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這個逆子!”周昌帝把暗衛們查到的資料用力甩到桌子上,“去,把所有人都給朕叫來!”
“奴才遵旨!”李德神情一凜,知道皇帝這是要有大動作了。他說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皇子公主還有幾個身份尊貴的娘娘。
接到命令的他匆匆而去,派人到各宮傳旨去了。
等所有人都集合在禦極殿時,他們才發現禦極殿的氣氛壓抑至極。再看到來了那麼多重量級的人物時,都隱約猜到了必是發生了大事,遂有些惴惴不安地找了相應的位子坐下。
君沂鈺看到君景頤時,眼中隱隱劃過一絲隱隱的得意,三皇兄,這回你要栽了,弟弟我會幫你‘求情’的。
可他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一開場,一榻資料被他父皇劈頭蓋臉地甩過來。
周昌帝看著君沂鈺的眼神一片冰冷,“老四,看看
你做的好事!”
眾人嚇了一跳,都被周昌帝一開始的臉色給嚇著了,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脾氣。平日裡他威嚴是威嚴,但卻不像今天一樣,暴怒得想吃人一般。
同時,他們也很疑惑,寧王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皇上/父皇這麼暴怒?
而淑妃則臉色發白,額間冷汗直冒,指尖都是顫抖,雙眼絕望地看著她兒子。
君沂鈺懵了,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不是應該討伐三皇兄的嗎?怎麼有他的事情?有些木木地撿起資料,看完時,臉色完全白了,跌坐在地,手上的資料也掉到了腳下。
“你這個不孝子!”周昌帝真的被氣狠了,眼睛都紅了。
剛才初看到這暗查結果時,他的心是哇的涼了。想當初他們小小的時候,是他護著他們長大成人的。想不到臨老了,這些兒子長大了卻恨不得他死啊。
“啊,你父皇我哪點對不起你,你卻恨不得朕死?!”
“父皇,兒臣沒有,不是兒臣做的!”寧王辯解。
周昌帝沉著一張臉,眼中怒火跳躍,“你還狡辯?李德,把那些資料撿起來,讓他們都看看,這個孽障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由皇後開始,資料一個看了傳到下一個。
所有人看完之後,大氣都不敢出,眼中更是驚駭莫名。
睿親王憐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最是無情帝王家,原來皇帝也不好當啊。
幸虧他的王府中沒出這等醃漬事,兩個兒子也能和平相處。看來不做皇帝也是有好處的。
以前,從小皇考就教導他們,這天地大得很,並不是隻有大昌一個國家一片國土,隻要他們敢闖敢拚,得到的東西絕不比他們皇兄差。
隻是皇考走的時候,他們都近三十了,也過了那等血性敢拚不管不顧的年紀。不過他們這些兄弟中,老
五在皇考的支持下出去了,渡江過海,花費了幾年的時間打下了一個叫東瀛的島國,在那當上了土皇帝,天高任鳥飛,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回來了。
他們不是不羨慕,隻是確實沒有那個魄力敢於放棄一切地出去。因為皇考說了,如果真的想出去,他會支持相應的武器兵力銀錢,可一旦決定了,那就是與皇位無緣了。他們沒那份魄力,也舍不得在手的榮華富貴,所以就這樣吧。後來皇考立了皇儲,他們也就消了那份心,因為他們知道英明神武的皇考是不會錯的,既然選了他皇兄,那必定是皇兄更適合這皇位以及更能挑起大昌的擔子,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從這一點看,就不得不說皇考在教養兒子方麵還是很出色的。
“老四,你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皇叔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唉。”睿親王搖著頭。
“老四,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太傷父皇的心了。”君臨江麵露失望地訓道。他作為兄長,所謂長兄如父,這話他是說得的。
“是啊,幸虧發現得早,要是父皇有個三長兩短,三哥必不饒你!”君景頤亦咬牙附和。
不料,君景頤的話卻引起他強烈的反彈,他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說說道,“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三皇兄你下的藥,關我什麼事?”
“老四,你不要隨便冤枉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孝,敢給父皇下藥的!”君景頤反駁。
“好哇,你和徐進晉是一夥的!做了個局,就為了引我進去!”君沂鈺恍然大悟地指控。
“老三,都這個時候了,證據確鑿了,你還執迷不悟?彆那麼幼稚行不行?”君景頤恨恨地說道。
聽到這話,君沂鈺臉一白,是的,證據確鑿,無力回天了。
他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老三的圈套了。不過自己被他坑慘了,他也彆想好過。
有了這個念頭,他很快地冷靜下來了,他決心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不為什麼,就為給他父皇提個醒。
剛才他父皇怒紅著眼質問自己‘他有哪裡對不起自
己這個兒子時’,再看著明顯比以前削瘦了的父皇,他心中不是不愧疚的。確實,父皇或許偏心老五,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該給的東西也給了他,是自己太過貪心了。
“父皇,兒臣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您原諒了,但兒臣心裡有話,不吐不快,希望父皇能給兒臣一個機會。”君沂鈺吸吸發酸的鼻子,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無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會再信你,也不會減輕對你的責罰。”周昌帝冷著臉。
君沂鈺一直是跪著的,此時他磕了個頭,“兒臣知道,但這些話兒臣仍然想說,請父皇允許。”
君景頤有些緊張,君沂鈺想說什麼,他大略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要不然就顯得太心虛了。隻希望父皇不要相信他的話吧。
淑妃亦哀求道,“皇上,你們父子一場,讓他說吧,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了。”說完,掩麵而泣。
其他人都不敢開口。
周昌帝沒說話,君沂鈺知道他這是默許了。
“徐太醫手下的禦用煎藥藥童小林子是兒臣的人,那日,他偶然聽到三皇兄與徐太醫說,要給父皇你下微量的慢性毒藥。兒臣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才會動了這不該有的心思。”
“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挖了個坑給兒臣跳。而且我也沒用彆的毒,就是他們用的這個,讓小林子在熬參湯的時候加量了而已。父皇,兒臣所說句句屬實,若有不實不處,天打雷霹。”
“由此可見,三皇兄也是起過這個心思的,不過兒臣不知道為何查出來的結果卻是這樣,和他一丁點乾係都沒有!”
君沂鈺泣血般的說完說上麵的話。
君景頤一直在偷偷地觀察著周昌帝的表情,見他麵無表情,實在看不出什麼來,隻好作罷。而此時,君沂鈺又說完話了,當下表情一整,裝作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說道,“老四,不管你說什麼,我沒做過的事我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你個孽畜!且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人家吃屎難道你也跟著去吃嗎?”說著,一塊墨硯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