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定了,今晚住城裡。”她朝外麵看著,指著城門口一間客棧,“就這裡了。”
“停車!”宋寧和兩個人道,“否則我就大喊,說你們是拐子。”
“咱們一拍兩散。我自己去京城找宋延徐。”
“而你們這一趟銀子,是決計拿不到的。”
於虎嘴角抖了抖,明白他是鬥不過宋寧的。
“師兄,那就住一天吧,我也想洗個澡了。”
任廣亮點頭,又交代宋寧:“宋小姐,咱們可說好了,您要是耍花樣,您的朋友們可就危險了。”
宋寧應了。
三個人住下,宋寧一間,他們一間,洗漱過後宋寧點了一桌子菜,三個人在樓上吃飯。
半個月沒正經吃飯,每天不是包子就是餅子,宋寧也寡的,連著吃了兩碗飯,才覺得活了過來。
任廣亮二人也不比她好,兩個人默不作聲埋頭連著吃。
宋寧靠在椅子上,打量周圍定情環境。
襄陽很繁華,進城以後車水馬龍,比寧靜秀美的閬中要熱鬨很多。
“難得路過,逛會兒街吧。”宋寧看著兩個人,“我需要買一些日用品。”
果然會生事。任廣亮道:“宋小姐,您需要什麼,我幫您去買。”
“今天九月二十,我每月的生理期要到了……往北去氣溫很低,我需要棉襖和棉鞋……最近我的皮膚很差,我需要凝膏。”
“要不,我給二位列單子?”
彆的還好說,可有的東西他們買不了,於虎道:“行,我們陪您去買,說好了不許逃走,耍花樣。”
宋寧擺手:“我腿軟腳軟,走不動的。”
他們的藥粉相當的霸道,而且使用也方便。
隻要有呼吸,他們就能下毒。
付了錢,宋寧真的是逛街,買了日用和搽臉油,準備進成衣鋪子,她將東西遞給任廣亮,視線一轉,看見街邊一位消瘦的算命老道士,掛著個半仙的旗子,搭著個水煙袋,蹲在一條凳子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哼著算命,不靈不要錢。
“算命的真多。”宋寧來氣,宋世寧的一生,都是拜這些人所賜。
“小姑娘,算命啊!”那道士衝著她招呼。
宋寧白了他一眼,拂袖進了鋪子。
那道士咕噥了一句,將煙頭在地上敲了敲,去了後巷。
宋寧財大氣粗地點了十條裙子,賣衣服娘子頓時把她祖宗待:“小姐生的漂亮,個子又高挑,這些衣服穿您身上像仙女一樣。”
“是嗎,那我去試試。”宋寧和任廣亮道,“二位等我一等,我試試衣服。”
兩人欲言又止,點了頭。
一人守著前門,一人守著院子的後麵。
宋寧進了一間試衣服的小房間,門一推她嫌房間笑,笑著和娘子道:“可有大的?”
“有,有!”娘子眼睛骨碌碌轉著,她賣了一輩子的衣服,什麼情況都見過,當下帶著宋寧進了個大間,宋寧給她半吊錢,道,“娘子看到了嗎,那兩個人是拐子,給我喂了藥,我渾身無力走不動了。”
前後門,任廣亮等了一刻鐘,也沒看見宋寧出來,他忙跑到後院,於虎也正過一臉狐疑的不耐煩。
“沒看見人出來。”於虎道。
任廣亮忙跑回了大堂,就見賣衣服的娘子正在收拾宋寧試過的衣服,他怒道:“和你試衣服的姑娘呢?”
於虎將兩間試衣服的房間都找了,除了靠牆倒著一卷長布外,沒有人。
鋪子裡裡外外都看了。
“走了啊,她買了一件付錢就走了,你們沒看見嗎?”娘子問道。
任廣亮才不會相信,他離開前門和回來都是小跑的,宋寧服了藥,怎麼也不可能走得了。
可裡外確實沒有人,又沒辦法解釋。
“你我分頭找。”任廣亮臉色怒極,摔了手裡的東西,“讓我抓到,就捆好拴馬背上。”
早點回去交差,一天都不想和她相處,擔驚受怕的日子太難熬了。
兩人一前一後分開去找。
一盞茶後,宋寧從試衣間裡出來。
她擦了擦汗,指了她挑了的一件裙子道:“這件我包著了。”
她將任廣亮摔的東西撿起來,背著個包袱,從後巷出去。
她身上的藥,三天就能消除,所以她隻要找一個地方再待一日,就能自由行動了。
她剛進巷子,忽然身後有人喊她:“小丫頭,算命嗎?”
“不算!”宋寧白他一眼,扶著牆趕路。
那道士扛著旗子上來,吐著一嘴的煙味兒,嘻嘻哈哈地道:“說話這麼凶,看來,你這是第二條命了啊。”
宋寧猛然一怔,停下來看著他。
神色驟冷。