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一行人在城煌廟遇刺,皇上得到消息,震怒非常,立即下旨全城戒嚴,搜查刺客。太醫院裡所有的太醫也被派往傷者的家中診治,與此同時,還賜下無數的藥材。對於不幸死亡的幾家世家子弟,周昌帝也派了皇子輪流前往吊唁。其中,又以左家的左寄均和李家的李子翎最令周昌帝婉惜。甚至為兩人親自寫了祭文,以示哀悼。
對於搜查刺客之事,百姓們都很配合,一發現異狀,俱主動報告官府。短短幾日,竟然抓到了兩個隱藏極深的刺客,可惜都不是活口,在被抓的時候兩人都咬開藏在牙齒裡的毒藥死了。
京兆尹羅大人都感歎,最近做事真的順手多了。其實主要還是最近朝庭做事,頗得民心。畢竟哪個老百姓不希望皇帝仁慈,朝庭清明的?這樣他們才會有好日子過啊,對破壞這一切的人,他們深惡痛絕。發生
行刺的那天,這些龍子鳳女世家公子小姐正在為百姓做事,這消息讓那天經曆過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頓時京城及京城周邊的百姓都知道了。如此一來,老百姓們對那天的刺客完全沒好感,幾乎所有人都恨恨地想,這些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折騰得點事來,多好的年輕一代啊,等他們以後入朝為官,也是好官,能在這麼好的皇帝皇子和文武百官治理下生活,他們還不知足!
如此一來,民心達到空前的團結。羅大人弄明白底下百姓們的心理,不得不感慨民風純樸。然後羅大人一高興就上了一道折子專門闡述此事的。
折子裡甚至還有幾句老百姓讚美皇帝稱頌朝庭的大白話,周昌帝看了,龍心大悅,一掃幾日前的陰霾。對那天去救援基金會幫忙了的孩子又多了幾分喜歡,加上渠南那邊的救災工作已經井井有條地展開,於是他大手一揮,無數的賞賜飛往各世家。其中殷家謝家左家李家為最,賞賜比彆人都厚幾分。
“殷家和謝家的兩個女娃,你怎麼看?”周昌帝剛
放了賞,心情很好地喝著茶。
禦書房裡就他們兩人,李德知道周昌帝問的是殷慈墨和謝意馨,他恭了恭身子答道,“皇上明鑒,她們一個是謝太傅的嫡孫女,一個是殷老的孫女,自然都是不差的。”
“你個老東西,成天避重就輕不說實話。”周昌帝笑罵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陪了他幾十年的老夥計,頗有點語重心長地道,“和朕也不說實話,難不成以後把滿肚子的真話都帶到棺材裡不成?”
李德討饒,“皇上,你知道奴才的,嘴巴笨,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你就饒了奴才吧。”
“罷了罷了,問你我是白問了。”
“依朕看,這兩丫頭也像足了他們的祖父了,殷慈墨有大才,隻是過於功利算計。謝家那個嘛,有德,嗯,還有點急智。先前有點傲,風評也不好,近段時間看來好多了。該如何安排她們好呢?”說到最後,周昌帝無意識地敲著楠木禦案,雙眼微眯,其中精光閃爍。
李德守在一旁彎著腰,大氣不敢出。
接到賞賜的各家子弟,對這幾家倒生不起嫉妒和不滿。殷慈墨進獻救災三策,這賞賜是她應得的;但若是沒有謝意馨的舍命救下五皇子,等待他們的恐怕是皇帝的雷霆之怒了,哪裡還有賞可領?至於左家和李家,損失了兩個那麼好的孩子,那點賞賜又補嘗得了什麼?他們可算看明白了,誰家的孩子誰家疼,現在左李兩家還沒緩過悲傷呢,皇帝儼然已經從婉惜中走出來了。
謝意馨救了五皇子,大家都很感激她,若是五皇子出事,他們這些人各個都討不了好。雖然他們不是罪魁禍首,卻也難辭其咎,一個護衛不力罪名是擔定了的。特彆是那些和五皇子同一組的成員。而且看樣子,殷謝兩家真正的封賞應該還沒下。於是眾人決定,送往謝家的禮再加厚三成!至於殷家,就算了。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謝府總會接到各家命管家送來的珍貴藥材。其中不泛人參靈芝這些,年份雖然不是很長,卻也有一兩百年的年份,能拿得出手了。甚
至連鹿茸都有,每次一聽到這個,謝意馨總是無語凝噎。這些人是銀子多了沒處花了是吧?
謝意馨是第二天醒過來的,昏迷期間,皇後貴妃都派人來關心過,周昌帝也將太醫院裡治外傷最拿手的兩個太醫派了過來。
不提醒來後家人的各種關懷和數落,謝意馨已經將養了半月有餘,許是太醫醫術好用藥好,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後來得知自己當時隻是失血過多,傷勢看著嚴重,隻是因為刺客的刀上淬了毒止不住血,可事實上是並未傷及肺腑。隻需要喝幾副藥,等傷口結疤再調養一陣就好。
謝意馨慶幸之餘又覺得疑惑,上一世殷慈墨替君南夕擋刀傷勢可不是這樣的,據說傷及心脈,九死一生,太醫院的好手費了老大的勁才救回來的。怎麼輪到自己就那麼輕鬆呢?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是好事。畢竟誰也不喜歡去鬼門關一遊的事。
“姐姐,姐姐,瀚哥兒進來了哦。”糯糯的聲音打斷了謝意馨飄散的思緒。
“進來吧。”
噔噔噔,小家夥邁著小短腿進來,可是看到她手中端著一隻碗時,腳步一頓,小臉略帶懼意地止步不前。
看著小家夥那害怕的小模樣,謝意馨失笑,故作不知地問,“怎麼不過來?”
小家夥期期艾艾地道,“姐姐,你先把雞湯喝光好不好?”
謝意馨教了小家夥一段時間,現在說話字句清晰,用詞準確。
謝意馨歪著頭,故作不解,“可是瀚哥兒之前不是和姐姐說過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麼?你看,姐姐特意把雞湯留到現在,就等著和你一起分享呢。”
小家夥害怕地擺擺手,“不用不用,姐姐,你喝,你自己喝就好了。”
然後找了一張離她稍遠的椅子手腳並用地爬上去坐好,然後才一本正經地托著腮說,“前幾天娘知道我幫你喝雞湯的事了,她現在頓頓逼我喝這個,姐姐,
我好煩啊。”小家夥說得好不委屈,糾結。
“可是瀚哥兒,多喝雞湯能讓人長高哦,難道你不想長高嗎?”謝意馨繼續誘哄,她也是頓頓喝湯,都惡心得不行了。
“姐姐騙人,我天天都有量,個子一點也沒長。”小家夥猛搖頭,不上當,“姐姐,祖母說你不乖,所以要喝那些苦苦的藥汁子,還要喝雞湯,還叫瀚哥兒不要幫你。你快喝吧,一口氣喝完就好了。”
謝意馨撫額,這點子事連她祖母都曉得了,真丟臉。
“又在騙瀚哥兒幫你喝雞湯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蕭柯表哥!”小家夥眼睛一亮,忙滑下椅子,往外衝。近段時間小胖子常來,小家夥和他混得很熟。
小胖子聲到人未到,謝意馨抬眼,正好看到他正有點吃勁地抱著謝覓瀚,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後麵跟著金從卿正含笑地看著自己。
她認命地摸摸鼻子,咕噥了一句,“這不是喝膩了
麼?”誰連續喝了半個月的湯湯水水不膩啊?其實她的傷早結痂了,隻是還有點麻癢麻癢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