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謝家的動作有點大,各府都收到一些風聲,沒辦法,誰讓自己放的釘子也被拔了呢。後來一打聽,得知了發生在謝家長房嫡子身上的事後,都恍然,道了聲難怪。不少人也在暗中猜測,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動謝家長房的獨苗苗。
一切都布置下去了,謝意馨在查漏補缺覺得沒什麼漏洞之後,便放開了心神,伺弄起院中的花花草草來。
瀚哥兒沒事繞著她瞎折騰,搬搬這盆草,摘摘那朵花,甚是快活。
“春雪,聽說你還有個快十歲的妹妹是不是?”謝意馨剛種好一盆吊蘭,放下了鐵釗,用桶裡的清水淨了手,隨意問道。
提起她妹子,春雪一臉頭疼,“是啊,這丫頭太調皮愛鬨了,因是老幺,我爹娘寵了些,一點也不穩重。以後當差還指不定闖出多少禍來。”
“要是不放心,就讓她到春暖閣當差吧。”前天打發出去的人挺多,府中一下子空出好些位子。許多家生子裡頭到了能當差的年紀的,都得了上工的機會。這還不夠,估計她母親還得從人牙子手中買一些人進來。
春雪聞言,臉上一喜,“奴婢替她謝過小姐了。”
經過她弟弟落水那次,他們算是看明白了。家生子雖然懶和貪,可畢竟知根知底,再者因為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主子手裡,卻也不敢過分。總比從外頭買來的會謀財害命的下人強。
謝意馨喝了口涼茶,看了看天色,暗忖,殿試的結果大概也出來吧?
殿試後,不出謝意馨所料,司向紅被欽點為狀元,王潛為榜眼,左家左元為探花。
按照她先前和祖父父親商量的,以她祖父為首的文臣不像前一世般對司向紅拚命打壓。明麵上的打壓是有,但暗地裡反而隱隱推了他一把,讓他當了狀元。
出來大殿,司向紅是擰著眉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勁的地方。
殿試前,他們就商量,他的策論過於詭譎陰暗。文似其人,以持禮公為首的文臣一向不喜歡這樣的策論,所以也不會喜歡自己這個人。再加上先前投卷之事,一定會遭到他們的議論和打壓的。此次若能保住前三甲,已經是儘力。司向紅對此不置可否,在他看來,狀元與探花,對他來說沒差,而且已經做好了被抨擊的心裡準備。
可是事情並未按照他們預定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有點無所適從。司向紅的掌控欲極強,任何超出意料的事都被他所不喜。
這不得不讓他想起前兒殷主所說的謝家的反撲,但是可能嗎?這兩日在謝家折了兩個能力不錯的下屬,其中一個叫夏桃的當時就被謝家弄死了;另一個叫姚黃的被發賣,當他們想去接的時候,卻無端亡故。這不能不讓殷主憂慮,殷主擔心,謝家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
司向紅反倒覺得殷主多心了,如今幾個皇子勢力割
據,誰家的後院沒有彆的探子?難道謝家一準能猜到那兩人是他們放的?而且殷主也說了,這些屬下都是極忠心的,一定不會泄密。更彆提他與殷主的來往一向隱秘,外人根本就察覺不了他們這層關係。或許這些文臣隻是被
其實這也不能怪殷慈墨多疑,近來一個個對付謝家的計劃都落了空,邪門極了。再加上先前在千月樓那個猜猜猜的段子,段子的某些猜測,真的很切中她心中某些隱秘的心思,而且背後之人她怎麼也查不出來。這些事一件件一莊莊,不能不讓她有點疑神疑鬼。
稍晚,以王潛、左元為首的兩波人一起來到司向紅的住處。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司向紅一臉驚訝,腦子卻在不住地轉著,想著他們的來意。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今天在殿試中點出的三甲,來得挺齊全。
王潛笑笑說道,“我們都是來找你的,恰巧在門口碰到了。”
司向紅給眾人倒了茶,然後問,“有什麼事嗎?”
王潛搖著扇子道,“我是來邀請你去吳府夜飲的。左兄找你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左元吊兒郎當地蹺著二郎腿說道,“司兄,今晚和我們去十九樓喝花酒怎麼樣?”
還沒待司向紅答應,兩方的人就爭論開來了。
王潛看了左元身後的一溜人,道,“左兄,你們這都好幾個人了吧?乾嘛非得拉著司兄去?”
左元瞪大眼,“壯膽啊,而且我已經誇下海口,要讓那些美嬌娘們見識見識咱們新科狀元的風采的。所以狀元爺,你可不能落我的麵子啊。”
王潛一聽,搖頭,“左兄,喝花酒什麼時候不能喝?那十九樓又不會跑,還是讓司兄與我一道去吳府夜飲才是真,有幾個朋友也會去,正好一起說道說道。”
左元不答應,“非也,十九樓是不會跑,但今晚夜色實屬難得。而且我聽說了,十九樓今晚以詩會友,詩作得好的,還有機會成為花魁秦默荷的入幕之賓,這等機會我們豈能錯過?”
“司兄,你看著辦吧,去哪處?”左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