻地用‘紙棍’挑起他汗濕的下巴,“跟我道歉。”
“道歉?”蕭翝眨了下眼,汗水從頭上滾落,讓他不由瑟縮了下,“道歉,我道歉,你放了我。”
“有錯能改,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蕭如斯瀟灑地將‘紙棍’丟開,殷勤地扶起他。
憐惜將擦了下他臉上的汗水,虛情假意地關懷:“疼嗎?”
蕭翝小心地站好,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屁股一陣陣抽痛,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讓我走,我要離開這裡。”他現在甚至顧不得深究蕭如斯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又是使了什麼手段,隻想逃離這裡,離得遠遠的。
“哥哥該不會是委屈吧?”蕭如斯卻一掌按住他。
看著這麼瘦小稚嫩,可是蕭翝卻一動也不敢動,他嘶聲道:“你還想怎麼樣?”
“我做這些隻想讓哥哥明白一個道理,我不會隨便欺負人,因為一旦被我欺負了,對方就可能當不成人了,你以為蕭玉受得起我的欺負嗎?所以,以後不要再往我頭上砸‘欺負’人的牌子,我最受不得冤枉。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還是依樣畫葫蘆,踐行‘欺負’兩個字,這對象嘛,還是哥哥。你說一次,我就再打你一次,讓你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她說一句,掌下的蕭翝就抖一次,卻聽到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話。
“還有,不單單是你,包括蕭翔,還有爸爸媽媽,隻要他們誤會我一次,你也要代他們受過一次。”
蕭翝憤怒地握緊了拳頭:“為什麼,這不公平?”
蕭如斯笑得無辜可親:“這不是長兄如父嘛,蕭翔犯錯,你這個做哥哥的就要負起責任。至於爸爸媽媽,不是有句話叫“父債子償”,作為長子,你隻能辛苦點了。”
蕭翝不停地吸氣運氣,覺得自己要氣得爆炸了,恨不得衝上去跟人同歸於儘。
“你不要太過分了。”蕭翝忍無可忍。
“哥,你這是腫麼了哥,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好嗎?”蕭如斯背著手,輕聲道,“如果不想挨打也行,那就好好扭轉家裡人的觀念,我的夢想是大家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嗯?”
對著蕭如斯的可惡笑容,蕭翝吐血,家裡這是接回一個煞星嗎?
“好了,哥哥,我們該出去了。”蕭如斯溫情脈脈地替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著,威脅道,“振作點哥哥,你該不會跑回家去告狀吧,會很丟臉的喔。”
蕭翝拍開她的手,陰沉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不會。”
他不能讓家裡人擔心,更不想引起蕭玉的恐懼,自己一定會想到辦法對付蕭如斯的。
還好學校留他們兄妹私談,會議室外麵已經沒人了,否則蕭翝一定會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避若蛇蠍地逃離蕭如斯,蕭翝忍著痛飛快地下樓,連蕭玉都拋之腦後,顧不得再去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