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警察屏住呼吸,胸有成竹。然而下一秒,老板的話就讓他整個人都懵住了。
“國王遊戲最刺激的時候,就是被抽中參與的時刻。你們這麼積極,我決定下一輪不用抽牌,直接由你們兩個單獨完成。”
“這不是獎勵!你違反遊戲規則。”警察妻子慌了。
“當然沒有違反,就算是主也沒有規定,獎勵內容必須對你們有利。”
“第二輪遊戲開始,請投票選出是砍掉警察一條腿,還是拔了妻子的舌頭?”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做!”警察妻子轉頭看向鬼童,試圖靠著勸說改變他的想法。可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眼下桌邊所有的厲鬼,都躍躍欲試,充滿期待。
“三、……”鬼童開始倒數。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妻子很恐懼,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逃離。
“二……”她推開椅子,腿已經邁出一步。
“一!”倒數結束,所有厲鬼抬起手,除了女兒和家指向警察,剩餘所有人都把手指指向了妻子。
“接受懲罰。”鬼童嘻嘻的笑著,尖銳的笑聲讓妻子逃離的動作更快。
“夫妻一體,她要是從這裡逃離,你也會失敗。失敗者死!”旅店老板在門外提出了新的規則。
原本隔岸觀火的警察立刻伸出手,拉住了妻子的胳膊。
“放開我!”妻子已經瘋了,她拚命的掙紮,警察根本控製不住。
“彆怪我心狠手辣,誰都想活下去。”警察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把錘子,正是之前謝情砸衣櫃門的那個,狠狠地砸向了妻子的膝蓋。
“啊——”妻子尖叫出聲,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她的膝蓋骨已經被警察硬生生敲碎。劇烈的痛讓她無法思考。女人的眼裡露出恐懼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
“畜生!”棲夏看不下去,騰的再起來。
但是很快就被警察的譏笑打斷,“你還是坐下吧,畢竟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之前的女鬼再次出現。長長的黑發綁住了妻子的脖子,強迫她張嘴,然後用頭發綁住她的舌頭,一下一下的往外拔。
“啊,啊!嗚,啊——”鑽心的痛讓妻子不停的掙紮,可斷掉的腿卻讓她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當舌頭被活生生拔斷的瞬間,妻子也大睜著眼咽了氣。她是疼死的,死不瞑目。
血的味道再次在密閉的空間彌漫開來。桌邊的厲鬼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可對於人來說,卻是另外一種煎熬。
棲夏額頭滿是汗水,警察後背的衣服更是全都濕透了。而此時的桌邊,還活著的人,也隻剩下三個,警察、棲夏、還有謝情。
“嘖,有點無趣了。”旅館老板歎息了一聲。
“你到底想做什麼?”棲夏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的自覺告訴他,這個老板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
“人少了國王遊戲就會變得不好玩,更何況這裡還有兩個偽君子。所以我想看看你們兩個偽君子到底誰更虛偽。”
這話的指向性很明顯,是謝情和棲夏。因為所有人裡,隻有謝情和棲夏從頭到尾沒有害過人,也沒有背叛過隊友。
“你似乎違反了遊戲規則。”這次說話的是謝情。
老板直言嘲諷,“我的遊戲裡,我才是國王。”
謝情皺眉,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什麼,而拿著國王牌的鬼童也已經準確的指向謝情和棲夏。
“第三輪遊戲。投票開始,你們是想看見老師折斷手臂,還是想看到兒子被父親擰斷脖子。這場投票,隻有活人可以參加。”
什麼!棲夏陡然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而鬼童像是玩弄他一樣,可以一字一句放慢,把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第三輪遊戲。投票開始,你們是想看見老師折斷手臂,還是想看到兒子被父親擰斷脖子。這場投票,隻有活人可以參加。”
活人,這桌邊一共隻有三個活人,他,警察,和謝情。這是一道無解的死亡命題。
“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小孩你剛才罵我是什麼?畜生是不是?現在求我的時候到了!”
“做夢!”棲夏咬牙切齒。
可警察卻笑著把手指向他,“不用倒數,我直接告訴你答案,我選擇看老師親手擰斷他兒子的脖子!”
謝情冷靜且強悍,一路上所有密室機關幾乎都是謝情解決。對於警察來說,留下謝情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生還。而方才幾次懲罰,警察也相信謝情看的很清楚。
折斷手臂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要接著這個懲罰活生生把人疼死,要了人的命!所以警察相信,隻要謝情不蠢,自然會選擇料理了棲夏。而謝情一旦動手,他就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罪人。而這就是那個旅館老板想要看到的!
他想看到所有人都是手染鮮血的殺人凶手。
這個局,真的是把人心算計到了極致。
謝情沒有說話,他盯著那個鬼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手雖然沒舉起來指向棲夏,可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棲夏心裡一片冰涼,徹底走投無路。他抬頭看向謝情,可身高的差距卻讓他看不到謝情臉上真正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在這裡結束了!
雖然謝情幾次救他,但是棲夏卻並不覺得謝情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命隻有一條,誰也不會自願去死。棲夏手指動了動,最後放棄了選擇。
他顫抖著嗓音對謝情說,“你,你投我吧!”
棲夏閉上了眼睛,他在等死。
然而就在這時,他感覺有溫暖的絨毛纏繞在了他的手腕。棲夏低頭,看見是謝情的尾巴。似乎在安撫,又似乎在勸他不要放棄。
“沒用的,肯定要死一個人。警察已經投了。三人裡,我有兩票,必死無疑。”
“我是有牌的人,我變成鬼回來,一定會幫你贏了下一場遊戲。”
“為什麼?”棲夏說到這,謝情終於低下頭和他對視。每一局遊戲都是一場博弈,死的那個會對活下來的人充滿怨恨。
棲夏的路還沒走絕,鬼童沒有倒數,警察就算投票也並不作數,棲夏完全可以再勸說警察改票。
而且從字麵意義上來說,自己隻是折斷手臂,或許還有生路,可棲夏卻是必死無疑。
可棲夏卻搖搖頭,“我姐教過我,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救我兩次,我該還你了。動手快一點,我……我很害怕。”
顫抖著手抱住謝情的尾巴,棲夏湊近他說了一句話,“我,我姐姐在帝都第三醫院,我死後,會拚命幫你逃出去。求求你,去看看她。後麵一定要小心那個畜生!”
說完最後一句話,棲夏抬起手打算把票數給自己。他是真的放棄了。
然而就在這時,手腕上的尾巴卻突然發力,引著棲夏的手,指向謝情。
“不,不行!”棲夏睜大了眼,瞬間猜到了什麼。他拚命的掙紮,可平時毛茸茸又柔軟的尾巴力氣卻大得不可思議。
棲夏對麵的謝情也平靜的抬起手,手指準確的指向了自己。
“投票結束,老師將被折斷手臂。”
女鬼的黑發再次出現,悄無聲息的纏上謝情的胳膊。
“不,不——”棲夏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繞在謝情胳膊上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