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1 / 2)

洛妍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他們父母是鄉下種地的農民,比之兒子成了童星的程家,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程超一點也沒有將血緣親情放在眼裡,把洛妍當成了了自己的保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然而,誠然能證實程超對表姐不好,洛妍可能心存怨氣,但還是不能證明殺人的就是她。

關鍵還是在於不在場證明,從程超被殺到被發現之間的時間是很短的,洛妍供詞貌似沒有問題。

她第一次從休息間離開的時候,程超還活著。等她第二次離開現場的時候,中途碰到顏雪燕返回,並沒有去過休息間。最後就是發現屍體的那次,表麵上看她沒有作案時間,人不可能是她殺的。

比起洛妍來,看上去顏雪燕的嫌疑是最大的。

因為她也有可能說謊,事實上並不是沒有見到程超的麵,而是當場就殺了人離開。

作為最後一個‘聽到’程超還活著的人,如果沒有人在她之後見過程超,她很難洗清嫌疑。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鬱琅就有種直覺,凶手不是顏雪燕。

洛妍眼睛紅紅的滿是委屈:“我表弟態度有時候是不好,可是他還是小孩子脾性,我作姐姐的還能真的跟他計較嗎?而且,姨父他們付了我工資的,能有一份工作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殺了表弟?”

“倒是雪燕,我不知道她說表弟性騷擾是不是真的,可是我聽到他們吵過幾次,又一次還聽到她說恨不得表弟去死。”她傷心地看著顏雪燕,“難道真的是你殺了表弟嗎?”

顏雪燕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胡說,根本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殺人,我平時連魚都不敢殺。為了程超這個小流氓去殺人,他配嗎?”

她到底是小姑娘,此刻憤懣地要被氣哭了。

可是,她跟程超關係差劇組的確有不少人知道,看起來好像殺人動機也有了。

“其實剛才鬱警官說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蕭如斯抿了下唇,慢條斯理地打斷她們,“就是洛妍第二次離開拍攝現場,而後在途中碰到顏雪燕的時候。也許她並不是在去勸說程超拍戲的路上,而是匆匆忙忙趕去殺了程超,剛好離開殺人現場的時候。”

雖然時間有限,但是從拍攝現場到休息間的不過一分鐘就能趕到,如果跑快點,是很有可能做到殺了人後從容離開,還做出沒有再見過程超的假象。

而拍攝現場很亂,他們也不會在意一個助理具體是什麼時間離開現場,又是什麼時候返回的。

“所以,你確定碰到洛妍的時候,她是要去休息間嗎?”蕭如斯望向顏雪燕。

“我,…..”顏雪燕咬著唇,手指緊緊抵著太陽穴回想當時的畫麵。

汗水滲出皮膚,她語無倫次地道:“我,我不確定。當時我補完妝就匆匆要趕回拍攝現場,然後就看到了洛妍,她就站在那裡。我跟她打了招呼,問她去哪裡,她說是要找程超,我就拉住了她。”

當時,洛妍站在那裡舉目四看,好像是找什麼東西,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她沮喪地垂下肩膀:“洛妍沒有背向休息間的,我也不確定她就是從休息間出來的。”

顏雪燕做不到說謊,隻能實話實說。

但是可悲的是,正是她的證詞成就了洛妍不在場的證明,卻將自己陷入不利的境界。

“你們都冤枉我。”洛妍哭得可憐兮兮地,指著蕭如斯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回過休息間,還殺了表弟。他是我的表弟,我的親人,我怎麼可能會殺他?警察不去懷疑外來人的你,不去懷疑顏雪燕,卻來懷疑我。你們是不是看我好欺負,所以栽贓陷害?”

是啊,證據呢?

查案不是簡單的推理,關鍵還是要靠證據說話。

要怎麼證明洛妍曾經回到過這個房間呢?

蕭如斯和鬱琅對視了一眼,她挑了挑眉。

“讓我來說吧!”鬱琅開口。

他看向洛妍:“的確剛才的隻是推斷,但並不是沒有證據。”

洛妍吃了一驚,她脫口而出道:“什麼證據?”

鬱琅道:“凶手做得很謹慎,水果刀上沒有留下指紋,痕跡也清理得很乾淨。但是有一點,根據程超胸口的傷口痕跡來判斷,凶手應該是在程超坐著的時候將刀插入他的胸口,當時他們的距離很近,而且推斷出凶手的高度應該不會超過1米。排除掉小孩和侏儒的可能,也就是說當時凶手應該是蹲跪在程超麵前,然後拿過旁邊的水果刀,一下插進程超的胸口。”

洛妍的臉皮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她微微倒退了一步,手順勢捂住嘴巴,像是犯了惡心偏過了頭。

“水果刀可以殺人,但是需要相當大的力量才能做到一擊斃命。凶手當時必定是兩隻手一起將水果刀死死釘在死者身上,這種情況下她的膝蓋一定著地,才能借力。”鬱琅沉著地道,“我想地上再乾淨,凶手的褲子上一定會留下痕跡吧。還有,現在時間離凶殺案發生的並不久,甚至,如果凶手的皮膚脆弱的話,說不定腿上還會有擦傷的痕跡。”

“洛妍小姐,不介意讓人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吧!”鬱琅招手叫來一名女警。

“不,不是我!”洛妍倉皇地後退,使勁地想將自己的腿藏起來。

“洛妍?”胡導驚疑不定地將視線投向她的雙腿,“真的是你嗎?”

大家也隨之看了過去。

今天洛妍穿了一條米色的直筒褲,的確在她膝蓋以及小腿位置,能看到不正常的褶皺,還有明顯的臟汙痕跡。

看得出來它被匆匆整理過,但是和其他乾淨的地方比,就看出不同了。

他們再看了看程超坐著的椅子前麵,那裡的的確有一塊位置顯得亮了很多,像是被什麼擦拭過一樣。

“你很幸運地沒有沾到血跡,甚至小心地擦拭掉水果刀上的指紋,甚至給自己找了個證人,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據。可是百密一疏,世上沒有百分百完美地謀殺案,證據就在你自己的身上。”鬱琅道。

“不,你不能憑著這個就斷定是我殺人。”洛妍哀哀哭泣,難堪地道,“我的確在這裡跪下過,這是因為程超覺得自己被這位小姑娘羞辱了,鬨著不肯去現場。姨父將表弟托付給我,我沒辦法,隻好跪下來求他。”

她捂著臉道:“我真的沒有殺他,如果這樣就說我殺人就太可笑了,我根本沒有殺人的理由。”

“也許你是恨他。”蕭如斯若有所思地道。

“我為什麼要恨他?你會因為跟弟弟不愉快就殺掉他嗎?”洛妍呐喊。

蕭如斯的目光在她肚子上轉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口,保持了沉默。

她猜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是真的,哎,那真的是一出悲劇。

鬱琅卻毫無感情地道:“那麼,你能說出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

洛妍整個人像是僵硬了,驚駭地睜大眼眸。

鬱琅垂下眼眸,讓女警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先給洛妍檢查身體。

結果不出所料,在她的膝蓋上有兩團還未消退的紅腫,其中一隻膝蓋上還擦破了皮。

聽到女警的報告,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洛妍是如何蹲在程超麵前,怒而拿過一旁的水果刀殺人的。

程超死前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是不是不敢相信平時對自己唯唯諾諾的表姐會殺人?

在鬱琅說出那句有關孩子父親的話後,洛妍就整個人沉默下來,不,應該說是死寂絕望。

如果警察有了懷疑,他們早晚會調查出跟肚子裡孩子有關的一切,她逃不掉的。

這幾乎是一種默認的態度。

“你,你到底是為什麼?”顏雪燕不忍心地道,“就算他欺壓你,大不了辭去這份工作,何必一定要殺人。”

為了程超而給自己招來牢獄之災,真的不值得啊!

“嗬,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無聲無息地滑落,洛妍奔潰地哭倒在地,“他還未成年啊,在彆人眼中是受歡迎的童星,誰會想到他對自己的表姐出手。”

她突然發瘋一樣捶打著肚子:“它根本就不該存在,我要打掉它,打掉它。”

不會吧,顏雪燕煞白著臉,腦中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說,難道說洛妍肚子裡的孩子是程超的?

她恍惚地抬起頭,看到胡導和石澳同樣一臉的震驚,還有對程超的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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