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斯莫名地看他們:“我很忙的啊,這次是正好趕上了。”
她要上學,要教徒弟,要當教官,還要想著賺錢,哪裡有時間玩啊!
李楨道:“不是,你一個初中生有什麼好忙的。我上次跟人說你會武功,結果有人不信,什麼時候給他們露一手,才曉得你的厲害,知道我們沒有說謊。”
蕭如斯會武功實在是太驚訝太令人震驚了,他們難免跟人吹噓,結果自然是被人質疑,早想把蕭如斯拉出來顯擺,以證明他們說的是真的。
“不露。”蕭如斯冷酷無情地拒絕了,斜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打錢啊?”
真當她是天橋上耍雜的,可以隨意拉出來遛一遛,人家耍雜的也是要錢的好不好!
想起她捏玻璃如捏泥塊的狠勁,李楨不由縮了縮脖子,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他忙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如斯你的本事隻有我們知道就好了,其他人沒有見識你的風采,是他們運氣不夠好。”
成朝陽也笑:“如斯你喜歡騎馬嗎?我家有馬場,什麼時候想過來玩,就給我電話。”
騎馬啊?
蕭如斯想起以前一人一馬走江湖的記憶,其實騎馬沒有想象中的瀟灑肆意,相反很累很辛苦。
“騎馬就算了,我更喜歡車。”馬她已經騎夠了,現在她跟感興趣的是開車。
隻可惜現在年齡不夠,她可是很遵守規矩的,因此忍著碰都不碰。
“這有什麼,等會結束了我帶你兜風。”王誌明不在意地道。
康厚樸的生日聚會正如他所說,沒有什麼□□,就是一幫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玩。
跟蕭玉玩得好的小姐妹奇怪地問她:“這個就是你家才接回來的那位嗎?她什麼時候和李楨哥哥他們這麼好了,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蕭玉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為什麼李楨哥哥他們對蕭如斯這麼親切?
她不是說想看他們鬨得不愉快,可是就像是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奪去,臉上的笑意黯淡了下來。
“我去洗手間。”她站了起來,蒼白著臉出去。
出了包廂,蕭玉選了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地背靠牆站著,眼淚不知不覺順著她白玉無暇的麵孔垂下。
她覺得很無助很仿徨,理智告訴自己,蕭如斯能得到大家的喜歡是好事,自己應該為她高興。可是情感卻讓她控製不住地悲傷,她想一切和以前一樣,可終究是不現實的。
當蕭如斯在自己的世界呆得越久,她擁有的東西會失去得更多。家人,朋友,慢慢地會交叉浸染,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和以前一樣。
“你哭什麼?”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蕭玉一跳。
她慌張地拭去眼淚,抬頭一看,卻發現在左側不知何時多了個坐輪椅的男人。
說他是‘男人’還太年輕了,看著不過二十的年歲,麵容蒼白陰鬱,俊秀的五官上一雙眼睛散發著狠戾陰鷙地光芒,像是隨時撕碎這個世界。
“對不起,大哥哥,我,我打擾你了嗎?”蕭玉不安地咬了咬唇,慌忙道歉。
輕輕柔柔地嗓音像是清冽地山泉,安撫了林若心中的戾氣。
“你還沒說在哭什麼,是有人欺負你了?”他眯起眼。
“沒有,沒有誰欺負我。”蕭玉下意識地否認,隨即仿佛想起了什麼,慌張地搖頭道,“我,我剛才沒有在哭,是不小心迷了眼,絕對沒有在哭,你看錯了。”
她想起蕭如斯曾經的告誡,不許她在彆人麵前哭哭啼啼的。
林若冷哼了聲:“你當我是瞎子嗎?”
明明就在哭,還有那一副害怕的樣子,是因為被人威脅過,所以連痕跡也不敢露出?
蕭玉不能承認:“我要走了,再見。”
她轉身就想跑走。
“等等,”林若攔住她,眼裡閃過惡意,“世人最是捧高踩低的玩意,見你落魄了就落井下石,你發達了就曲意奉承,看在你被欺負的份上,我今天可以幫你出出氣。”
自從他的腿站不起來,那些小人就掉頭朝著其他人搖頭擺尾,還想順帶地踩他一腳。
可惜,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踩在他頭上的,那些不自量力的家夥最後還不是乖乖跪著來求饒。
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看人變臉了,前一刻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下一刻就像狗一樣的搖尾乞憐,百看不厭。
“走啊,不想看看欺負你的人跪著道歉的樣子嗎?”林若放開她的手,傲慢地示意蕭玉帶路,“快點,我趕時間。”
蕭玉這下的臉是徹底的白了,說出口的話都帶著虛弱,驚恐地貼著牆壁不肯走,她快要哭了。
“真的沒有人欺負我,你,你真的誤會了。”隻要一想到這人到蕭如斯麵前,指著她欺負自己,蕭玉就要昏倒了。
會不會出氣不一定,蕭如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沒有受欺負,那你哭什麼?”林若不高興了。
明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還隻敢躲起來哭,怎麼就不是被欺負了?難道還哭著好玩不成?
“你是不是怕我說大話?放心,我說能讓你出氣就能出氣。”林若陰狠地道。
“不,不是,我真的不需要。”如果換了以前,蕭玉也許會停下來好好地解釋。可是林若偏執地模樣讓她心驚膽戰,害怕對方真的找到蕭如斯麵前,她心慌地轉身跑了。
林若陰鬱地看著蕭玉消失的背影,看了看自己不能動地腿,突然狠狠地捶了牆壁一拳。
“她也來看不起我,是不是以為我腿不能動了,就是個廢物。”他發泄地轉動輪椅朝牆撞去。
“少爺。”一幫保鏢慌忙跑了過來阻止他,其中領頭的小心地跪下查看他的腿,“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若一把推開他:“廢物,找到人了沒有,他在哪?”
保鏢頭子小心地站了起來:“找到了,就在附近的包廂。少爺你真的要去見他嗎?”
“去,為什麼不去?”他眼中閃過瘋狂的恨意,“我不好過,他也彆想好過,想躲我沒門。”
他的腿毀了,對方憑什麼一走了之,他就是要糾纏到底。
蕭玉推進包廂門跑進來,氣喘籲籲地還帶著倉皇不安之色,蕭翝注意到了,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怎麼了,碰到什麼麻煩了嗎?”蕭翝擔憂地看著妹妹。
蕭如斯也有意無意地瞥來一眼。
“沒,沒有,我剛才走錯路了。”下意識地一笑,蕭玉不安地瞅了蕭如斯的方向一眼,忙拉過哥哥走回位置上。
“真的沒事,你彆騙我。”蕭翝抽了抽紙巾擦著她頭上的冷汗,不滿地蹙了蹙眉頭。
“沒有騙你。不過,哥哥,要不我們先走吧,”蕭玉怯生生地搖了搖他的手,“我突然想起還有作業沒做完,還是先回去吧!”
其實是怕會撞上那人,會平白惹出爭端,讓蕭如斯不高興。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蕭翝懶得戳穿妹妹的謊言,縱容地點頭:“那跟厚樸說一聲,我們先回去。”
知道他們要走,康厚樸也沒強留。
蕭如斯也想回去了,一群人吵吵鬨鬨的也沒什麼意思,反正她給康厚樸的禮物中放了一罐她自製的藥膏。對方真的有心的話,一定會注意到,並主動找自己。
剛走到門邊,才要打開門,包廂的門就被從外麵一把推開了。
‘啊’,正撞到走在前頭的蕭玉身上,她不由地痛叫一聲。
一輛輪椅出現在門口,赫然堵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