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過這一場,大昌的士兵們士氣振了很多,也不怕死了很多,給北蠻造成不小的困擾。
本來大昌士兵就多了,北蠻士兵通常都得一對二或一對三,現在大昌士兵變得更強悍了,讓北蠻人左拙右支,叫苦不迭。
就這樣,北蠻人節節敗退,
每回一說起北蠻人在戰場上的狼狽樣,大昌的士兵就覺得解氣,原來他們硬氣了之後,北蠻人也不可怕嘛。
保持這種勢頭,再打幾場,或許能把北蠻人打回他們姥姥家也不一定。
不少人樂觀地想,
可惜好景不長,這一日,北蠻軍如常地來攻城。
大昌這邊也如往常一般,有序地防禦著。
隻見北蠻的弓箭手們列隊,一個個拿著箭朝他們這邊瞄準,沒會,一批箭雨朝他們射了過來。
“快,隱蔽!”金蕭柯命令。
“金校尉,不怕,這些箭是斜的。”
“操,箭射得那麼偏!眼睛斜著長的吧?”
“北蠻這些孫子懂不懂射箭啊,不懂請爺爺去教你們啊
。”
“哈哈哈...”
城頭上,響起了大昌士兵苦中作樂的嘲笑聲。
“隱蔽,這些箭看著不對!”金蕭柯眯著眼,看著這些與往日不同的箭矢。
今天這些箭的箭尖都包裹著一團黑黑的東西,不像往日一般露出鋒利的尖端。
“砰——砰——轟——”
那些箭或落到地上,或落到城牆上,更讓人吃驚的是那些落在人身上的箭立即轟的一聲,將人的身體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啊——”
“好疼啊,疼死我了。”
“我的眼睛——”
呻吟聲,此起彼伏,這一批箭雨過後,等那些刺鼻的氣味和灰塵消散之後,金蕭柯睜開眼,立即怒紅了眼,隻見與他一起守城的人有三分之二的人倒下了。
他們或是從城牆上摔了下去,生死不知;有些皮開肉綻,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有些幸運的,受了輕傷,傷口也是猙獰得可怕。
北蠻首領的帳內,副首領拿可魯大笑,“哈哈哈,首領
,今天這仗打得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拓拔康也笑了,一掃連日來被大昌壓著打的陰霾,“的確,想不到大昌的士兵這麼不堪一擊。”
拿可魯好奇地問,“首領,咱們有了這神奇的炸藥,為何咱們不一鼓作氣,攻下霖城?然後長驅直入,直取京城!”
我也想,隻是我們手上的炸藥不多了。拓拔康暗忖,嘴上卻說道,“不急,現在時機還未到。”
拿可魯信服地點了點頭。
“那些炸藥,你讓人查出是什麼成分了沒有?”拓拔康又問。
說到這個,拿可魯泄氣了,“首領,拿可魯很愧疚。炸藥包裡全是粉末,目前還沒認出來是什麼。似乎有硫磺?”這話也是很不確定的。
拓拔康眼神一黯,眼中難掩失望,他就知道沒那麼容易的,他們北蠻地處荒涼,有部分牧民甚至連硫磺都沒聽過,更彆提研製炸藥了。想起和那人的約定,拓拔康暗暗地想道,看來有些事不得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啊。
“首領,赤先生求見。”
拓拔康臉上一喜,忙道,“快傳。”
沒一會,走進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男人一進來就直
接開口了,“好了,你們也看到了這些炸藥的威力了,接下來該到你們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這個,我這一開口可就把大昌國往死裡得罪了,先生你是不是該給點補償呢?”
司向紅冷笑,“早在你們決定出兵攻打大昌時就把大昌往死裡得罪了,現在還擔心這個,矯情!”
“那不一樣。”拓拔康辯解,“我們攻打大昌,也是沒辦法。就算失敗了,我們還能安然地撤回草源,頂多要納歲貢而已。可是淫人妻子,就不一樣了。況且晉王妃的身份可不一般,如今在營中主持事物的可是晉王,一旦這個要求提出來,晉王第一個不會放過我們。”
“那又如何?要不然,你以為炸藥那麼好的東西平白就能得到?既然那麼害怕,你可以不答應啊,放棄唄。也不用你們承擔什麼毀約的後果,頂多就是原本答應後續供應給你們的炸藥,不會再有了了而已。”司向紅漠然地說道。
放棄?那是不可能的。拓拔康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見識到炸藥的威力,要放棄太難了。
想想前些時候,兩軍對壘的時候,大昌氣勢恢宏,而北蠻已呈敗頹之勢。
如果不用炸彈,北蠻一定會敗的,然後被人打得灰溜溜
地回到故地,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兵是這種結果,拓拔康就不服。
他這幾日也是憂心不已,隻是他沒料到,不過一眨眼,便是柳暗花明。然後會有赤先生這個貴人來拜訪他,並且給他帶了炸藥這一神奇的禮物。
“赤先生,不要和我說,你不知道我們提的要求一傳開後大昌士兵的憤怒。麵對這種情況,你們不多給一些炸藥,我們北蠻可就吃虧了。我們現在不是不做,隻是想讓你多給一些炸藥做保障而已。”
“好吧,那就多給你們十斤。”司向紅似是妥協了。
“如果他們不肯交人,你們就給我打,打到他怕為止。”說這話時,司向紅眼中泛著幽幽的冷意。
“十斤會不會太少了?”拓拔康舔舔了嘴唇。
“做人彆得寸進尺。”司向紅瞥了他一眼。
“好吧,成交!”
司向紅走後,拓拔康對拿可魯吩咐道,“晚些時候,派兩個人去告訴鄧大元,如果他們還想過安穩日子的話,就把晉王妃交出來。順便告訴他們,我們隻給他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我們沒見到人,那就直接炸城!”
“是!”拿可魯興奮地應道,然後就出去安排了。大昌的王妃哎,真交了出來,對大昌來說是多麼嚴重的恥辱啊
。
其實拓拔康很好奇赤先生是誰,竟與這晉王妃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送給他們這麼一份大禮就是要求他們在兩軍對壘的時候將晉王妃在眾將士麵前輪一遍。
這邊的動靜那麼大,不遠處的軍隊後防也知道了。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兩人都有點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慰官衝進來說道,“晉王,鄧大將軍,北蠻使用新武器了。”
君南夕與鄧大將軍對視一眼,“走,去看看。”
城牆上,真是滿目瘡痍,兩人痛心地看著倒地不起的士兵。
就在這時,一隻流箭衝著他們兩人飛了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副官不明所以,手中的刀一甩,就欲砍向那箭。
突然從身後傳來金蕭柯的聲音,“彆砍!”
接著,君南夕兩人就被人撲倒在地。
而那支箭也落到地上,暴出一個坑來。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副官吃了一驚。
“這就是北蠻的新武器?”鄧大將軍問。
“是的。”
君南夕的臉色也不好,看著地上的坑,神情凝重。
就在眾人的心直往下垂時,一直爆炸的聲響停了。
“大家快看啊,北蠻撤了,退回去了!”一聲歡呼聲響起,接著便是痛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