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蕭如斯的一乾弟子大怒,紛紛上前護師。
“媽,快住手。”陳江麵如土色,他媽不會以為蕭如斯看著一個小女孩好欺負,就當成普通人看待吧,人家是有真功夫的,對付她不用一根手指頭。
“你們退下。”蕭如斯喝阻弟子。
她沒有還擊,隻是腳下輕移避開陳母的動作,還伸手扶了對方一把,耐心地道:“有什麼話好好說,我聽著,你先停下來。”
“我跟你個小BIAOZI說個屁,就是你騙了我兒子過來,還虐打他,我打死你。”陳母嘴裡氣呼呼地道。
當初下鄉招生是林若負責的,陳母可不知道兒子的師父是這麼一個小姑娘,心裡頓時一喜。在她的想法裡,小姑娘臉皮薄氣虛短,自己凶點還不得被唬住。
蕭如斯一出現,林若等喊她‘師父’,圍觀的群眾才知道武館的負責人原來是一個小姑娘。起先他們見陳母為兒子出氣還覺得打得好,該,誰讓你虐待人家的兒子。
等再定晴一看,他們慢慢看出些門道來了,陳母凶猛似母老虎,手掌抓撓劃刺胡來一氣,看著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一不小心被碰到了該有多疼啊。而小姑娘卻淡定無比地全程避讓,她明明沒有碰陳母一根手指,身姿卻有如行雲流水,給人以舉重若輕之感。
你看著看著,心裡意會到一個事實,不是她對付不了一個陳母,而是不願朝對方出手。
人們不由得沉默下來,這樣的人真的會虐待學生嗎?
“冷靜下來了嗎?”蕭如斯沉靜地看著氣喘籲籲地陳母。
陳母迎上女孩深不可測的眸光,不由打了個激靈,胡亂地抹了把汗濕的額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媽媽。”陳江略帶恐懼地抓住母親的手,急急向蕭如斯道歉,“對不起,師父,你原諒我母親吧!”
蕭如斯抬手止住他:“我可以原諒她,但你是不是應該把事情說清楚呢?”
對於一個絲毫沒有武功的普通人,隻要沒有碰觸到底線,蕭如斯可以寬容,可是武館的名聲不能被玷汙。
“我虐待你了嗎?”她沉沉地問。
陳江艱難地搖頭,幾乎快要哭出來:“沒有。”
“我收你學費了嗎?”
“沒有。”陳江低下了頭,“你不但沒收我的學費,還提供我吃穿,給我發零花錢。”
“兒子,你胡說八道什麼?”陳母急了,忙嗬斥他。
“媽媽,你彆說了。”陳江哀求地看著母親。
陳母不由語塞。
蕭如斯靜靜地看著他:“我很失望。”
“對不起。”陳江羞愧地道。
“你想棄武從文沒關係,我不會強留一個沒有心的徒弟,我會好好送走你,可是你不該縱容你的母親肆意詆毀武館。我希望你教會你的不僅是武功,更是一個武者的擔當,誠實,顯然,我失敗了。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當你的老師,你離開吧!”蕭如斯淡淡道。
她對這第一屆的學生是寄以厚望的,他們是承前啟後的一代,所以除了自己的四個嫡傳弟子,蕭如斯在他們的身上花費的功夫是巨大的。
苦心專研的適合他們的功法,精心調配的營養食物,還專門聘請了文化老師,針對不同學生的不同程度學習功課,此外更不提額外聘請的專業課程教練,她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傳承武藝,並擁有一個好的前途。
她卻不知道正是在武館裡吃得好住得好,還能上文化課,才讓陳江動了重返校園的心思。
陳江本來高中成績就不錯,可是家裡沒錢讓他上高三,眼看還有一年就能參加高考,可是嚴酷的現實卻逼得他不得不輟學打工。
就在他即將要奔赴工廠的時候,碰到了‘摩天武館’來招生,他是被招生簡章中以後的前景發展所吸引,比起枯燥泛味一眼就能看得到頭的工人,還是‘摩天武館’的機會大一些。
他沒想到來到武館後,除了學武,還專門聘請了高校的老師來講課,這對他簡直是如饑似渴,比在學校裡還能更學到有用的知識。
除此之外,蕭如斯還發放給他們零錢。錢不多,一個月幾百塊,但是攢一攢,他高三的學費就有了。
正是這樣,他才蠢蠢欲動地想回到學校參加高考,武館的前途再好,能比得上一個大學生嗎?
這同樣也是家裡的意思,所以媽媽才親自來接他回去,隻是被旁人的話蠱惑了才動了歪心思,想從武館弄幾百塊錢。
媽媽隻是窮怕了,不是故意的。
“師父。”王淩峰腳不著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他剛才跑回武館拿的,氣哼哼地朝四周攤開,“白紙合同,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我們不收任何學費,停供住提供吃穿,教會武功,將來還提供就業機會,保證不低於平均薪酬,五險一金具備,哪裡收他們錢了。至於傷痕,練武的哪能沒有小傷小痛,不這樣,能練好武功嗎?如果這就是虐待,就去告好了。”
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