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密信,什麼事?”餘榮問道。
竇萬釗攥著信,手都在抖:“信是太子府送出來的。太子也是才知道,十殿下到保寧了。”
“什麼?!”餘榮和邱偉鵬對視一眼,“十殿下不是監督招兵的欽差?”
竇萬釗搖了搖頭,道:“十殿下是欽差,但太子殿下不知道。”
“啊?”邱偉鵬吃驚地道,“此事,是十殿下瞞著太子,還是……聖上瞞著太子?”
竇萬釗沒有說話,撐著桌子坐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榮回道:“很明顯,是聖上和殿下一起瞞著太子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情可就不簡單了。”邱偉鵬聲音都發抖,“外傳,聖上最喜十殿下,什麼好東西都給他留著,哪怕他竭儘奢華、鋪張浪費也從不加以斥責。”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聖上說不定真的會把皇位給十殿下。”
餘榮也來回走,他們在保寧養兵的事,起初是竇萬釗自己養的,但幾年前,因為保寧吃空餉的事被馮厲告到天聽,太子親自出麵保了他們。
從那以後,他們就暗中和太子來往了。
“太子不能出事吧?”
餘榮嚇的一頭汗:“這事我也聽過。聖上先後娶了三位皇後,第一位端敬肅皇後娘娘誕下太子後就去世了。”
“第二位皇後娘娘倒還活著,但已經冷宮苟延殘喘二十年。據說,她被打入冷宮的原因,是因為聖上對現在的皇後娘娘一見鐘情。”
“二十年來,現在的皇後娘娘寵冠六宮。”
“連帶的,十殿下也被愛屋及烏,寵的無法無天。”
餘榮說著,回頭看竇萬釗:“怎麼辦?”
竇萬釗蹭一下站起來:“再進行宮!”
“不給進啊,咱們要是現在再去,可能就要動刀了。”餘榮提醒道。
竇萬釗沒什麼可怕的,人在這裡,怎麼死的,隨他怎麼報。
就在這時,餘榮的隨從急匆匆跟著進來,道:“大人,舅爺,不好了!”
“怎麼了?”
屋裡的三個人神色一變,一起覺得,這個“不好”一定和趙熠有關。
就聽來人氣喘籲籲地道:“小人上午到的牛頭山,一進山就發現山口沒有人守著,再往上走,就看到牛頭山裡亂了。”
“十殿下和宋寧在牛頭山裡。”
“所有人,叛變了。”
此話一落,餘榮跳起來了:“你確定那是十爺?”
來人回道:“小的見過十殿下,能肯定。”
他躲在麥田裡,雖離的不近,可他卻依舊能認得出,那說話的一男一女,就是趙熠和宋寧。
無論神態和外形,確定無疑。
“豈有此理!”竇萬釗撐著桌子,麵色因為氣怒,變成了紫色。
餘榮和邱偉鵬都看著他。
“去把梅成橋幾人喊來。”竇萬釗一字一句道。
隨從去喊人。
竇萬釗深吸了一口氣,對邱偉鵬吩咐道:“告誡民兵,把守好每兩條進出的路。再把使司衙門的三百人找來。”
“是!”邱偉鵬領命去辦事。
竇萬釗負手,立在書架前,仰頭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字。
這副字是太子殿下讓人給他送來的,親筆書寫,落款還有他的私章。
梅成橋和婁山以及竇萬江都匆匆趕來,門關上,竇萬釗看著幾個人,道:“現如今,我們已是大難臨頭。”
他話一出,幾個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竇萬江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竇萬釗沒說話,餘榮上前來,將趙熠的事說了一遍,竇萬江蹭一下起身:“這、這怎麼辦?”
“這、會不會是看錯了?不是說人還在行宮嗎?”梅成橋道。
餘榮搖頭:“不會錯。”
就算不是全然信任那個隨從,可結合當下的情況,隨從的話也可信了幾分。
大家都看著竇萬釗。
竇萬釗猛然拍了桌子,冷冷地道:“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