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殊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碰上蔡紅兵這樣的更是一點都不懼怕,甚至還想頭鐵的跟對方剛一剛,一個小組長的外甥女都能這麼仗勢欺人,她要是怕了那才叫奇怪呢。
尤其這會兒的蔡紅兵已經是強弩之末,秋後的螞蚱蹦達不起來了,喬亦殊害怕她才有鬼了。
而蔡紅兵卻被喬亦殊的目光嚇到了,她先是一愣接著扯開嗓子就哭了起來。
畢竟隻是二十歲的姑娘,平日仗勢欺人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受了委屈也自知這事兒難了,心裡擔驚受怕這會兒就撐不住了。
這下宿舍裡的人都睡不著了,索性時間也不早,眾人紛紛起床收拾準備去吃早飯然後開工了。
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去主動安慰蔡紅兵。
喬亦殊不得不說蔡紅兵為人實在失敗,做到這份上也的確夠可憐的。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凡蔡紅兵為人彆那麼囂張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大家都不小了,在廠裡乾了好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大家憑著經驗也知道蔡紅兵完了。
喬亦殊洗臉刷牙完了便看見孫曉紅過來了。
孫曉紅跟喬亦殊挺投緣,要不然孫曉紅也不會再來找喬亦殊。而趙蘭蘭因著昨天之事原本是打算和喬亦殊一起的,現在也隻能分開了。
兩人往食堂去了,路上碰上不少去食堂吃飯的人,孫曉紅道,“你師傅是劉師傅?”
喬亦殊點頭,“對,王乾事說是劉師傅。”
“劉師傅人挺好的。”孫曉紅這麼評價道。
喬亦殊笑了笑,“廠裡給安排的肯定都是好的老工人了。”
孫曉紅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昨日兩人來吃飯時人並不多,今日一見人也真是不少。
而在廠裡大家吃的都還不錯,起碼都麵色紅潤的,比起鄉下來真的是好了不少。
因著孫曉紅是廠長的侄女,所以好些人都認識她,見孫曉紅和喬亦殊站在一塊,難免會有人問起來,孫曉紅便耐心的給大家介紹喬亦殊。
吃完早飯後孫曉紅道,“劉師傅是個難得的厚道人,肯定會好好教你的。”
喬亦殊嗯了一聲,怎麼著也比下地乾活要強啊。更何況劉師傅她也見過了的確是個老實人,不怕彆的隻看她送的禮品也不能不儘心教她。
吃了飯孫曉紅便帶她去了車間,直接送到劉師傅跟前。
因著昨天已經見過了,劉師傅待喬亦殊的態度就更好了。
一上午的功夫喬亦殊都跟著劉師傅學習。下午的時候有人來叫她直接叫到廠委辦公室去了。
她到的時候蔡紅兵也在,正擦著眼淚委屈巴巴的樣子。瞧見喬亦殊來了也顧不上看她了。
喬亦殊客氣的跟眾位領導打聲招呼,然後等著領導的問話,她想都不想就知道叫她來是為了昨天的事情。
果然蘇副廠長道,“喬亦殊同誌,你再把昨天的事兒給各位領導說說。”
喬亦殊瞥了眼其中一個拿眼瞪她的女人,猜想可能這就是蔡紅兵的姨媽了。但是喬亦殊可不怵她,一五一十的便把昨天的事兒說了清楚。
那女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蔡紅兵卻哭的更厲害了。
蘇副廠長被她哭的頭疼,氣道,“蔡紅兵同誌,你欺負人的時候人家也沒少哭,你就少欺負人家了?再說了人家隻是實話實說你有什麼好哭的。”
然後對喬亦殊道,“你先回去上工吧。”
喬亦殊心道蔡紅兵可能真的藥丸,不過這也是蔡紅兵自找的,她隻能說一句活該了。
回去後劉師傅也沒多問,讓她該乾啥就乾啥,下午下班後孫曉紅過來問她,“叫你去問昨天的事兒了?”
喬亦殊點頭,“問了,我就實話實說了。”
“彆怕,蔡紅兵這次完了。”孫曉紅麵露興奮,“今天下午廠裡叫了好幾個人過去,作為人證我也去了,蔡紅兵這次肯定得被開除。”
對於蔡紅兵開除不開除喬亦殊沒啥感覺,隻道,“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
若單單蔡紅兵隻欺負了喬亦殊一次廠裡也不會重視,偏偏有了這事兒後廠裡調查了,好多被蔡紅兵欺負過的人都去找廠裡反應了情況。欺負喬亦殊不足以被開除,可若是欺負的人多了呢?
要知道這念頭最重的就是思想覺悟了,很明顯蔡紅兵思想覺悟不達標,被揪出來是早晚的事。
畢竟能在廠裡上班的很多都是關係戶,誰知道你哪天就得罪了什麼人。
晚上的時候蔡紅兵沒有回來,興許是回家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廠裡就貼了通知,對蔡紅兵做了開除處理。中午吃了飯回去,喬亦殊正碰上蔡紅兵在收拾東西,與她一起的還有之前辦公室裡瞪她的那個女同誌,想必就是蔡紅兵的姨媽了。
幾人瞧見這倆人都沒吭聲,該乾啥就乾啥。
蔡紅兵將東西收拾好走的時候對喬亦殊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喬亦殊抬頭去看她,眼神怨毒的看著她。
喬亦殊展顏一笑,點頭道,“歡迎。”
第一回合你就輸了,還想日後再討回來?
嗬!
目送她們出去,宿舍裡的田苗苗呼了口氣道,“她終於走了。”
其他幾個也似乎活了過來嘰嘰喳喳的控訴蔡紅兵這幾年作威作福的事兒。完了又默契的看了喬亦殊一眼,心想,這喬亦殊同誌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靠山,但絕對不是個好惹的,她們一定不能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