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能在人前隨意動用能力,一套衣服換下來,腕上的傷口又沁了點血出來。雲鸞還沒怎樣,慕千夜已經拿棉簽蘸了碘伏給她擦拭。
他動作比之前給池雨擦眼淚的時候還要溫柔。
擦著擦著,他低下頭,似乎想親一親。
雲鸞手一動,收了回去。
他沒在意,扔了棉簽,又捧起她的臉,想親吻她嘴唇。
雲鸞這回沒躲,直接一巴掌扇上去。
“啪!”
儘管控製了力道,但這一下還是打得極重,慕千夜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甚至開始發腫。
他卻沒生氣,也沒發怒,隻舌頭頂了頂被打得麻木的地方,低聲問怎麼了。
雲鸞說:“協議已經到期,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我。”
“……彆鬨。”他說,“為什麼要提協議,你和我在一起,難道過得不快樂嗎?”
“你應該問我什麼時候快樂過。”
“兮知,彆這樣。”
他語氣似乎帶了點懇求,連表情都有些變了。
雲鸞全當沒看見,繼續說道:“我跟了你五年。你見我什麼時候對你笑過?”
不僅沒笑過,哪怕是在床上,洛兮知也從來都是忍耐的,從沒哪一次是有過愉悅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學習能帶來滿足感和成就感,再加上慕千夜時不時地透露點所謂凶手的行蹤,洛兮知早就活不下去了。
雲鸞又說:“好不容易時間到了,我能擺脫你了,我為什麼還要讓你繼續糾纏我?”她說,“我有那麼賤嗎?”
慕千夜表情一滯。
過了許久,才低低地問:“你就是這麼想的嗎?”
雲鸞不答,隻往旁邊讓了讓,不肯再和他有半點的肢體碰觸。
慕千夜眸光更沉。
僵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車停,前排的司機敲敲隔板,示意醫院到了。
已經是深夜,醫院裡安安靜靜的,走路都能聽到回聲。值班醫生一看雲鸞,就說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乾嗎想不開,還把慕千夜當成哥哥,教訓他彆隻顧著工作,平時也要多注意注意家庭。
慕千夜一一應下,沒有丁點兒不耐煩。
由於雲鸞靈魂的入駐,她手上的傷口隻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並不多麼嚴重。處理完,醫生連建議住院都沒說,給開了點消炎藥,就讓他們回去了。
司機送兩人回住處。
這座已經住了五年的小彆墅是當初接洛兮知過來的時候,慕千夜特意買下送她的,連房產證上都寫著洛兮知的名字。不過雲鸞不打算繼續住。
她先是從衣櫃深處翻出個小鐵箱,打開來,裡麵一遝一遝放的都是現金,還有幾張銀行卡,全是洛兮知這些年來參加各種比賽拿到的獎金,足夠在任何城市首付。
雲鸞仔細盤算了一下,決定先租房子,買房的事等讀完研再說。
她這邊在計劃周末搬家,那邊慕千夜兌好溫水,拿著藥過來敲門。
雲鸞沒想在徹底鬨開之前被他發現她有要搬走的意思,她把同樣從衣櫃深處找出來的早已裝滿的行李箱往窗簾底下一塞,起身過去開門。
開了門,也沒讓慕千夜進來,她站在門邊,三兩口喝完藥,作勢關門。
慕千夜伸手擋住了。
“你還有事?”雲鸞問。
慕千夜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沒說,最後隻說了句早點睡。
雲鸞反手關上門。
再看衣櫃,慕千夜以兄長的名義買給洛兮知的衣服非常多,除了日常的裙子褲子,還有漢服、lolita,甚至連女仆裝護士裝都有。雲鸞想了想,拿手機對著衣櫃拍了幾張照片,算是留作證據,接著就準備洗洗睡覺。
即將入睡時,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
如果她的感知沒有出錯,剛才她洗臉的時候,戒指發熱了。
還有誰也來了這個世界嗎?
……
因為受傷的緣故,第二天一早,慕千夜給雲鸞請了病假,讓她在家休息,下周再去上課。
慕千夜本想陪她,無奈剛吃過飯,經紀人接他去機場的車就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今年港城的金像獎頒獎典禮即將開始,作為提名本屆影帝的男演員,同時還是第一次報名參加金像獎,無論如何,慕千夜都是必須要到場的。
和往常一樣,慕千夜對雲鸞囑咐了幾句,又把會準時直播頒獎典禮的網頁開好,讓她明晚記得看,這才離開。
雲鸞對著那個網頁看了好一會兒。
直播……
她想,她知道要用什麼方法來公開慕千夜的罪行,撕破他的偽裝,讓他被千夫所指了。
想到這裡,她喝掉最後一點酸奶,背好包換好鞋,出發去派出所。
作者有話要說: 求生欲使我呼喊:慕人渣不是男主!!
應該沒人會站錯吧【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