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道:“是瑟瑟說她不想留在閬中,她想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成親。”
“她說,如果她嫁給我,以她的名聲對我來說不是好事。”
“畢竟她名氣太盛,不管誰娶她都會被覺得配不上,被世人唾罵。”
宋寧當然不會相信,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她否定道:“這不是私奔的理由。一旦私奔,你的前途她的名聲,都將終結。利弊得失她不該分不清。”
“這也不是正常人會做的選擇。”
官逸想了想道:“可、可她真的是這麼要求我的。我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她高興就行。”
“所以我根本沒有細問她為什麼。”
“你就是騙人!”馬學武道,“羅瑟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和你私奔。更何況,都要私奔了,你居然都不問她為什麼,這也太可笑了。”
“你就是愛而不得所以殺她。”
官逸一頭的汗,茫然地坐在原地:“可、可我說的是真的啊……”
宋寧敲了敲桌子喚回他的心緒:“按你所言,那麼當天晚上你們如何約的,幾時,在哪裡,準備以什麼方式離開閬中,又準備去哪裡?”
“我們約了卯時三刻在城門口見麵,直接出城,馬車我也租好了,我們先去順慶,然後去江南。”
宋寧接著又道:“她沒有來,你等到幾時?沒有去胡府確認?”
官逸回道:“我等了一個時辰,辰正的時候我假裝去胡府找先生,沒有想到吳子毅已經報官了,沈捕頭已經帶著人在查了。”
宋寧看向沈聞餘:“你當時看到他了嗎?”
沈聞餘不記得了。
官逸道:“段毅看到我了,他還問我來乾什麼,我說我來找先生,其實我當時差一點崩潰了,忍的特彆辛苦,才離開的胡府。”
沈聞餘冷聲問他:“你當時為什麼不來說?”
“我怕、怕壞了她的名聲。而且衙門說劫財殺人,這和我們的事沒有關係,說了也不但幫不了什麼,反而讓事情更複雜。”
沈聞餘隱怒,如果他當時站出來,案情就不用壓到今天了。
宋寧又問道:“你剛才說,羅覓雲追上你是什麼意思?你昨天去過胡府嗎?”
“去過,”官逸點頭道,“我本來打算去胡府接先生一起去對岸的,但先生走了,我也就走了。”
“沒想到我到江邊的時候,羅覓雲追到我,說了那番話。”
宋寧接著追問:“你可曾進過羅瑟的院子?”
官逸有點尷尬,道:“進了,在裡麵待了一會兒。”
“難怪房間裡的香氣濃鬱多了。”宋寧若有所思。
“怎麼?”沈聞
餘問他。
宋寧道:“羅覓雲大概是看到他從羅瑟的房間走出來,所以她立刻追上去,質問官逸是不是凶手!”
官逸眼睛一亮,讚同道:“你說的有道理。她拿到寫著詩的半張紙,想要對比我的筆記其實不容易,我留在先生書房裡的字畫我都不知道在哪裡。”
“所以她看到我出來,就拿著詩來詐我!”
“誰知道我心虛,承認了我和瑟瑟的感情。”
宋寧頷首:“你的字跡,胡清遠書房能找到?”
官逸點頭,又渾渾噩噩地道:“早知道我昨天不去了,我鬼迷心竅了……”
“我不去,覓雲就不會看見我,或許她也不會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