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魯青青道,“我皮糙肉厚打就打一下,沒關係的。”
魯張氏眼眶一紅,道:“我有關係,打在你臉上,疼在我心裡!”
“娘,我、我不去了還不行。”魯青青哄魯張氏,又偷偷給宋寧打眼色,宋寧道,“青哥,我也覺得你應該審視一下你們的感情。”
“戀人、夫妻之間不平等、互相尊重,日子長久不了。”宋寧將他和魯張氏都拉進來,“她不尊重你,將來不會心疼你,即便你累的奄奄一息,她還怪你掙錢太少。”
“秋香不是這樣的人。”魯青青說著在桌邊坐下來,咕噥著。
宋寧拍了拍他肩膀:“明天再說,都冷靜冷靜唄。你先哄哄你娘!”
“你聽聽阿寧說到話,一點腦子都沒有。”魯張氏甩手出去,“都回家,彆打擾阿寧休息。”
魯家一家四口回家去。
宋寧剛要關門,門口來了個小廝,偷偷摸摸地喊道:“宋姑娘,我是梅大人派來的,換他私章的。”
“這是一千兩。”
宋寧接過銀票,把私章還給對方,拉著一臉狐疑的楊氏回房關上房門,壓著聲音道:“娘,您冷靜一點,我給您看些好東西。”
她這麼說,楊氏還真的沒辦法冷靜了,坐在桌邊看著她:“什麼東西?”
宋寧拆開包袱,頓時滿室金輝。
楊氏驚的捂住了嘴。
“還有這個。”她把銀票也放在桌上。
“哪裡來的錢,到底怎麼回事?”楊氏聲音都開始發顫。
宋寧把兩份錢的來路和楊氏解釋了一遍:“……富貴險中求。”
“更何況,梅成橋的兩千兩毫無險情,而趙富貴兩百兩黃金,我也有信心穩穩妥妥賺到。”
“趙富貴是誰?”楊氏問她。
宋寧低聲道:“等您看到他,就知道我這名字多貼切了,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總之您彆怕,我心裡有數。”
楊氏看著一桌的錢,還是一臉忐忑。
宋寧給她解釋了許久,楊氏才忐忑地應了,連夜在灶膛邊上挖了個洞,把金子埋進去又蓋上柴火。再把銀票縫在宋寧一件舊衣服的衣襟裡。
宋寧沐浴,楊氏給她擦背,憂心忡忡地道:“現在不愁沒錢花,可卻發愁你的安全了。”
“再過半年,您也不用擔心我安危了。”宋寧擦乾淨身上,楊氏笑問道,“為什麼?”
“因為半年後,保寧就沒人敢惹我了。”宋寧道。
楊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指了指外麵:“像劉氏族人似的?”
“對。”宋寧小聲道,“而且我們還能揣著錢逃。”
楊氏想想覺得對,膽子也大了起來:“你說的對,隻要我們母女在一起,去哪裡都是家。”
這一夜,母女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著,宋寧給她說胡清遠案子的細節,楊氏聽著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王姐她妹子有話和你說,但你不在家,我就把這事忘了。”
“說了是什麼事嗎?”宋寧問道。她今天去胡府搜查的時候,王嬸不在。
楊氏也不是很確定,想了想道:“說她有什麼證據。”
“我明天正好要再去胡府。”宋寧道,“您早點睡,我不在家的時候您就在苗苗家和伯娘作伴。”
白天,兩家人隻有她們兩個人在家,所以她們都是一起做針線活,一起吃午飯的。
“明天估計她沒空,兩家要走過小定了,日子估計定明年開春。”楊氏道,“我這樣的身份不好一直過去,不吉利。”
宋寧也不強求:“那您把門關好,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您哪天您聽到了我不好的消息,千萬不要冒險去找我。”
“什麼不好的消息?”楊氏緊張的抓著她的手。
“現在不清楚,但假如遇到危險了呢。您不要慌,聽到以後就收拾錢和衣服,到橋對麵婁府彆院的桔子林等我,我會去找您。”
楊氏抿著唇,點了點頭道:“娘記得了,有危險保護好自己,不給你拖後腿。”
“不是拖後腿,是怕我無暇照顧您。”
楊氏點頭。
母女二人說話到半夜才睡,第二天一早,宋寧跑了半城打了一套出勤操回來吃吃過早飯,就往行宮去。
魯苗苗蹲在門口看著她:“不用我陪著嗎?”
宋寧道:“下午或者晚上我們還要去胡府搜查,到時候我來找你。”
魯苗苗揮著手:“那你早點回來啊!”
宋寧到行宮時,是卯時過半。
剛到門口她愣住了,吃驚地看著正拿著抹布在擦石獅子的梅成橋,問道:“大人,您騙我?”
“啊?”梅成橋更吃驚地看著她,“我、我騙你什麼了,我沒有啊?”
宋寧道:“您說把伺候十殿下的活給我的,現在您又反悔了?”
梅成橋聽著臉是青一陣白一陣,他誠懇地道:“宋姑娘誤會了,十殿下說昨天第一名到行宮的人,在他跟前伺候,後一名的……守大門。”
“還、還要管門口的衛生,要纖塵不染。”
這大街上呢,要纖塵不染,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