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1 / 2)

褐發綠眸的外國男人大睜著眼睛, 沒有閉合的瞳孔裡仿佛還殘留著不可置信的驚懼,裸露在空氣中的脖子上割開了一道血線,鮮血沾滿了他的胸口。

這是造成他死亡的致命傷, 實際上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的傷處,沒有發現其他的傷口。

法醫仔細檢查脖子上那處傷口, 眉宇越皺越緊,像是碰到了什麼難解的謎題。

鬱琅雙手插兜,站在對麵的牆角下,對著那排嵌入牆上的箭頭發呆。

“隊長, 有什麼發現沒有?”方珂手裡拿著攝像機,不停地將看到的東西拍下來,一邊探頭好奇地詢問鬱琅。

鬱琅搖了下頭, 收回目光環顧了四周, 視線放在地麵上從死者身上搜出來的各式各樣的武器。

“好家夥,這簡直就是個移動武器庫,現在的外國人越來越囂張了。”方珂嘀咕道。

“找到其他人的線索了嗎?”鬱琅問。

旁邊的一個警察上前道:“沒有,這個地方好像隻有死者一人的痕跡,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其他人殘留的蹤跡。”

“不可能, 當時在場的肯定還有第二個人。”方珂道。

警員無奈地苦笑了下:“我們當然知道, 總不能是他自己跑來這裡自殺的,我們都知道還有其他人存在, 可是附近連個腳印都沒有,又沒有監控攝像頭, 這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很大難度。”

對方一定是打掃過現場才離開,確保沒有泄露自己絲毫的信息。

鬱琅在一角的大樹上看了一眼,走到法醫身邊問:“看出什麼了嗎?”

法醫姓段,他口吻奇怪地道:“我在想凶手是用什麼武器殺人的?”

他們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最大限度的還原當時可能的狀況, 當時死者和目標人物迎麵撞上發生了交鋒,死者拔槍射擊,這個根據地上的子彈來判斷。但是很顯然他沒有射中目標,反而被對方逃到了對麵,證據就是留在對麵牆上的箭隻。

最後,目標人物不知用什麼手段反殺了死者,遁身離去。

然而感覺不對,裡麵有許多令人費解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子彈和箭隻都來自於死者一人,沒有發現消失了的人有使用過任何武器還擊的跡象。

另外,在一方有槍,而且是近距離射擊的情況下,目標是怎麼避過被槍擊,又是怎麼遊刃有餘地從這邊跑到那頭,再次躲過殺手的攻擊,反殺殺人者而不受一點傷呢?

總不會是瞬移吧?

段法醫臉上滿是迷茫不解之色。

方珂湊過頭來:“很難分辨嗎?傷口這麼淺,看著像是用刀,很薄的刀,而且刀身很短,不會長。”

段法醫翻了個白眼:“我還不至於認不出是刀傷,有點像,但是我確定不是。”

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但是你就知道不對。

“傷口的角度很奇怪。”段法醫摸了摸下巴,站起來比了比道,“按照死者的身高,還有臨死前姿勢判斷,他當時是麵朝著這顆樹的方向。如果對方拿著是一把刀,那他應該很高,速度很快一擊得手。可是說不通啊,……”他陷入了沉思。

“說不通什麼?”方珂接話。

“一招割喉,說明雙方靠得很近,死者為什麼沒有防備?要知道他手裡還有槍,對方是怎麼近身的?”段法醫聊興大發,“而且這麼高殺人者體重應該不輕,可是地上沒有任何腳印留下,不止是案發現場,周圍百米外都搜索過了沒有痕跡,他是怎麼做到的,總不會是他會輕功能飛簷走壁吧?”

方珂噎了一下,他還真認識一個現實中會輕功的。

但應該不是她吧,肯定不是,對方還是一個念初中的小屁孩呢,武功再高也不等於會殺人啊。

鬱琅的黑眸沉了一下,發話:“整理一下,去第一現場。”

目前他們能明確掌握的就是爆炸死掉的應該是第一個死亡的,騎單車的則是第二個。

初步推斷,爆炸死去的黑人死者和白人死者應該是同夥,根據他們身上裝備的武器猜測兩人應該是殺手,前來堵截狙擊自己的任務目標,但是卻失敗被先後反殺。

相較於白人殺手死得痛快,黑人就太慘了,被炸得四分五裂,院中的景象慘不忍睹。

段法醫戴上口罩手套,和同伴進入工作狀態。

方珂臉上露出一個惡心的表情,繼續拍照的工作。

鬱琅麵不改色地環視周圍,在四周走來走去,然後視線露在同樣散落一地的子彈上,突然道:“少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方珂探頭問。

“他的槍,”鬱琅問,“現場有找到任何槍支零件嗎?”

方珂頓了一下,連忙道:“沒有,前期收集的現場物件中,沒有槍支相關的。”

雖然人被炸死了,但是他們辛苦地在周圍翻找了很久,就想找到有用的線索。黑人身上的東西不少,零零碎碎地歸置了起來,那是沒有槍。

先前他們都忽略了,以為殺手也有各自的特點癖好,也許這位不喜歡用槍,但也有種可能他的槍被人拿走了。

“儘快提取子彈,找出槍支來源,必須要查清它們是怎麼進入國內的。”鬱琅轉身,“還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全市排查外國人士,以防他們還有同夥潛伏。”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些不安,好像忽略了什麼。

方珂匆匆跟上,接下來有得忙了。

圍繞著死亡的兩名外國人士,整個重案組爭分奪秒的投入辦案中。

鬱琅調集了案發周圍的監控,重點放在了道路堵塞那段時間錄像,一一尋找兩位外國殺手的蹤跡。

如果能道路堵塞跟殺手有關,那麼也許他們想殺的目標人物就在堵車的人群中,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夜黑了,重案組辦公室還燈火通明,鬱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麵。突然,他伸手按下了暫停鍵。

“怎麼了,怎麼了,隊長你發現什麼了?”方珂瞪大了眼睛仔細看。

鬱琅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他看到蕭如斯下車的身影,然後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把從這一段到拆遷地路線的監控掉出來,看蕭如斯有沒有出現在附近。”

“蕭如斯?”方珂打了一個激靈,緊張地道,“隊長你不會以為這跟蕭同學有什麼關係吧,她還是一個孩子呢!”

鬱琅頭又開始痛了,一個善於製造麻煩的孩子。

“你繼續看,我出去打個電話。”鬱琅站起身,順手拿了包煙。

他安排了人重點放在蕭家和學校周圍,怕韓嘯陽會刺激報複,但如果人家直接從外麵請來殺手呢!

如果是蕭如斯,也許能解釋現場為什麼會這麼古怪。

鬱琅真的不明白,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怎麼就鬨到了不死不休的的地步?

他先給巡邏的人打了電話,確定沒有什麼動靜,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想了想,鬱琅按下給蕭如斯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對麵接了起來,蕭如斯懶洋洋地聲音傳來:“喂,鬱警官。”

聲音沒有任何異樣,聽不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